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夜色里疾驰,轮胎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细碎的水花。陆沉靠在副驾座上,左手紧紧攥着那只银灰色眼珠的旧娃娃,指尖能清晰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微弱震动 —— 是李阳的意识残片还在挣扎。左眼的烫意越来越明显,银灰色的纹路像藤蔓般在皮肤下游走,偶尔闪过的镜像陆沉虚影,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陆哥,你脸色好差。” 小陈透过后视镜看他,“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会儿?克隆体暂时没追上来。”
陆沉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星位碎片,金色的光落在左脸上,稍微压制住体内的残片躁动。“不能歇。” 他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路灯的光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黑色盒子里藏着父亲的意识碎片,李阳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来。我们得先找到安全屋,解析娃娃里的残片,说不定能找到盒子的弱点。”
苏夏的金色虚影飘到他身边,机械眼的蓝光扫过旧娃娃:“这娃娃的布料里织着银灰色代码,和镜像陆沉体内的代码频率一致。如果强行解析,可能会触发李阳留下的陷阱,让残片在你意识里引爆。”
小林坐在后排,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突然开口:“我刚才被绑在提取仪上时,听到李阳和克隆体说话,说‘黑色盒子需要 00 号样本的血才能打开’。”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还说,只要拿到你父亲的意识碎片,就能彻底控制所有克隆体的意识。”
陆沉的心脏猛地一沉。父亲的意识碎片若是被李阳掌控,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他刚想说话,张磊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银灰色代码,像潮水般覆盖了整个界面。
“不好!是李阳的追踪信号!” 张磊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头上渗出冷汗,“他通过娃娃里的残片定位到我们了!后面有三辆车追上来,都是克隆体!”
小陈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陆沉回头望去,后视镜里能看到追来的黑色轿车,车窗里伸出的电磁枪枪口,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他们的目标是娃娃和星位碎片!” 苏夏突然大喊,金色虚影挡在车窗前,蓝光与射来的银灰色光束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我撑不了多久,你们快想办法摆脱他们!”
陆沉抓起电磁枪,对准后面追得最近的轿车轮胎,扣下扳机。蓝光射中轮胎的瞬间,轿车失去平衡,撞在巷壁上,冒出黑烟。可剩下的两辆车依旧紧追不舍,甚至有克隆体从车窗探出身,用钩锁试图缠住他们的车尾。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陆沉看着体内越来越活跃的残片,突然想起之前镜像陆沉说的话 ——“你的意识里早就有李阳的代码种子”。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张磊,你知道父亲留下的旧实验室在哪吗?就是藏着 LXC-00 培养舱的那个!那里有净化装置,或许能压制残片!”
张磊愣了一下,赶紧在电脑上调出地图:“知道!从这里过去还要十分钟!但实验室附近可能有克隆体埋伏!”
“没时间犹豫了!” 陆沉握紧星位碎片,左眼的淡蓝色光与碎片的金光融合,“苏夏,你帮我稳住残片;小陈,加速冲过去!只要到了实验室,我们就能利用净化装置反制李阳的信号!”
车子再次提速,冲出小巷,朝着老实验室的方向疾驰。后面的克隆体轿车紧追不放,电磁枪的光束擦着车身飞过,在车门上留下焦黑的痕迹。苏夏的金色虚影越来越透明,机械眼的蓝光也黯淡了几分,显然是为了抵挡攻击消耗了太多意识能量。
“陆哥,前面就是实验室了!” 张磊突然大喊,手指着前方那栋熟悉的白色建筑,“但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轿车,是克隆体!”
陆沉眯起眼睛,看到实验室门口站着四个银灰色克隆体,手里的电磁枪对准了他们的车子。“冲进去!” 他打开车窗,举起电磁枪对准克隆体,“我来吸引火力,你们趁机把车开到实验室里面!”
蓝光射出的瞬间,克隆体纷纷躲避,小陈抓住机会,猛踩油门,车子撞开实验室的大门,冲了进去。陆沉赶紧关掉车窗,刚想松口气,左眼突然剧烈刺痛,银灰色的残片在意识里疯狂反扑,镜像陆沉的虚影再次出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你以为躲进实验室就能安全?黑色盒子已经在实验室里等着你们了。”
车子在实验室中央停下,陆沉推开车门,刚想下车,就看到 LXC-00 培养舱的位置,放着那个熟悉的黑色盒子 —— 盒子上的螺旋符号泛着银灰色光,与他体内的残片产生共鸣,让他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欢迎来到我的意识陷阱,陆沉。” 李阳的声音从盒子里传来,带着狂妄的笑,“你以为我追踪你们是为了拿回盒子?其实我是想让你亲自把父亲的意识碎片带回来。只要你靠近盒子,体内的残片就会引爆,让你的意识被我控制,到时候,00 号样本的血和你父亲的意识碎片,都会成为我掌控克隆体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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