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端：时空之城 第11章 西方的初步探索

晴雨草的叶片上，三个小太阳图案排列得整整齐齐，边缘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光晕。程墨蹲在田埂边，指尖轻抚过那些发烫的纹路，感受到叶片下细微的能量脉动——连续三天准确预测，这小家伙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成为灵田里最可靠的天气预报员。

西边的石英岩地带。织命的声音如同清泉般从身后传来，她今天换了条银丝编织的发带，细密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将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烛龙天没亮就去探路了，说闻到矿石的味道。

程墨笑着收起记录板，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植物的生长数据：她倒是积极。转头看见句芒正提着橡木桶给新辟的葡萄架浇水，翠绿裙摆上沾满泥点，却掩不住她身上散发的草木清香，蜜露葡萄怎么样了？

挂果了！句芒兴奋地招手，藤蔓间垂挂着十几串翡翠色的幼果，每颗都只有豌豆大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银色绒毛，再等五天就能酿第一批果汁，我找到个古老的发酵配方。她手腕上的藤蔓手环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个发现雀跃。

晨雾散尽时，两人已来到西侧丘陵。这里的岩石呈现出奇特的半透明质感，像是凝固的冰糖，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远处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循着声音找去，只见烛龙正用尾巴当锤子，赤金龙尾上的鳞片在撞击中迸溅出火星，猛砸一处泛着紫光的岩壁。

太慢了！她烦躁地甩着手臂，几片脱落的鳞片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岩壁上已经出现蛛网状的裂纹，中心点透出的紫光如同呼吸般明灭，映照着她因兴奋而竖起的瞳孔。

织命按住躁动的龙女，纤细的手指搭在她肩头，银眸微眯：里面有空洞。她指尖凝聚出一缕时空能量，如同流动的水银，轻轻点在裂纹中心。岩石顿时如融化的黄油般软化，露出个碗口大的洞，边缘还泛着奇异的银蓝色光晕。

清凉气流从洞中涌出，带着矿物与某种幽香混合的气息，像是陈年的檀香混着初雪的味道。烛龙二话不说用爪子扩大洞口，率先钻了进去，矫健的身影瞬间被洞中的紫光吞没。程墨弯腰跟进时，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约十平米的天然晶洞，四壁布满棱柱状石英簇，在不知名光源照射下折射出彩虹光斑，在岩壁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最神奇的是洞顶垂落的数十根水晶钟乳石，每根内部都凝固着流动的纹路，像被冻结的声波，随着洞内气流微微颤动。

「发现：声纹水晶（受永恒之城能量场影响形成的稀有矿物）」「特性：轻微敲击即可发出悦耳音色，音高由晶体长度决定，疑似具有记忆功能」

烛龙已经用爪子轻叩起不同长度的晶体，修长的指尖在晶柱上跳跃，奏出一段即兴旋律。令人惊讶的是，音波在洞内回荡时，那些石英簇竟然随之微微颤动，撒落细碎的光尘，如同星辰碎屑般缓缓飘落。

小心！织命突然拉住程墨的袖子，银发无风自动。洞底积水潭边，几丛伞盖发光的菌类正随着声波节奏明暗变化，像是某种神秘的信号。她小心采集最大的一朵，水晶匣中立刻显示出眸光：「地脉灵芝 - 成熟期21天 - 可强化体质 - 与声波共鸣特性」

正当三人专注于采集时，织命的银发突然如月光般流泻开来。她猛地转身看向晶洞深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有东西在移动...不是动物！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波动。

最阴暗的角落，三株人参状的植物正用根须做腿，缓慢地向岩缝爬行。每株头顶都顶着红艳艳的浆果，主干上隐约可见如同人类孩童般的五官轮廓，看到被发现时，它们的小眼睛惊恐地睁大了。

行走人参！程墨屏住呼吸，这是《洪荒异闻录》里记载过的灵药。他慢慢解下腰间水囊——里面装着今早取的灵泉水——轻轻倒在它们必经之路上，清甜的泉水在岩石表面形成一面小镜子。

泉水气味立刻让那三株植物停下，最壮实的那株甚至转了个方向，根须试探地碰触水渍，发出满足的声。程墨趁机抛出准备好的草绳圈套，绳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套住它们的。

漂亮！烛龙帮忙按住挣扎的灵参，龙息喷在上面立刻让它们老实了，浆果都吓得变成了淡粉色，回去种灵田里，看它们还怎么跑。她得意地晃了晃其中一株，吓得它把叶子都蜷缩起来。

回程时，织命用时空之力包裹了声纹水晶，银色的能量场如同薄纱般缠绕在晶体表面，避免路上磕碰损坏。程墨背着装有人参的竹篓，时不时回头确认它们没逃跑，那些小家伙正透过竹篓缝隙偷看外面的世界。烛龙走在最前，手里抛玩着几块从洞壁上撬下的七彩矿石，每块都在她掌心留下彩虹般的光痕。

这些给句芒当礼物。她难得露出温柔的笑意，眼角微微弯起，那丫头就喜欢亮晶晶的玩意儿，比人参可爱多了。

城池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日头已经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句芒老远就挥着手跑来，裙摆上沾着紫色果汁渍，发间还别着几朵小野花：葡萄提前成熟了！我榨了些汁...哎？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戳了戳竹篓里装死的人参，其中一株突然地哭出声，眼泪竟是淡金色的液体，吓得她倒退两步。烛龙大笑着展示七彩矿石，那些石头在她手中变幻着梦幻的色彩，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傍晚的城池格外宁静，灵田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甜香。烛龙把声纹水晶挂在新建的凉亭下，随手敲击出悠扬的小调，音符在暮色中荡开涟漪；句芒忙着将地脉灵芝移植到特制的腐殖土床，指尖泛着柔和的绿光；程墨则在《灵植图鉴》上添加新条目，羽毛笔尖沙沙作响：

「行走人参 - 捕获状态 - 成熟期未知 - 需每日浇灌灵泉水 - 情绪敏感」「声纹水晶 - 矿物类 - 无生长周期 - 可制作乐器或装饰 - 音色纯净度S级」「七彩萤石 - 烛龙发现 - 夜间发光 - 用途待研究 - 疑似具有储能特性」

织命安静地坐在一旁，银发间缠绕着今天收集的各种气息，形成细小的星云旋涡。她突然开口，声音如同风铃轻响：南边的湿地明天该去看看，水系植物可能变异出新品种。说话时，她发梢的水晶饰品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程墨点头，啜饮着句芒特制的蜜露葡萄汁。酸甜液体入喉，带着微微的酥麻感，疲惫感顿时消散大半——意外发现这果汁竟有恢复体力的效果。凉亭下的水晶风铃叮咚作响，灵田里的植物随之轻轻摇摆，仿佛在伴舞，连那几株赌气的人参都不自觉地晃动着叶子。

三株人参被种在加了灵泉的苗圃里，起初还试图逃跑，被句芒用特制的藤蔓栅栏拦住。现在它们正赌气般地把红果子藏到叶子底下，偶尔探出偷看，逗得烛龙直乐，龙尾愉快地拍打着地面。

明天我去湿地。程墨收起图鉴，羊皮纸卷起时发出柔和的摩擦声，织命能感知水系变异点，句芒继续照看灵田，烛龙...

我要去采矿！烛龙打断他，赤金竖瞳在暮色中闪闪发亮，指着晶洞方向，那岩层下面绝对有更大矿脉！我能闻到金属的味道。她兴奋时，脖颈处的鳞片会微微张开，露出下面更鲜艳的红色纹路。

星光渐亮时，晴雨草叶片上的图案开始变化，三颗小太阳旁边多了朵云——明天午后可能有雨。程墨记下这个细节，准备明日早点出发。夜风拂过，声纹水晶奏出自然的催眠曲，音符在空中凝结成淡淡的光点。城池周围的草丛里，灵嗅狐们叼着今夜收集的月影花瓣，排成发光的队列返回洞穴，如同一条流动的星河。永恒之城的轮廓在月色中微微闪烁，像幅静谧的剪影，又像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