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宴席的狼藉尚未散尽,沈辞已带着那封幽阁密信返回书房。烛火下,他指尖捻起密信,纸张粗糙的触感与上面晦涩的暗号形成诡异的呼应——穿越前接触过的密码学知识瞬间激活,他很快辨认出这是一套基于天干地支的移位暗号,破解的关键在于找到基准密钥。
“张廉,带户部尚书的供词来。”沈辞声音平静,眼底却藏着腹黑的算计。他记得供词中提过,幽阁与太后党羽联络时,常以“太后寿辰”为暗语基准。果然,以太后生辰的干支“庚子”为密钥代入后,密信上的乱码瞬间清晰:“三日后未时,西郊乱葬岗交接,取‘锁魂钉’,诛沈辞。”
“锁魂钉?”张廉皱眉,“听闻是西域最阴毒的暗杀利器,淬有三重剧毒,中者经脉尽断,神仙难救。”
沈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摩挲着密信边缘:“幽阁倒是舍得下血本。不过,他们以为选在乱葬岗这种阴邪之地,就能掩人耳目?未免太过天真。”他起身走到舆图前,指尖落在西郊位置,“乱葬岗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进出,是伏击的绝佳地点。但反过来想,也是瓮中捉鳖的好地方。”
“侯爷打算将计就计?”张廉问道。
“自然。”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不能只等着他们送上门。传我命令,让暗卫营挑选二十名精锐,换上西域杀手的服饰,提前潜伏在乱葬岗四周。另外,备好与‘锁魂钉’相似的假暗器,淬上让人暂时经脉麻痹的药物——我要让幽阁的人,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让人散布消息,就说本侯生辰宴后染疾,需静养三日,期间不接见任何外客。越是示弱,幽阁的人越会放松警惕。”
张廉领命退下,书房内只剩沈辞一人。他取出那枚从杀手身上搜出的“幽”字令牌,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令牌边缘有一道极细微的划痕,像是某种特殊的印记。穿越而来的刑侦直觉告诉他,这划痕绝非偶然,或许是幽阁内部区分等级的暗号。
“既然要演戏,就得演得逼真。”沈辞低声自语,随即传唤府医。半个时辰后,镇北侯府传出消息:侯爷宴席上受了惊吓,又染风寒,高热不退,需闭门静养。府门前张贴的告示、进出忙碌的医官、甚至空气中弥漫的药味,无一不在印证这个“事实”,而这一切,都被潜伏在侯府外的幽阁眼线尽收眼底。
三日后未时,西郊乱葬岗阴风阵阵,枯骨遍地。沈辞身着普通布衣,腰间藏着淬毒的短刃,独自一人沿着小路走进乱葬岗——按照密信约定,他需“孤身赴约,方可取物”。身后不远处的密林里,张廉带着暗卫们屏息潜伏,目光紧紧锁定着沈辞的身影。
走到乱葬岗中心的老槐树下,沈辞停下脚步。树干上刻着一个“幽”字,与令牌上的字体一模一样。他刚要伸手触碰,一道阴冷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镇北侯果然守信,孤身前来。”
三名黑衣人缓缓走出,为首者身材高大,脸上戴着青铜鬼面,手中托着一个黑色锦盒,正是“锁魂钉”的存放之处。另外两人分站两侧,手中握着狭长的弯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本侯倒是好奇,你们如何确定我没有带护卫?”沈辞语气平淡,目光却在三人身上快速扫过——为首者步伐沉稳,气息悠长,显然是个高手;另外两人虽然动作利落,但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应该是幽阁的中阶杀手。
鬼面人冷笑一声:“镇北侯府外布满我们的眼线,这三日来,除了医官和下人,未有任何精锐动静。再说,乱葬岗这种地方,就算带了护卫,也未必能救得了你。”他将锦盒扔给沈辞,“验货吧。”
沈辞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三枚乌黑的铁钉,针尖泛着幽绿的光泽,果然是传说中的“锁魂钉”。他故作满意地点点头,暗中却用指尖的特制粉末在锦盒内侧做了标记——这种粉末遇热会发出荧光,即便锦盒被带走,也能追踪到其去向。
“很好。”沈辞合上锦盒,“现在,该告诉本侯,你们的首领是谁了吧?”
鬼面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镇北侯未免太过心急。等你死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另外两名黑衣人立刻挥刀扑来,刀风凌厉,直取沈辞要害。
沈辞早有防备,身形一闪,避开刀锋的同时,手中锦盒突然掷出,正好砸在一名黑衣人的面门。锦盒碎裂,里面的“锁魂钉”散落一地——但这并非真正的锁魂钉,而是沈辞提前准备好的假暗器。黑衣人不及细看,下意识地去捡,指尖触碰到暗器的瞬间,便感到一阵麻痹感顺着经脉蔓延,动作顿时迟缓下来。
“不好!是假的!”鬼面人惊怒交加,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淬毒的长鞭,朝着沈辞抽来。长鞭上的倒刺泛着寒光,显然也淬了剧毒。
沈辞身形如同鬼魅般闪避,同时从腰间抽出短刃,反手一挑,精准地缠住长鞭的末梢。他借力一拉,鬼面人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沈辞趁机欺身而上,短刃直指鬼面人的咽喉:“说,幽阁首领是谁?‘锁魂钉’的真正来源是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