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端：时空之城 第22章 小渔的蜕变

净灵湖的湖面平静得如同一块墨玉，八朵莲花在月光下舒展着莹白的花瓣，花蕊中流转着淡蓝色的微光。表面看来与往常别无二致，但程墨站在湖畔的青石上，黑袍下摆无风自动。他的目光穿透看似清澈的湖水，凝视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湖心区域有异常。他低声道，声音比夜风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望舒的月光长袍如水银泻地，一缕凝练如实质的月华探入湖中。当光芒触及三十米深处的临界点时，原本笔直的光束突然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梳子打散。

织命的银丝紧随其后刺入水面，尖端亮起扫描的蓝光。主人，能量确实在汇聚，但……它们并没有失控。”她银眸微闪，“相反，它们在被‘有序吞噬’。”

吞噬？烛龙挑眉，龙炎在瞳孔中跃动，谁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吃独食？

程墨没有回答，他向前迈出一步，靴尖轻点湖面。净灵湖的湖水仿佛具有意识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倾斜向下的水晶阶梯。阶梯两侧的水墙中游动着发光的银鱼，为众人照亮通往湖底的道路。

随着深入，水压带来的窒息感逐渐增强。望舒的月光自动形成保护罩，而烛龙的龙炎则在周围形成一圈温暖的光晕。当抵达湖底约百米深度时，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驻足——

一条体长近十米的银蓝色巨鱼慵懒地伏在湖床中央。它的鳞片如琉璃般透明，每一片都折射着不同的色彩，背鳍舒展时如同飘动的银河。最令人震惊的是，三道性质迥异的能量旋涡环绕着它：血红色的生命精华如丝绸般缠绕其身，惨白的骸骨之力在鳃部流转，幽绿的灵魂之息则被额间的独角吸收。而所有这些能量，最终都汇向悬浮在它头顶的那颗深海蓝色结晶——【深海之泪】正散发着梦幻般的极光。

小渔？！句芒的藤蔓不受控制地疯长，在湖底卷起一片细沙。

北冥鲲·小渔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琥珀色的眼睛，瞳孔竖成一条细线。它用尾鳍轻轻拍打湖床，激起一串珍珠般的气泡，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又惬意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源源不断的能量盛宴。

烛龙的嘴角抽搐：我们拼死拼活摧毁三座祭坛...龙炎不受控制地从鼻孔喷出，结果全便宜了这吃货？

程墨凝视着小渔额间那根新生的独角，回想起数月前的场景。当时刚完成迁徙的小渔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腰间悬挂的【深海之泪】——那颗得自深海遗迹的至宝。

你想要这个？他记得自己这样问过。小渔立刻欢快地绕着他转了三圈，掀起的水花打湿了半边城墙。

得到允许后，它一口吞下结晶，随即沉入净灵湖最深处，再未露面。

难怪它蛰伏这么久。烛龙抱臂冷笑，敢情是在这儿吃独食。

织命的银丝轻柔地拂过小渔的鳞片：主人，它已完成血脉觉醒。银丝突然被一股吸力拉扯，现在只是……贪嘴。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小渔突然张开巨口。那一瞬间，整片湖水的光线都为之扭曲，三道能量洪流如百川归海般涌入它的咽喉。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鳞片上的纹路愈发深邃，隐约可见星辰生灭的幻象。

【北冥鲲·小渔】

【状态：成年期进阶中】

【天赋：吞天噬地（完全觉醒）】

望舒的月光如轻纱般笼罩小渔，声音带着罕见的惊叹：它截断了祭坛的能量输送...不是破坏，而是替代。月光勾勒出能量流动的轨迹，那些本该凝聚成的能量，全部转化为了它的养分。

小渔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串晶莹的气泡。每个气泡中都映照出破碎的画面——三座祭坛的能量原本要在湖底构筑某种通道，但被它中途拦截。最有趣的是某个气泡里清晰显示，当第一缕幽魂能量渗入湖底时，小渔甚至嫌弃地吐了个泡泡，直到调整好口味才开始正式进食。

烛龙扶额：所以我们端掉三个祭坛...龙炎在他太阳穴跳动，其实是在帮它改善伙食？

小渔眨了眨眼睛，尾鳍得意地拍打出欢快的节奏，掀起的水流让句芒的藤蔓打了个结。

随着能量消化完毕，湖床中央逐渐显露一道被掩埋的古老阵图。那些用某种生物骨骼镶嵌的纹路如今黯淡无光，核心处的凹槽还残留着被暴力撬开的痕迹——显然是小渔取走了作为阵眼的某物。

织命的银丝扫描过整个阵法：标准的跨维度召唤阵...她的声音突然紧绷，设计规格是用于召唤体型超过百米的巨型生物。

小渔闻言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腹部。这个动作不仅压碎了残余的阵图，还顺便把最后几缕幽魂能量吸溜进嘴里，态度之敷衍令人发指。

程墨唇角微扬，黑袍在湖底暗流中轻轻摆动：看来我们误打误撞，阻止了一场灾难。

望舒轻轻点头，月光在她指尖流转：若非小渔提前截取能量...她的目光扫过那个巨大的召唤阵，恐怕湖底早已苏醒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

句芒的藤蔓好奇地戳了戳小渔新生的独角：那现在拿这条懒鱼怎么办？让它继续宅在湖底？

小渔突然竖起背鳍，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它周身开始泛起深海般的蓝光，体型在光芒中不断缩小，鳞片化为布料，鱼鳍舒展成衣袍... ...

几秒后，一个约莫人类十五六岁少女模样的身影站在众人面前。她银蓝色的长发如水流般波动，眼角点缀着细小的鳞纹，手里还捧着半颗没吃完的幽绿能量球，正像啃苹果一样啃得欢快。

唔，灵魂味的有点涩...她嚼了嚼咽下去，冲程墨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谢谢老板包养！

烛龙：...你们北冥鲲一族都这么随便就能化形？

小渔（人形）双手叉腰：成年礼完成自动解锁好不好！她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之前只是觉得鱼形吃饭更方便。

织命扶额：所以你在湖底躺...

躺着升级难道不香吗？小渔理直气壮地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噼啪的响声，不过现在吃撑了...她突然抬手，净灵湖的八朵莲花同时绽放，花心浮现出八颗菱形的湛蓝水晶，给，伴手礼！

程墨接过漂浮到面前的水晶，指尖传来深海般的寒意。每颗水晶内部都封印着一缕银蓝色的能量，在月光下流转不息。

【净灵水晶】【效果：水系亲和 30%】

吞天噬地...程墨抬眸看向正在活动手脚的小渔，现在最大覆盖范围？

少女模样的北冥鲲歪头想了想，突然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拥抱动作：全力的话...她眼睛弯成月牙，大概能一口闷掉半个中型聚集地？

烛龙突然咧嘴一笑，龙炎在齿间流转：明天跟我去东边部落砸场子？

小渔眼睛一亮：管饭吗？

程墨看着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比划战斗姿势的一龙一鱼，黑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