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关前线战局日趋稳定,硝烟暂歇。
沈文琅率部稳住防线后,正准备返回北平稍作休整,高途亦收拾行装与他同行。
此前青石关被围,高途筹措粮草、冒死驰援才解燃眉之急,如今战局稍定,高家也刚从谋反事件中脱身,他急需回北平稳定高家的诸事。
两人刚出府邸,赵峰便匆匆赶来,手中紧攥一封加急电报:“少帅!奉天急电!大总统亲发,召您即刻赶赴奉天议事,边境出了大事!”
沈文琅展开电报,眉头骤然拧紧,高途上前,只见电文寥寥数语,却字字沉重:“边境告急,外敌入侵,速来奉天参会,议出兵事宜。”
“看来北平是回不去了。”沈文琅收起电报,语气沉毅,“高途,你先回北平看看你父亲,我即刻赶往奉天。”
高途颔首:“军中诸事要紧,你放心去,北平那边有我,若需补给,我会尽全力。” 两人简短道别,沈文琅便带着赵峰等人紧急赶往奉天。
次日午后,沈文琅等人抵达奉天,便直奔帅府。
刚踏入厅门,便听闻隔壁偏殿传来百姓的哭诉声,悲怆欲绝。
几名从边境逃来的百姓,浑身是伤、衣衫褴褛,跪在总统府庭院中放声哀求,话语夹杂着血泪,瞬间揪紧了众人的心:“大总统!外敌打进边境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家园没了,亲人也没了!”
“那些畜生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求大总统派军出征,为我们报仇雪恨!”
“奉天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外敌就要兵临城下了!”
哭喊声传入议事厅,与会的各省督军、军政总长们脸色凝重,议论纷纷。沈文琅刚落座,拳头便攥得咯咯作响。前两日传回青石关的消息还称边境安稳,未料才两日竟生此变!
“诸位,”大总统端坐主位,神色威严,“外敌公然犯我疆土,残害我同胞,此等挑衅绝不可忍!今日召集各位,便是议出兵讨伐之事,谁愿挂帅出征?”
“大总统!”沈文琅猛地起身,语气铿锵如铁,“琅愿率奉天军出征!外敌欺人太甚,若不将其驱逐出境,何谈家国安宁!琅定当拼死一战,为死难百姓报仇,誓死守护疆土完整!”
他的话音刚落,厅内立刻响起附和之声。有的督军请战随行,有的表示愿调拨本省兵力支援,有的承诺捐钱捐物保障后勤。
“文琅勇毅可嘉!”大总统重重一拍案几,“兹任命你为北伐总司令,率奉天及各省援军,即刻出兵驱逐外敌!军政各界务必全力配合,军粮、器械、药品等物资务必全力优先供应前线,不得有误!”
“琅遵命!”沈文琅肃然敬礼,眼中燃着斗志,“定不辱使命,早日凯旋复命!”
会议结束后,沈文琅即刻拟电发给北平的高途,详述战况与出兵事宜,恳请他统筹北平商界、世家之力,筹措粮草物资以防万一。
此时的高府内,高途接到电报时,正与北平城数位有声望的世家主事齐聚。
既有世代书香的王氏、张氏,也有经营票号盐业的吕氏、周氏,王浩与几位世家子弟代表亦在其中。听闻边境急报与沈文琅挂帅出征的消息,满堂瞬间静穆,随即爆发出激昂的声浪。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沈家少帅为保疆土亲赴前线,我等世家岂能坐视!”王家族长拄着拐杖起身,声如洪钟,“王家即刻捐出存粮千石、白银五万两,府中护院家丁尽数编入援军,由犬子王浩带队开赴奉天!”
“吕氏附议!”经营票号的吕主事当即表态,“我等愿动用票号所有现银,连夜从各地商号调运药材、布匹,再捐献二十辆运输卡车,确保物资能快速运抵前线!”
周氏世代经营铁器工坊,主事人更是拍案而起:“周家工坊即日起停止民用铁器打造,全力赶制刀剑、箭矢与简易防御器械,三日之内必有第一批成品装车!”
张启元作为北平商会代表,亦上前一步:“商会已联络全城商户,粮行捐粮、布庄捐衣、药铺捐药,就连城西的车马行也愿无偿借出所有骡马大车。我们还将招募城中郎中与妇人,组建临时医疗队,随物资一同前往前线救治伤员!”
高途望着满堂义愤填膺的众人,心中热血翻涌,当即起身拱手:“诸位深明大义,高某替边境百姓谢过!高家虽刚遭变故,但国之不存、何以为家,”他目光坚定,“高家在北平的粮庄、药铺、绸缎庄所有存货尽数捐献,名下煤矿暂停民用开采,优先供应前线取暖与冶炼所需,我亲自押送第一批物资赶赴奉天,为沈少帅筑牢后方!”
“高途你要亲去奉天?前线凶险,还需三思!”吕主事担忧劝阻。
“沈少帅在前线浴血,我若安居北平,于心难安。”高途语气果决,“北平有诸位坐镇统筹,后续物资供应我尽可放心,唯有亲往奉天,才能确保补给精准对接,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议定之后,北平城即刻掀起支援前线的热潮。世家大宅敞开库房,百姓自发聚集到街巷,有人扛着粮食、有人抱着衣物、有人捧着积攒的零钱,就连学堂的孩童也捐出了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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