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咦？！我不是反派吗？ 第38章 大梦归离 38

【《番外：吴辞的一天》，见作话】

吴辞走出庭院，便看见了等在廊下的文潇。

夜风拂动着文潇的笔簪和衣带，她神情恬静，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多谢你，专程为他而来。”文潇的声音诚恳。

她直视着吴辞的眼睛，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

“崇武营以杀止杀的行事之法，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这不是质问，而是恳求。

“这些时日同行，我知道你并非传闻中那般冷酷嗜杀。可道不同，终难为谋。若这条路注定要分道扬镳，那……”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担忧，已然不言而喻。

若理念的鸿沟无法跨越，这两个人，即便心意相通，最终也只能是陌路殊途。

“妖亦有善恶，有是非，并非所有妖都危害人间。”文潇规劝，带着神女般的悲悯，“譬如那只讹兽，她虽言语不实，却从未害过一条性命。一味地斩尽杀绝，与那些嗜血的凶兽，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吴辞的声音冷静而淡然，“不若说，在我看来，以人为食的妖也并非是恶，他们只是天性使然。”

吴辞的目光没有半分回避。

“我很感激那只讹兽救助受灾百姓，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手软。”

全然的震惊浮现在文潇的脸上。

她以为吴辞不知道，或者不在意，却没想到，吴辞从一开始就清楚讹兽的善举。

清楚，然后选择挥刀。

“可是……”文潇的声音带着颤抖，“刀总有一日会卷刃，杀心也总有一日会蒙尘。”

“当你的剑锋习惯了不分黑白，那下一次，你要斩的，又该是谁？”

文潇看着面前这个孤独又固执的人。

“当人与妖在你眼中再无分别时，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不会变成更为祸人间的存在？”

“神女大人，你的说辞于我无用。”吴辞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于残酷的坦诚，“我清晰的明白自己所挥下的，是善恶不辨是非不分的屠刀。”

妖的善恶如何分辨？妖的善恶可否改变？

凡人的血肉之躯，没有资格去赌那虚无缥缈的“善念”是否存在，能否永恒。

那些真实的哀嚎与破碎的家庭，远比是非对错的道理来得刻骨。

于吴辞而言，妖那轻易倾覆凡人世界的力量，就是她挥刀的理由。

屠刀残忍，却高效。

无关其他，她只是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她只是无法停下脚步。

“卷刃的武器会被新的替换，这便是刀剑的宿命。”吴辞像是在说刀剑，也像是在说自己。

她明白“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拯救他人并不能作为宽恕杀戮的理由。

“现在的缉妖司尚不能与崇武营分庭抗礼。不过，若有一日，缉妖司这柄新的锋刃能将锈迹斑斑的崇武营砍断——”

“想来，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倘若缉妖司当真能找到那条人妖共存的路，并用事实来证明其可行。

她只会欣然地，走向自己作为“旧刃”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