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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刘禅三造大汉 > 第69章 突然,一个粗粝的嗓音!

张兴学他爹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听着,身子微微前倾,仿佛怕漏掉一个字。

他娘偶尔也从灶台后回头来看他一眼,火光映照下,她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专注。

张兴学感受到他们那几乎要实质化的、灼热的目光,心情忍不住激荡起来,一股热流在胸腔里冲撞。

他爹的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地、近乎贪婪地盯着张兴学看,那眼神复杂极了,里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有生怕他再次消失的担忧,还有一种沉甸甸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张兴学看过去时,他又像是被这目光烫了一下,猛地惊醒般,微微侧开脸,有些慌乱地避开,手指无意识地搓着粗糙的裤腿。

张兴学讲了他和他哥的好多事情,不管是大事小事还是无足轻重的事,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他从未如此渴望倾诉,也从未感到过如此被重视。

他感觉他们听得入了神,每一个字都像石子投入深潭,在他们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他突然感觉口舌干得发紧,起身去拿墙角的大瓦罐,举起来又咕咚灌了几口,一股清凉甚至刺骨的寒流猛地冲刷过他的喉咙,直坠入胃里,让他激灵了一下!

张兴学又坐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又长又沉的哈欠,眼眶里溢出生理性泪水。

他爹看着他说:“小五要不去睡吧,明天再聊!” 声音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

他确实是困极了,眼皮重得撑不住,便点了点头,站起身。他娘此时猛地直起腰,像是才想起来,语气里带着自责:“床还没铺呢?饭快好了,我去给你铺!”

张兴学看了他娘一眼,说道:“不用,我自己弄。” 声音因困倦而含糊。

张兴学摸着黑,凭着记忆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感觉摸到了门口,进了门,定了定神,在床上摸索了一阵。

床上稻草还在,只是薄薄一层,而且摸上去有些潮腐,没被子。

张兴学正要扭头问他娘被子在哪儿,此时看到他娘举着一支松明火把进来了!火光跳跃,瞬间驱散了小屋的黑暗,也拉长了人影。

“拿着!”他娘把火把递给了他,火光下,她的手背干裂,指节粗大。

张兴学这才发现他爹就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他娘抱着他和他哥平时睡的那床虽然旧却浆洗得发白的被子,他爹则抱着一大捆干爽的新稻草,那稻草散发着干燥清爽的气息,一看就是精心挑拣晒制的好稻草。

张兴学退后几步,让他们进来。他爹也不说话,只是蹲下身,仔仔细细、几乎是一根根地往床上铺着那层厚厚的稻草,用手反复拨弄、抚平,又压实压平,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工程,那专注的神情,比对待地里的秧苗还要认真。

弄好后,他娘上前,把被子给张兴学仔细铺开,抻了又抻,角角落落都抚得平平整整。

“睡吧,小五!”他娘接过张兴学手中的火把,声音异常柔和。

张兴学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脱下外褂,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新稻草铺上,脱下鞋,身子就直挺挺地往床上倒去。

他立刻闻到了被子上那股被夏日烈阳狠狠晒过、又被精心浆洗过的淡淡的、干净至极的清新味道,脸贴上去,有种硬硬的、却无比干净妥帖的、让人心安的感觉。

但他实在太累了,眼皮像坠了铅块一样沉重,然后便重重地合上,感觉再也不愿意睁开一样!

他爹他娘站在原地,就着火光看他睡安稳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才轻轻地、极慢极慢地、垫着脚尖挪了出去,细心地带上门,生怕惊扰了他一丝一毫。

张兴学这一觉睡得特别死,特别沉,仿佛卸下了压在身上的千钧重担,坠入了黑甜梦乡的最深处。

第二天醒来之后,看到从门缝里透进来的明亮光柱,里面尘埃飞舞,应该是不早了。

张兴学懒懒地起身,眼睛半眯半睁。起身时感觉到全身关节像是生锈般沉重酸涩的疼痛,他挣扎着起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起床趿拉着鞋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这才感觉魂魄归位。

张兴学打开后门,对着屋后的草丛痛快地撒了一泡长长的尿!

晨间的空气清冷,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然后往厨房走去,有些迷糊地用手摸着土墙,大喊了一声“爹娘!”

声音立刻从厨房传来,“在呢!”那声音里带着惯常的、甚至比以往更浓的温暖,像是一直在等着他这声呼唤。

张兴学来到厨房,看到他娘正弯着腰在灶台前忙着什么,听到张兴学动静回过头来深深看了张兴学一眼,那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确认他休息得好不好,又继续忙碌!

“小五,饭菜都在罐子里焐着呢?你自己吃!” 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疼爱。

张兴学说了声“好”,就先去取瓦罐打了一瓦罐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激在脸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昨日的疲惫被洗去大半。

张兴学正要去拿碗筷,他娘又回头看了张兴学一眼,目光里满是急切地关切,“饭用碗装着呢!你拿双筷子就行!罐子烫,小心别碰着!”

张兴学听话地拿了双筷子,揭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温热的水汽混着食物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发现里面一个大碗里盛着的竟是黄澄澄、亮晶晶、粒粒分明的粟米粥,里面还细心地撒了些切得碎碎的青绿菜叶,色泽诱人,顿时食欲大开!

伸手去取碗,觉得烫手,连忙把手缩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

然后他找了一块破布垫着,才把碗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大口往嘴里扒了一口,那温热、熟悉的香甜味道瞬间包裹了味蕾,滑入胃里,带来无比的满足。

他突然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娘不是说这粟米……要留着过年吃吗?怎么现在就做了?

他朝娘问道:“娘,你不是说留着过年吃吗?怎么现在就吃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

他娘此时也许是忙完了,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极力装作平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特意给你做的,你吃你的就好!问那么多干啥。”

张兴学追问:“你们吃了没?” 他停下筷子,看着母亲。

他娘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开,看向灶膛,说道:“吃了!” 声音有点快,有点虚。

“你们俩也吃这个了吗?”张兴学用手指了指自己碗里金黄的粥,追问道。

他娘顿了顿,声音略微低了下去,有些支支吾吾地回道:“吃……吃了呗!还能吃啥。”

她拿起抹布,开始无意识地反复擦着一块已经干净的灶台面。

张兴学发现他娘的眼神在躲闪,根本不敢看他,那心虚的样子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心下一沉,顿时全明白了,突然感觉心里酸胀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充满了,快要溢出来,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一只温暖却沉重的手扼住了,方才还觉得香气四溢、温暖熨帖的金黄粟米粥,此刻也变得沉甸甸起来,堵在胸口,没那么香了!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喉咙动了动,声音还没发出,突然院子里响起一个粗粝的嗓音!

“呦?都在呢?这一大早的,吃了什么呢?”

张兴学听到这声音心里猛地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以一种自己都惊讶的速度立刻把碗紧紧捧在手里,迅速转过身,用身子和手臂严严实实地挡着,不让门口探进来的那个脑袋瞅见——

这种金贵东西要是被外人看了去,传出去,说老张家还有细粮吃,怕是要惹来大麻烦,被贼惦记上!那就真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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