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我是盛墨兰的四女儿 > 第35章 风送残篇诉不平

我是盛墨兰的四女儿 第35章 风送残篇诉不平

作者:如影随形如戏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3 06:41:48

秋意渐浓,永昌侯府的庭院里落满了梧桐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却掩不住府中悄然涌动的暗流。那本由曦曦意会、宁姐儿执笔、墨兰润色的《化蝶》书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自从小丫鬟们手中悄悄传阅开来,便在侯府上下激起了层层涟漪,且愈演愈烈。

那些被精心打磨过的文字,婉转而哀伤,字字句句都牵着人心。“重门深锁一庭芳,独倚阑干昼漏长”道尽了闺阁女子的压抑,“彩翼玲珑本自同,何劳人世辨雌雄”又藏着对世俗偏见的反抗。它不像《女诫》《内训》那般枯燥说教,而是用祝英台与梁山伯的凄美故事,将那些惊世骇俗的内核——对自由的向往、对包办婚姻的质疑、对男女平等的隐约渴求,悄悄包裹其中,送入了一个个只能困于后宅、眼界受限的年轻心灵。

“你说,祝英台要是不女扮男装,是不是就一辈子只能待在深宅大院里?”洒扫的小丫鬟趁着休息的间隙,偷偷凑在一起嘀咕。

“可不是嘛!若是个男子,定能走出去,哪用得着这般委屈?”另一个丫鬟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怅然。

“我娘说,女子的婚事本就该父母做主,可梁山伯和祝英台那么好,就因为门第不般配,最后竟落得个化蝶的下场,也太可怜了……”

“那高墙,就真的永远越不过去吗?”

一句句无声的质问,一句句藏在叹息里的反驳,在丫鬟仆妇们的窃窃私语中悄然传播、发酵。她们看书稿时,眼神里有同情,有向往,有茫然,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原来,女子的命运,未必只有“相夫教子”一条路;原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未必就是天经地义。

一种微妙而危险的气氛,开始在府中弥漫。这种动摇,对于等级森严、规矩如山的侯府而言,无异于一场无声的“叛乱”。

这股暗流,终究没能瞒过有心人的眼睛。

春珂,那位早已因彻底失宠、身体垮掉而被遗忘在偏院的庶夫人,这些年日夜被怨毒啃噬着心。她看着墨兰执掌中馈、儿女双全,看着她的女儿们备受宠爱,而自己却孤零零地守着空房,缠绵病榻,心中的恨意早已生根发芽,只等着一个报复的机会。当她仅剩的、还算忠心的小丫鬟将《化蝶》书稿的事情添油加醋地禀报给她时,春珂几乎是狂喜地抓住了这个把柄!

“好!好得很!”她躺在病榻上,枯槁的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墨兰!你纵容女儿写出这等忤逆不孝的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让丫鬟扶着,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她的表姐——那位一直对爵位一房虎视眈眈、觊觎中馈之位的长嫂。

“表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一见到庶长嫂,春珂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墨兰她……她实在太过分了!竟敢纵容女儿写出那等动摇家风、忤逆不孝的邪书!如今府里的下人都在传,一个个心思都被带歪了,这不是要毁了梁家的清誉,断了梁家的根基吗?她这分明是没把父亲母亲放在眼里,没把侯府的家法规矩放在眼里啊!”

春珂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将书稿的内容扭曲成“鼓吹女子私奔”“教唆子女违逆父母”的洪水猛兽,把府中那股微妙的气氛,说成是“人心惶惶,纲纪松弛”。

庶长嫂闻言,眼中瞬间精光一闪。她正愁找不到由头打击日渐稳固的嫡系一房,没想到这现成的刀子就递到了手上。二房三房执掌中馈以来,处事周全,深得梁夫人信任,嫡出的几个女儿也个个出色,反观她们长房,始终被压一头,让她心中憋了一口闷气。如今,这《化蝶》书稿,便是扳倒墨兰的最好机会!

“妹妹起来说话,”长嫂连忙扶起春珂,脸上满是“义愤填膺”的神色,“此事非同小可!墨兰身为侯府嫡媳,不思教导女儿恪守本分,反倒纵容她们写出这等蛊惑人心的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必须立刻禀报父亲母亲,为你,也为侯府讨一个公道!”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带着几个“证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梁老爷和梁夫人的正房。

“父亲,母亲,大事不好了!”庶长嫂一进门,便高声喊道,脸上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仿佛侯府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儿媳有要事禀报,此事关乎侯府的家风清誉,绝不能拖延!”

梁老爷正坐在书房批阅公文,梁夫人陪在一旁整理账目,闻言皆是一愣。“何事如此惊慌?”梁老爷抬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他素来注重威仪,最不喜这般咋咋呼呼。

“父亲,母亲,”庶长嫂走到厅中,躬身行礼,语气却愈发沉重,“儿媳听闻,如今府中下人之间,正流传着一本邪书!书名唤作《化蝶》,内容简直是大逆不道!”

她顿了顿,特意观察着梁老爷的神色,继续说道:“那书中鼓吹女子违逆父母之命、私定终身。如今府里上上下下,不少丫鬟仆妇都在传阅,一个个心思浮动,连做事都心不在焉了!长此以往,家风何在?规矩何存?若是传扬出去,满京城的人都会嘲笑我们永昌侯府治家无方,纵容子女宣扬异端邪说,我们梁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庶长嫂的话,字字句句都戳在梁老爷最看重的“家族声誉”和“规矩根本”上。他最是在意侯府的脸面,容不得半点有损门风的事情发生。

梁老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乌云密布,眼中怒意渐生。“竟有此事?”他猛地看向梁夫人,语气带着责备,“夫人,内宅之事一向是你掌管,怎会出如此纰漏?任由这等邪书在府中流传,你竟一无所知?”

梁夫人心中也是一惊,她虽知晓孙女儿们在写书稿,却没想到会流传得如此之广,还被人扣上了“邪书”的罪名。但她毕竟是执掌侯府内宅多年的主母,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稳地说道:“老爷息怒,此事我确实未曾听闻。你是从何处得知此事?可有真凭实据?莫不是有人造谣生事,故意挑拨离间?”

“母亲说笑了,”庶长嫂早有准备,立刻侧身让开,身后几个被她事先“说服”或拿了把柄的婆子丫鬟走了出来,“这些都是府里的下人,她们都传阅过那本邪书,还请父亲母亲明鉴!”

那几个婆子丫鬟你一言我一语,将《化蝶》的故事扭曲得面目全非。有的说“书中女子竟敢女扮男装,简直是不知廉耻”,有的说“祝英台违抗父命,不愿嫁给马文才,是为不孝”,还有的说“这书流传开来,府里的小丫鬟们都心思活络了,竟想着要自己找婆家,简直是乱了套了”。她们添油加醋,将一本凄美的爱情故事,说成了一本颠覆伦常、败坏门风的“毒书”。

“父亲,母亲,”庶长嫂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开口,步步紧逼,“此书稿来源不明,流毒甚广,必须立刻严查出处,将所有流传在外的书稿全部收缴销毁,再揪出那心怀叵测的始作俑者,重重惩治,以正家风!否则,人心浮动,规矩败坏,何以服众?何以震慑下人?日后侯府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她的话,既将梁夫人置于“失察无能”的境地,又直接将“始作俑者”的罪名,隐晦地扣在了墨兰母女头上。

梁老爷本就怒火中烧,闻言更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查!立刻给我查!”他厉声喝道,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书稿,一页不许留!全部收缴销毁!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侯府里宣扬这等异端邪说,败坏我梁家的门风!”

压力瞬间给到了梁夫人这边。梁老爷已经动了真怒,庶长嫂又步步紧逼,若不能立刻给出交代,不仅她这个主母会被指责失察,嫡系一房也会在这场嫡庶博弈中落入下风,墨兰和孩子们更是难逃责罚。

消息很快传到了墨兰的院子里。暖阁内,气氛骤然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宁姐儿得知消息,小脸吓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紧紧攥住了身边曦曦的小手,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此事闹到父亲面前,绝非小事,若是被查出书稿是她们所写,后果不堪设想。婉儿也吓得脸色苍白,悄悄依偎到宁姐儿身边,眼中满是惶恐,连大气都不敢出。闹闹虽还不完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看着姐姐们的神色,也知道出了大事,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墨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她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曳的梧桐叶,脑海中飞速运转着。她知道,庶长嫂和春珂此番发难,绝非偶然,她们要的不仅仅是销毁一本书稿,更是要借此事打击一房,动摇她的地位,甚至可能要毁掉孩子们的前程。

这不仅仅是关于一本故事书的争端,更是嫡庶两房一次短兵相接的正面冲突。

她转头,看向身边面色惶恐的女儿们,尤其是曦曦那双清亮却带着坚定的眼睛。那本《化蝶》,凝聚着孩子们的心血,也藏着她自己一丝未曾泯灭的情怀,藏着她对女儿们未来的期许。她绝不能让这本书稿被销毁,更不能让孩子们因此受到伤害。

墨兰缓缓站直身子,眼底的慌乱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决绝。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平稳地对女儿们说:“别怕,有娘在。”

梁夫人素来雷厉风行,既已得了梁老爷的钧旨,便即刻召集心腹婆子、管事妈妈,亲自坐镇指挥,一场席卷整个永昌侯府的搜查行动就此展开。

搜查队伍从距离正房最远的下人院落开始,挨房挨户排查,连床底、箱笼、墙角缝隙都未曾放过。婆子们手持烛台,眼神锐利如鹰,翻检物品时动作干脆利落,一时间,府内脚步声、器物碰撞声、低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平静的侯府被搅得风声鹤唳。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眉顺眼地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稍有不慎便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惹祸上身。

搜查的队伍如同细密的梳子,缓慢而严密地向着各房主子的院落推进,离墨兰的院子越来越近。消息传来时,暖阁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宁姐儿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手心冰凉得沁出冷汗,平日里沉稳的神色荡然无存,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慌乱;婉儿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挨着宁姐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连最镇定的曦曦(林苏),也微微皱起了小眉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飞速转动,大脑在紧张地思考着对策——那本凝聚了姐妹几人无数心血、藏着她们秘密与向往的《化蝶》底稿,还静静躺在宁姐儿的书箧深处,一旦被搜出,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抿着小嘴、满脸焦灼的闹闹(梁玉澜),看着慌乱无措的姐姐们,又听着院外越来越近的喧哗声,小脑袋瓜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决绝,二话不说,转身就冲向书案。

“三妹妹,你做什么?”宁姐儿惊声喊道,下意识地想去拦她。

“不能放在我们这里!”闹闹的语气急促得带着哭腔,小手却稳稳地抓起了那本薄薄的、墨迹尚带着余温的《化蝶》书稿,“他们肯定第一个搜我们这儿!藏在这里迟早被发现!”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四下张望,目光扫过书架、妆奁、床榻,最终定格在自己堆放在书案一角的那叠大字练习纸上。

那是她近日练习的毛笔字,厚厚一叠,字迹歪歪扭扭,墨迹斑斑,有的笔画还出了格,一看就是应付先生功课的“拙作”。闹闹没有丝毫犹豫,飞快地将《化蝶》书稿平整地夹入那叠大字练习纸的中间,厚厚的纸张如同天然的屏障,瞬间将那本“烫手山芋”掩盖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看,完全就是一叠普通的孩童练字稿。

“可是……藏在这里也不安全啊……”婉儿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她觉得不管藏在院里哪个角落,都躲不过搜查婆子们的火眼金睛。

“不放在这儿!”闹闹抱起那叠夹杂着“秘密”的练习纸,像只灵活的小猫一样,手脚麻利地窜出了房门,只留下一句急促的话在身后回荡:“你们别管,我有办法!快装作没事人!”

她小小的身影冲出院门,心中早已锁定了目标——西边小院住着的琛字辈堂兄,梁圭锦!

圭锦哥哥心眼不坏,最是好面子,见不得旁人哀求。更重要的是,他是侯府的男丁,还是嫡长孙,身份尊贵。搜查的人再怎么仔细,也绝不敢像搜查她们姐妹房间那样,肆无忌惮地翻检一位少爷的书本功课,毕竟男丁的书房,自有其体面与规矩,不是婆子们能随意触碰的。

闹闹一路小跑,裙摆被风吹得飞扬,小脸上满是急切,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梁圭锦的书房。此时,梁圭锦正临窗而坐,手持毛笔专注地临帖,案上摆放着颜真卿的字帖,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透着一股书卷气。见这个平日里像个小炮仗似的堂妹突然闯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叠乱七八糟的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放下笔,语气带着几分不耐:“闹闹?你跑这么急做什么?没看见我在读书吗?”

“圭锦哥哥!”闹闹扶着书案,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将怀里那叠纸往书案上一放,故意摆出一副苦恼又可怜的模样,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梁圭锦的衣袖轻轻摇晃:“好哥哥,你帮帮我!先生布置的大字我还没写完,写得也不好……刚才听下人说,祖母要派人来查各房的功课了,我……我怕挨骂,先放你这儿一会儿,等查完了我马上来拿,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梁圭锦的神色,还故意将最上面几张写得最潦草的大字露出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为学业发愁、想临时抱佛脚的笨学生。

梁圭锦闻言,果然如闹闹所料,脸上立刻露出了惯常的、带着几分优越感的嘲笑:“哈!我就知道你平时不用功!先生上周就布置的功课,你现在才想着补?” 他随手翻了翻最上面几张确实写得歪歪扭扭的大字,见有的笔画歪歪扭扭,有的甚至还沾了墨团,笑得更大声了:“就你这字,也难怪怕挨骂!行吧行吧,放这儿吧,可别耽误我临帖。” 他顿了顿,又带着几分得意补充道:“回头记得请我吃城南张记的松子糖,不然我可就给你交出去了!”

“一定一定!谢谢圭锦哥哥!你真是最好的哥哥!”闹闹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嘴上答应得飞快,生怕他反悔,说完便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梁圭锦只当是小女孩家的顽劣和懒惰,想找个地方藏起没写完的功课,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将那叠纸往书案角落一推,便重新拿起毛笔,沉浸在自己的临帖世界里。他丝毫不知,自己这看似普通的书房一角,已然成了这场席卷侯府的风暴中,最意想不到的、也是最安全的避风港。那本承载着四个女孩梦想与反抗的《化蝶》书稿,正静静地躺在那堆练字纸中,躲过了即将到来的严密搜查。

而就在闹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后不久,墨兰院落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梁夫人带着一众面色凝重的婆子和管事妈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