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九死一生,陈远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了阔别数月的野狐岭。
当那熟悉的堡墙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有人甚至跪倒在地,亲吻着脚下的土地。
堡墙上巡逻的战兵最先发现了他们,立刻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堡门大开,秦玉凤、赵胜、赵勇等人带着大批人马飞奔而出,迎接他们的堡主和兄弟姐妹归来。
“三弟!婉清!你们可算回来了!”
赵胜一把抱住陈远,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赵铁柱也冲上前,看着憔悴但安然无恙的苏婉清,激动得说不出话。
秦玉凤的目光扫过陈远身后那些伤痕累累、人数明显减少的斥候,心中一沉,但看到陈远和苏婉清无恙,还是松了口气。
她上前一步,沉声道:“回来就好!快进堡疗伤!”
回到堡内,众人劫后重逢,自是一番悲喜交加。阵亡斥候的噩耗让气氛沉重,但陈远和苏婉清的平安归来,又给野狐岭注入了强心剂。
苏婉清立刻投入到伤员的救治中,陈远则强撑着精神,与秦玉凤、赵胜等人进入议事厅,了解他离开这段时间堡内的情况。
“你们走后,堡内一切安好。”
秦玉凤简要汇报,“春粮收成不错,工坊运转正常,讲武堂第一期学员已经结业,分配到了各队担任哨长、队副。
与巴特尔部落的贸易也一直没断,换回了不少战马和皮毛。
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北边最近有些不太平,蒙古各部似乎又有异动,巴特尔派人传信,让我们小心防备。”
陈远点点头,野狐岭的发展令他欣慰,但北方的异动也让他警惕。
他简要将南京之行的经历和成果告知众人,重点提到了与柳如是建立的联系、“北望轩”据点的设立以及返程途中遭遇的惨烈截杀。
“他娘的!肯定是那帮太监搞的鬼!”
赵胜听完,怒不可遏,“在南京不敢动你们,就在半路下黑手!”
秦玉凤却冷静分析道:“未必是南京守备太监直接出手。
河南地界流寇土匪多如牛毛,也可能是巧合。
但无论如何,此事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的敌人,可能比想象中更多,也更隐蔽。”
陈远沉声道:“玉凤说得对。是巧合还是阴谋,现在难以断定。
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我怀疑,我们的崛起,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未来的路,不会平坦。”
稍事休整后,陈远不顾疲惫,亲自视察了堡内各项事务。
看到井然有序的农田、炉火熊熊的工坊、纪律严明的战兵队伍,他心中倍感欣慰。
野狐岭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不仅没有停滞,反而在秦玉凤等人的领导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陈远回归半月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从北方传来——巴特尔派出的信使带来了一个噩耗:其其格所在的科尔沁部落,再次遭到了袭击!
这次袭击者并非内乱叛军,而是一支来历不明、装备精良的骑兵,攻势凶猛,巴特尔部落损失惨重,其其格在混战中下落不明!
“什么?!其其格失踪了?!”
陈远闻讯,霍然起身,心中剧震。那个热情似火、英姿飒爽的草原明珠,竟然出了意外!
“巴特尔头人呢?”秦玉凤急问。
信使哭诉道:“头人正在收拢部众,设法打探其其格首领的下落。
那伙敌人来去如风,不像普通马贼,倒像是……像是经过训练的军队!”
军队?陈远和秦玉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蒙古内部火并?还是……有外部势力插手?
祸不单行。
几乎在同一时间,派往三水镇“北货行”的信使也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三水镇近日来了一股新的流寇,势力不小,对周边村镇虎视眈眈,“北货行”受到威胁,赵铁柱请求堡内支援。
北有其其格失踪之危,南有“北货行”告急之困!两边的消息几乎同时传来,形势陡然紧张起来!
“不对劲!”陈远盯着地图,手指敲打着桌面,“北边出事,南边告急,时间如此巧合!这不像偶然!”
秦玉凤眼神锐利:“陈兄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调虎离山?或者……是连环计?”
“很有可能!”
陈远深吸一口气,“其其格对野狐岭有恩,她失踪,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北货行’是我们重要的商路节点和情报站,也不能有失!
但如果两边同时用兵,我们兵力不足,必然捉襟见肘!
这就是敌人的目的——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疲于奔命,甚至露出破绽!”
“好毒的计策!”
赵胜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吧?”
陈远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地图上南北两个点之间来回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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