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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掌心娇 第24章 女学初筹谋

作者:漠海苍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3 22:55:06

沈辞搁下笔时,烛芯已积了寸许长的灰烬,案头《靖安州学堂发展策》上,“女学”二字被他用朱笔圈了三道,墨迹透着几分锐意。窗外忽起一阵风,卷着桂花香飘进书房,他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就听见院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木质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苏姑娘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沈辞起身开门,果见苏清鸢坐在轮椅上,身后丫鬟晚晴提着一盏羊角灯,灯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苏清鸢今日换了身月白襦裙,褪去了往日的干练,多了几分温婉,只是眉宇间凝着一丝愁绪。

“听闻沈大人在筹谋女学之事,清鸢斗胆来凑个热闹。”苏清鸢被晚晴推着进了书房,目光扫过案头的策论,落在“女学”那一页时,眼神亮了亮,“不过看大人的神情,此事怕是遇到了阻碍?”

沈辞将刚温好的茶递过去,指尖在茶盏沿轻轻摩挲:“苏姑娘倒是敏锐。周先生今日查探回来,青溪县想上学的女童足有八十余人,但反对的声音更盛。不少乡绅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甚至有百姓觉得,女童上学是浪费笔墨,不如在家学针线活实用。”

苏清鸢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轻声道:“我早料到会如此。我幼时想跟着兄长读书,家父也说‘女子读书无用’,还是母亲偷偷请了先生教我识字。后来母亲去了,先生也被家父辞退,若不是我自己偷偷藏了书本,怕是如今连账本都看不懂。”

沈辞抬眸看她,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他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泛黄的《女诫》,却不是寻常版本,扉页上还夹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苏姑娘可知,这本《女诫》是前朝才女谢道韫批注的版本?”

苏清鸢接过书,翻开几页,见批注里不仅反驳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还列举了班昭着《汉书》、蔡文姬辨琴等事例,字迹遒劲有力,丝毫不见女子的柔媚。她惊讶地抬眼:“竟有这般版本?我只在父亲的旧书堆里见过谢道韫的诗,却不知她还批注过《女诫》。”

“这是我前几日从李茂的宅院里搜出来的。”沈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却藏着几分腹黑的算计,“李茂虽是个贪官,却爱附庸风雅,藏了不少孤本。这本《女诫》,恰好能派上用场。”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明日我让周先生把这本批注本抄录几十份,分发给那些反对女学的乡绅和百姓,再让你我二人演一出戏,保管能让他们改口。”

苏清鸢何等聪慧,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的愁绪散去,露出几分笑意:“沈大人是想借谢道韫的名头,堵上那些人的嘴?”

“不止如此。”沈辞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桂花树,“苏姑娘的绣坊里,不是有不少心灵手巧的绣娘吗?明日你让绣娘们赶制一批绣品,就绣‘班昭着书’‘蔡文姬辨琴’的图案,再让晚晴去集市上散布消息,说苏姑娘要将这些绣品送给学堂,奖励那些读书用功的女童。”

苏清鸢眼睛一亮:“我懂了!百姓最是务实,若让他们看到女童读书不仅能识字,还能将学识融入绣活、账目之中,自然不会再觉得读书无用。而那些乡绅最重名声,见谢道韫都批注反驳‘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了不落个‘迂腐’的名声,也不会再公开反对。”

“苏姑娘果然一点就透。”沈辞笑着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明日我会在学堂召开议事会,请乡绅和百姓代表来商议女学之事,你以绣坊掌柜的身份出席,当众展示绣娘们的绣品,再说说你幼时读书的经历,想必更有说服力。”

苏清鸢颔首应下,又想起一事:“可启蒙堂的教室有限,就算说服了众人,八十多个女童也挤不下。而且女学的先生,怕是更难寻——寻常秀才不愿教女童,女先生又少之又少。”

“教室的事好办。”沈辞走到案头,铺开一张青溪县地图,指着启蒙堂西侧的一块空地,“那里原本是李茂的菜园,面积不小,我让人明日就动工,盖三间宽敞的教室,再围个小院子,专供女学使用。至于先生……”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苏姑娘可有合适的人选?”

苏清鸢沉吟片刻,道:“我倒认识两位。一位是我母亲的旧友柳先生,今年五十多岁,学识渊博,曾在京城教过官宦人家的小姐读书,后来因丈夫去世,回了青溪县老家,靠做针线活度日。另一位是我的远房表姐林婉,她是秀才出身,因家道中落,在绣坊里帮我管账目,写得一手好字,也懂算术。”

“既是苏姑娘举荐,想必不会有错。”沈辞将两人的名字记在纸上,“明日你先去问问她们的意愿,若她们愿意来任教,俸禄按男先生的标准,每月五两银子,还包食宿。另外,女学的课程,除了经义、算术、书法,再加一门女红课,由柳先生和林婉姑娘轮流教授,这样既能让女童学到知识,又能兼顾实用性,百姓们也更能接受。”

苏清鸢闻言,心中暖意融融。她原本以为沈辞办女学,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竟考虑得如此周全,连课程设置都兼顾了传统与实用。她起身拱手道:“沈大人为女学之事费心,清鸢代青溪县的女童谢过大人。明日我定会说服柳先生和林婉表姐,也会让绣娘们赶制好绣品。”

送走苏清鸢后,沈辞重新坐回案前,将《靖安州学堂发展策》里关于女学的部分又修改了一遍,补充了教室建设的细节和课程设置的方案。他刚改完,就听见门外传来赵武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大人,周先生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

沈辞开门,见周先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脸色有些发白:“大人,不好了!方才有人送了张纸条到学堂,说若是敢办女学,就烧了启蒙堂的分院!”

沈辞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透着几分凶戾。他看了一眼,就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盆里,火焰瞬间将纸条吞噬,只留下一点灰烬。“周先生莫慌,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周先生还是有些担心:“可万一他们真的烧了学堂,那些孩童怎么办?而且明日就要开议事会,出了这种事,百姓们怕是更不敢让女童上学了。”

“他们越是恐吓,咱们越要把女学办起来。”沈辞语气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你现在去告诉赵武,让他今晚带十个捕快,悄悄守在启蒙堂和李茂的菜园附近,若是有人敢来捣乱,直接拿下。另外,你再去集市上找几个可靠的小贩,让他们明日在议事会开始前,故意谈论‘有人因反对女学,想烧学堂’的事,把动静闹大些。”

周先生愣了愣:“大人,把动静闹大,不是更糟吗?”

“糟不了。”沈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议事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反对女学的人,不仅迂腐,还心术不正。到时候,那些原本中立的百姓,只会站在咱们这边。至于那些想烧学堂的人,只要被赵武抓住,正好可以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敢再闹事。”

周先生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是大人想得周全!我这就去办!”看着周先生匆匆离去的背影,沈辞重新坐回案前,拿起笔,在《靖安州学堂发展策》的末尾,又添了一行字:“女学之事,当以‘名’为盾,以‘实’为矛,破迂腐之论,立新风之气。”

次日清晨,青溪县学堂门口格外热闹。周先生按照沈辞的吩咐,在学堂院子里摆了几张长桌,还特意将谢道韫批注的《女诫》抄本和苏清鸢绣坊赶制的绣品摆了出来。不少百姓围过来看热闹,指着绣品上的图案议论纷纷,还有人拿起抄本翻看,看到谢道韫的批注时,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谢道韫可是前朝的大才女,连她都觉得女子该读书,那些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怕是说错了吧?”

“你看这绣品,绣的是班昭着《汉书》,听说班昭也是个才女,帮哥哥续写了《汉书》,真是厉害!”

“我听说昨晚有人想烧学堂,就是因为反对女学,这也太过分了!孩子们好好上学,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议论声中,乡绅们陆续到来。为首的是青溪县最大的乡绅张老爷,他穿着一身藏青锦袍,拄着拐杖,脸色沉沉的,显然是为女学之事而来。他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尤其是听到“有人想烧学堂”时,脸色更难看了——他虽反对女学,但也知道烧学堂是大罪,若是被官府查到,青溪县的乡绅们都要受牵连。

沈辞适时走上前,拱手道:“张老爷,各位乡绅,今日请大家来,是想和大家商议女学之事。想必大家也看到了,青溪县有八十多个女童想上学,咱们总不能让她们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吧?”

张老爷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在抄本上:“沈大人,不是我们反对女童读书,只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咱们不能坏了规矩。而且女童上学,要花银子盖教室、请先生,这些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从百姓身上刮来的?”

“张老爷这话就错了。”沈辞还没开口,苏清鸢就推着轮椅走了过来,身后晚晴捧着绣品,“盖教室的银子,是从李茂的赃银里划拨的,没有用百姓一分钱。至于请先生,我已经举荐了两位学识渊博的女先生,她们愿意来任教,俸禄也由我绣坊补贴一部分,不会给官府和百姓增加负担。”

她顿了顿,拿起一件绣着“蔡文姬辨琴”的绣品,声音清亮:“各位乡绅,各位乡亲,大家觉得女子读书无用,无非是觉得女子读书不能科举、不能做官。可读书不仅仅是为了科举,还能识文断字、明辨是非。就像我绣坊里的绣娘,以前不认字,账本都看不懂,很容易被人骗。后来我教她们识了些字,她们不仅能看懂账本,还能根据书本上的图案,绣出更精美的绣品,赚的银子也多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举手道:“沈大人,苏姑娘说得对!我家邻居是苏姑娘绣坊的绣娘,以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现在不仅能认字,还能帮着苏姑娘管账,每月能赚二两银子呢!若是我家丫头能上学,以后也能像她一样,不用只靠做苦力过日子。”

“是啊是啊!”另一个百姓附和道,“昨晚有人想烧学堂,就是怕女童上学,这种人肯定是怕女童学了知识,不好欺负了!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张老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百姓们的态度转变这么快,更没想到苏清鸢会站出来说话,还拿出了这么多有力的证据。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赵武带着两个捕快走了进来,押着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汉子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火把。

“大人,昨晚就是这小子想烧启蒙堂的分院,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赵武大声说道,将汉子推到众人面前。汉子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大人饶命!是张老爷让我来的,他说只要我烧了学堂,就给我五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纷纷看向张老爷。张老爷脸色煞白,指着汉子骂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烧学堂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没有胡说!”汉子哭喊道,“前日你在茶馆里找到我,说沈大人办女学坏了规矩,让我晚上去烧学堂,还先给了我十两银子定金,不信你看我怀里的银子!”

赵武立刻上前,从汉子怀里搜出十两银子,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事成之后,再付四十两”,落款是张老爷的私章。沈辞接过纸条,递给张老爷,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张老爷,这私章是你的吧?你反对女学也就罢了,竟敢教唆他人烧毁学堂,按律可是重罪。”

张老爷看着纸条上的私章,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周围的乡绅们也慌了,纷纷和他撇清关系:“张老爷,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我们只是反对女学,可没想着烧学堂啊!”

沈辞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缓和:“张老爷,念在你是初犯,而且学堂也没被烧毁,只要你当众认错,并且捐出五十两银子支持女学,此事我就不追究了。若是你不肯,那我只能把你交给州府,按律处置。”

张老爷哪里还敢反抗,连忙磕头认错:“我认错!我捐银子!我以后再也不反对女学了!”

解决了张老爷,其他乡绅们也不敢再反对,纷纷表示愿意支持女学,有的捐银子,有的捐笔墨纸砚。百姓们更是欢呼雀跃,那些有女童的家庭,当场就拉着孩子来报名,不到一个时辰,八十多个女童的名额就报满了,还有不少百姓问,能不能再增加名额。

沈辞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转头对苏清鸢递了个眼色,苏清鸢会意,轻声道:“看来,咱们的女学,算是成了。”

“只是刚开始而已。”沈辞望着远处正在动工的菜园,“接下来,要盖教室、请先生、编课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我相信,只要咱们坚持下去,青溪县的女学,定会成为靖安州的榜样。”

三日后,女学的教室正式动工。沈辞亲自去了柳先生和林婉的住处,请她们来学堂任教。柳先生本就有教书育人的心思,加上沈辞态度诚恳,又有谢道韫的批注本作伴,欣然应允。林婉也早就厌倦了管账的日子,得知能去学堂教女童读书,更是喜出望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十日,三间宽敞明亮的教室建成了,沈辞亲自为女学题写了“慧贤堂”三个字,挂在教室的门楣上。开学前一日,苏清鸢带着绣娘们送来的绣品和课本,柳先生和林婉也准备好了教案,周先生则忙着给女童们登记造册,整个学堂都沉浸在忙碌而喜悦的氛围中。

当晚,沈辞坐在书房里,看着案头女学的开学名单,忽然想起苏清鸢白天说的话:“沈大人,等女学办起来,我想让绣坊的绣娘们也来听课,不用每天都来,只需每隔几日来学几个时辰,学些识字和算术就好。”

他拿起笔,在名单的末尾添上了“绣坊绣娘”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女学不仅要教女童,还要教那些想读书的女子,只要有人想读书,他就给她们机会。这靖安州的新风气,就从这小小的女学开始,一点点吹遍每个角落。

烛火跳动,映着沈辞专注的侧脸,案头的《靖安州学堂发展策》上,“慧贤堂”三个字刚劲有力,仿佛预示着一场关于女子读书的新风潮,即将在青溪县悄然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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