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来国的深夜,议事厅内只剩下灵明一人。烛火摇曳中,他指尖摩挲着一枚泛着淡金光泽的佛骨碎片 , 这是之前从灵山逃兵手中缴获的,碎片上残留的微弱佛力,总能勾起他前世被压五行山的刺骨记忆。那五百年的铜汁铁丸之苦,那佛咒束缚下的动弹不得,那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即便重生多年,仍在他神魂深处盘踞。
“如来……” 灵明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今妖盟虽与天庭缔约,东胜神洲看似太平,但佛门的阴影从未远离 , 慧能光佛的渗透、普贤菩萨的算计,都只是佛门布局的冰山一角。他清楚,佛门真正的杀招,永远握在如来手中,那座五行山,便是悬在所有妖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吾皇,夜深了,您还没休息?” 石坚的声音从厅外传来,他端着一碗温热的混沌灵粥,看到灵明手中的佛骨碎片,瞬间明白他的心思,“又想起前世的事了?”
灵明点头,将佛骨碎片收起:“石叔,你说如来若真要对妖盟动手,咱们能挡住吗?那五行山的佛力,可不是普通佛门弟子能比的。”
石坚放下粥碗,坐在灵明对面,语气沉重:“吾皇,五行山乃如来亲手布下的封印,当年您前世何等神通,仍被压五百年。但如今不同了,您掌握混沌本源,还有妖皇玺加持,妖盟也有十万大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只是…… 咱们对如来的法力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正是如此。” 灵明拿起粥碗,却没有喝,“俺想去一趟五行山旧址,那里定有如来残留的佛力。俺要亲自测试,看看他的法力到底有何特性,咱们又有几分胜算。”
石坚脸色一变:“万万不可!五行山旧址乃佛门禁地,残留的佛力凶险异常,万一您有闪失,妖盟怎么办?”
“正因为凶险,才更要去。” 灵明语气坚定,“与其等如来主动出手,不如咱们提前探查。俺会带上阿尘和雪狐族的斥候,只做试探,不深入险境。再说,俺有混沌之力和妖皇玺护身,若真遇到危险,全身而退还是能做到的。”
石坚还想劝阻,却被灵明抬手打断:“石叔,这不是冲动。妖盟要想真正立足,不能永远活在佛门的阴影里。这次五行山之行,不仅是为了探查佛力,更是为了打破俺前世的心魔 , 只有亲自面对那座山,俺才能真正放下过去,带领妖盟走得更远。”
见灵明心意已决,石坚不再劝阻,只是叮嘱:“那您一定要多加小心,让阿尘带足混沌防护符,雪狐斥候提前探查路线,若有任何异常,立刻返回。俺会在傲来国坐镇,确保后方安稳。”
次日清晨,灵明挑选了二十名精锐雪狐斥候,由狐影带队,又让阿尘带上五百少年先锋队作为外围接应,自己则换上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腰间悬挂妖皇玺,手持混沌枪,悄然离开傲来国,朝着五行山旧址进发。
五行山位于东胜神洲与南瞻部洲的交界地带,如今早已不复当年的巍峨,只剩下一片荒凉的碎石滩,滩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 正是如来残留的佛力,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寻常生灵靠近百米内,便会被佛力压制,动弹不得。
“吾皇,前面就是五行山旧址了,结界的佛力很强,斥候靠近五十米就被弹开,无法深入。” 狐影指着前方的碎石滩,语气凝重,“而且滩上有不少上古妖族的骸骨,看样子都是当年试图闯结界,被佛力炼化的。”
灵明顺着狐影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碎石滩上散落着不少残破的骸骨,有的骸骨上还残留着金色的佛力印记,显然是被佛力侵蚀而亡。他深吸一口气,运转混沌之力,周身泛起七彩光晕:“你们在百米外接应,俺独自进去。阿尘,你带少年先锋队在周边巡逻,防止佛门的人突然出现。”
“吾皇,让弟子跟您一起进去吧!” 阿尘连忙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不必。” 灵明摇头,“结界内佛力复杂,多一个人反而累赘。俺若有需要,会用妖皇玺传讯。”
说罢,灵明纵身跃起,朝着结界飞去。刚进入百米范围,一股沉重的压力便扑面而来,仿佛有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混沌之力都泛起涟漪。他咬着牙,继续前进,每走一步,压力便增加一分,到了五十米处,他的额头已渗出冷汗,妖皇玺在腰间微微震动,释放出淡紫光芒,才勉强抵消部分压力。
“好强的佛力……” 灵明心中暗惊。这还只是残留的佛力,便有如此威势,当年如来亲手布下的五行山,威力可想而知。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混沌之力凝聚成拳,轻轻朝着前方的空气挥去 , 拳头刚碰到金色光晕,便传来一阵刺痛,混沌之力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瞬间消散大半。
“这佛力有‘寂灭’属性,能吞噬其他力量……” 灵明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又取出妖皇玺,将一丝妖力注入其中,玺印泛着紫光,朝着金色光晕靠近。这一次,紫光与金光碰撞,没有出现吞噬,反而相互排斥,发出 “滋滋” 的声响,金色光晕竟被紫光逼退了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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