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醒来，我成了完美犯罪克星 第37章 疼痛的坐标

那张带着血色红点的符号卡片，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彻底打破了病房内勉强维持的研究氛围，将所有人重新拖回了与时间赛跑的残酷现实。无形的压力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陈启的左眼在卡片带来的强烈刺激下，灼痛感陡然提升了一个等级，视野中的血色薄雾翻涌不休，仿佛有细小的电弧在其中窜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反噬，更像是一种来自远方的、充满恶意的“共振”——那个“清道夫”，似乎能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影响他这双异常的眼睛。

他不能再等了。

强行压下左眼的不适和精神的疲惫，陈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李静送来的最新资料中。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被动阅读和理解，而是开始尝试进行一种危险的“推演”。

他选取了一张相对简单的、经过李静团队简化的“缘命契”符号能量场模型图。图纸上，扭曲的线条被标注了各种参数和可能的能量流向箭头。他闭上眼睛，不再用右眼去看，而是尝试着，仅仅在脑海中，依据这些理论模型，去“构建”和“模拟”这个符号可能产生的、对“死线”的干涉效果。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和左眼加剧的刺痛。

他坚持不懈，如同一个盲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拼凑破碎的瓷片。他将自己几次使用能力的感受——那种凝聚精神、寻找节点、细微“拨动”的感觉——作为参照系，与图纸上的参数进行对应、修正。

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高岚担忧地看着他，几次想开口让他休息，但都被陈启眉宇间那种近乎偏执的专注所阻止。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陈启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纸张偶尔翻动的轻响。

突然，陈启的身体猛地一颤！

在他的脑海“视野”中，那个原本只是理论模型的符号，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生命力，线条开始发光、扭动，与记忆中左眼实际看到的那些蠕动的死线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叠加！一种全新的、更加立体的“感知”模式，如同破壳的雏鸟，艰难地在他意识中诞生！

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凭借理论和自身体验的融合，在脑海中“看到”了这个符号作用时，周围“死线”可能产生的被吸引、被扭曲、被“梳理”的模拟景象！

这并非真实的视觉，更像是一种……基于理解的“内视推演”！

与此同时，他左眼的剧痛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但这一次，剧痛之中，似乎隐隐分出了不同的“层次”！一种疼痛集中在眼球中央，伴随着视野的血色；而另一种更尖锐、更短暂的刺痛，则如同定位信号般，在他尝试推演符号对特定“节点”的影响时，间歇性地爆发在眼球的特定区域！

这疼痛……难道可以作为一种……反馈坐标？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在他脑中形成：如果他能将这种因推演而产生的特定刺痛感，与符号模型中的“共振节点”理论对应起来，是否就能在不动用真实能力的情况下，更精准地“定位”那些关键的节点？

他强忍着仿佛要裂开般的头痛，开始进行验证。他再次在脑海中模拟那个符号，但这一次，他刻意将精神“焦点”集中在模型中标示出的几个不同“节点”位置上。

果然！当他将精神焦点集中在模型中标示为“主要牵引点”的位置时，左眼传来一阵极其尖锐、短暂的刺痛，位置明确！而将焦点移到次要节点时，刺痛感则变得微弱和模糊！

有效！这种基于理论和自身神经反馈的“内视推演”，竟然真的能产生指向性的效果！

“高老师……”陈启的声音因激动和痛苦而颤抖，他猛地抓住高岚的手臂，“我……我好像找到方法了……一种……不需要直接‘看’，也能‘定位’的方法！”

高岚被他吓了一跳，但看到陈启眼中那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惊人亮光的神采，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什么方法？你感觉怎么样？”

陈启急促地、断断续续地解释了自己的发现，将那种基于理论推演和疼痛反馈的“内视定位法”描述出来。

高岚听完，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现代医学和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基于超常感知的、独特的“内功心法”？

“这太危险了！陈启！”高岚第一时间反对，“且不说这感觉是否准确，这种对精神的极致消耗和左眼的刺激，很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我们没有时间了！”陈启几乎是低吼出来，右眼因缺乏睡眠和过度消耗而布满血丝，“他在行动！那个红点……天知道代表什么！如果我能更快、更准地找到关键，也许就能阻止下一次谋杀！”

他的目光投向床头柜上那张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符号卡片，眼神决绝。

就在这时，林瑶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难看。

“筛查有结果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寒意，“符号和红点的组合，在城市地理信息系统中的一个对应点，具有高度象征意义——市天文馆的球幕放映厅。而更巧合的是，今晚那里将举办一场关于‘宇宙秩序与混沌’的私人学术沙龙，主办方是一位……研究非线性物理和复杂系统哲学的教授，他近期的论文，多次隐晦地提及‘命运之线’和‘决定性节点’的概念。”

天文馆！宇宙秩序！命运之线！决定性节点！

所有的关键词，都与“清道夫”展现出的、那种试图掌控“死线”秩序的偏执心态，惊人地吻合！

那个红点，指向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地点，一个事件！

“清道夫”的下一个目标，或者说，他下一个要“展示”其“艺术”的舞台，就是那里！就在今晚！

陈启猛地从床上坐起，不顾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左眼撕裂般的痛楚。

“我必须去！”他看着林瑶和高岚，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只有我能‘感觉’到他在哪里，会做什么！那种‘内视推演’，需要靠近现场才能更精确！”

林瑶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让陈启去，无疑是让他踏入最危险的漩涡中心；不让他去，可能意味着无法阻止一场发生在公共场合的、精心策划的“完美谋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窗外的天色，正逐渐暗淡下来。黑夜，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