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端：时空之城 第103章 迟来的困斗

程墨踏着时空裂隙降临极地时，战斗早已结束。破碎的时空在他脚下泛起涟漪，如同踩在冻结的湖面上。冰雪女皇宫化作一片晶莹的废墟，曾经巍峨的冰晶城墙如今像被巨人随意丢弃的玩具，七零八落地插在冻土中。巨大的冰棺矗立在战场中央，高达百米的棺体表面流转着极光般的色彩，艾莎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仿佛沉睡在另一个时空。

冰棺周围散布着被永恒冻结的极地领主残躯——寒霜暴君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冰晶铠甲下的肌肉纤维清晰可见；熔冰使者化作一尊喷火的雕塑，蓝色火焰永远凝固在喷发的瞬间；更远处，永冻领主崩解后散落的冰晶碎片悬浮在空中，形成一片静止的星云。

来晚了一步。程墨轻叹，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又消散。他伸出右手触碰冰棺表面，刺骨的寒气立刻顺着指尖蔓延，却在即将侵入经脉时被游走的时空蜉蝣吞噬。那些微小的时空生物欢快地分食着永恒冰棺的能量，在皮肤表面泛起细碎的蓝光。

小渔低吼一声，暗金色的龙鳞在极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它用前爪刨开坚硬的冰面，露出下方霜火凤凰残留的冰焰痕迹——那些蓝白交织的火焰仍在顽强燃烧，却像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徒劳地扭动着火舌。

跑得倒快。程墨眯起眼睛，时空之瞳穿透漫天风雪，看向极地边缘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红蓝交织色，正是冰火元素剧烈波动的征兆。

霜火凤凰的状态极差。半边羽翼破碎不堪，冰晶与火焰失去平衡，每一次振翅都会洒落混合着冰晶的火星。祂原本完美的冰火之躯现在布满裂痕，左侧身体不断结出多余的冰刺，右侧则不受控制地喷发火焰。本源之力的失衡让祂的飞行轨迹歪歪扭扭，像只受伤的麻雀。

祂本想借助极地边缘的冰火交汇点恢复力量——那里是元素潮汐的交界处，最适合调和平息暴走的能量。然而就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十里时，一股令羽毛倒竖的恐怖气息突然从身后逼近。

一道深蓝龙影撕裂云层从天而降，小渔展开的龙翼遮蔽了半边天空。它锋利的龙爪轻易撕裂千年冻土，溅起的冰渣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啸叫。几乎同时，烛龙的身影从另一侧浮现，左眼如正午烈日般刺目，右眼似午夜般漆黑，时空在祂的注视下凝滞成胶状。

霜火凤凰的瞳孔剧烈收缩：程墨……！祂的声音因为本源受损而嘶哑，像是两块冰晶相互摩擦。

程墨没有现身，但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个音节都带着时空的回响：凤凰，你的轮回……还能用几次？这平淡的询问却让周围的温度骤降，连飘落的雪花都凝固在半空。

霜火凤凰迅速评估着局势。以现在的状态，面对时空龙、昼夜之主以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男人，绝无胜算。唯一的生机只有——

冰火……轮回！祂的核心再次绽放出刺目光芒，试图发动最后的保命天赋。这是祂最大的底牌，能在死亡后于元素中重生。红蓝交织的光焰从体内迸发，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重生程序即将启动。

但就在轮回之力即将生效的刹那，一个轻如蛛丝的声音穿透了能量风暴：

命运干扰。

织命的身影在虚空中浮现，八根晶莹的蛛腿刺入现实与虚幻的缝隙。无数半透明的命运丝线从她指尖迸发，如同有生命的触须缠绕在霜火凤凰身上。这些丝线并非实体，而是直接作用于命运轨迹本身，强行扭曲了轮回的因果链！

不——！霜火凤凰发出凄厉的尖啸。祂惊骇地发现，自己与元素重生的联系被硬生生切断了。冰火平衡彻底崩溃，躯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燃烧、冻结、再燃烧……就像被顽童随意拨弄的开关，在两种极端状态间疯狂切换。

小渔的深蓝龙息与烛龙的昼夜吐息同时降临。前者是纯粹的空间坍缩，后者是时间流速的极致混乱。两股力量在霜火凤凰所在的位置交汇，引发了一场小型的时空风暴。冰与火的元素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儿戏，被轻易撕碎重组。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霜火凤凰的躯体寸寸崩解。冰晶羽翼碎成粉末，火焰核心被时空乱流扯成丝状。最后一刻，祂的核心绽放出最后的光芒，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冰火雏鸟，试图趁着能量乱流遁入虚空——

却被一根几乎不可见的透明丝线轻轻捆住。那丝线细如发丝，却坚韧得不可思议，任凭雏鸟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织命的身影完全显现，她优雅地收回蛛腿，将挣扎的雏鸟托在掌心。程墨从虚空中走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不断变换形态的小东西——时而像团跳动的火焰，时而又变成冰晶小鸟的模样。

本源雏形？程墨轻笑，指尖轻轻点了点雏鸟的喙，倒是意外收获。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在极地上空回荡：【霜火凤凰·陨落】【冰火本源·已捕获】【极地争夺战·终结】

风雪渐息，破碎的云层中透下久违的阳光。程墨望向远处艾莎冰棺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冰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同一座巨大的水晶纪念碑。

该回去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永恒冻结的战场，转身踏入自行展开的时空裂隙。小渔低吟一声振翅跟上，烛龙与织命的身影也相继消失在扭曲的空气中。只有那只被命运丝线束缚的冰火雏鸟，还在不甘心地扑腾着翅膀，在织命掌心留下一串忽冷忽热的触感。

极地重归寂静，艾莎的冰棺成为这场惨烈战役最后的见证者。冰棺表面的裂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道道未干的泪痕。而在冰棺深处，无人注意到艾莎的睫毛似乎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就像冬眠的蝴蝶在春日来临前的第一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