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王陈远与秦玉凤、苏婉清、柳如是“三凤同仪”的大婚盛典,其影响远不止于一场王室婚庆。
它以一种极其隆重的方式,向天下昭示了大陈王国核心统治集团的稳固与团结,极大地凝聚了国内人心,也令周边势力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北方新兴政权的实力与潜力。
然而,就在大陈内部因这场婚礼而士气高昂、欣欣向荣之际,来自北方草原的一道紧急军情,却如同冰水般泼入了尚存温热的庆功酒中。
这一日,陈远正在王宫书房与柳如是商讨开科取士的细则,秦玉凤亦在一旁参阅军报,苏婉清则汇报着春税入库的情况。
一派祥和氛围中,新任兵部尚书赵胜(原赵胜因功升任)未等通传,便急匆匆闯入,脸色凝重至极。
“王上!北疆八百里加急!”赵胜单膝跪地,呈上一封插着三根羽毛、封着火漆的密信。
陈远心中一凛,接过密信迅速拆阅。
信是驻守阴山防线的大将额磷臣(原鄂尔多斯部首领,已归附大陈,授都尉衔)亲笔所写,字迹潦草,透着焦急与愤怒。
信中提到,约半月前,一支精锐的后金骑兵小队,约百余人,由一名叫鳌拜的甲喇额真率领,以“巡边”为名,突然越过边界,深入原科尔沁部故地(现已在大陈影响下),直扑巴特尔部落的冬季牧场。
彼时,巴特尔正率主力在阴山以南协助大陈军屯田,牧场守备空虚。
后金骑兵突袭得手,不仅掳掠了大量牛羊马匹,更将巴特尔的独生女儿——被誉为“草原明珠”的海兰珠格格,强行掳走!
额磷臣闻讯率兵追击,但后金骑兵行动迅捷,已带着人质越过边境,返回辽东。
额磷臣不敢擅启边衅,只得飞马报急。
“混账!”
陈远看完,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乱响。
鳌拜!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历史上的满洲猛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掳掠海兰珠,这绝非简单的边境摩擦,而是**裸的挑衅和试探!
秦玉凤接过军报一看,凤目含煞:“鳌拜?好大的狗胆!竟敢深入我境掳人!王上,末将请命,率铁骑踏平他的营寨,救回海兰珠!”
苏婉清蹙眉道:“玉凤姐姐稍安。此事蹊跷。
后金为何偏偏此时挑衅?掳走海兰珠格格,意欲何为?若贸然兴兵,岂不正中其下怀?”
柳如是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王上,苏妹妹所言极是。
此事恐非简单的劫掠。
海兰珠格格身份特殊,乃是我大陈重要盟友巴特尔头人的爱女,更是草原各部皆知的明珠。
后金此举,一在试探我大陈的底线和反应;二在挑拨我大陈与蒙古诸部的关系,若我等应对不当,巴特尔头人必生怨隙,草原联盟恐生裂痕;
这三嘛……”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提亲’方式,想逼我们做出反应,甚至……借此打开谈判之门。”
陈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柳如是的分析切中要害。
皇太极雄才大略,不会做无谓的挑衅。
掳走海兰珠,必有所图。硬打,目前绝非上策。
大陈新立,内部尚需消化,南方有李自成、南明牵制,若此时与后金全面开战,将陷入多线作战的绝境。
“不能打,至少现在不能。”
陈远沉声道,“但人,必须救!态度,必须强硬!”
他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硬抢不行,那就只能智取,甚至……将计就计。
“赵胜!”
“臣在!”
“立刻以本王的名义,起草一封措辞极其严厉的国书,遣使送往沈阳(后金都城),痛斥鳌拜越境掳人之罪,要求后金立刻无条件释放海兰珠格格,交出肇事者鳌拜,并赔偿损失!
否则,我大陈必兴兵问罪,血债血偿!”
陈远先摆出最强硬的姿态,占据道德制高点。
“同时,”
陈远看向柳如是,“以你的名义,修书一封,秘密交予我们在沈阳的‘眼睛’,设法接触后金高层中较为理智或与我方有旧(如曾有过贸易往来)的贵族,探听虚实,看看皇太极到底想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
陈远目光转向北方,“我们要稳住巴特尔,稳住草原!
赵胜,你亲自带我的王命和金帛,快马去见巴特尔头人,告知他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救回海兰珠,让他稍安勿躁,切不可擅自行动,以免中了奸计!”
命令迅速下达。
大陈的使者带着措辞强硬的国书北上,同时,柳如是的密信也通过秘密渠道送出。
赵胜则带着厚礼和承诺,火速赶往巴特尔部落安抚。
半个月后,双方使者往来,暗流涌动。
后金方面的回应终于来了,态度暧昧而狡猾。
他们否认是“掳掠”,声称是“误会”,是鳌拜部下在追剿“马贼”时“误伤”了海兰珠的队伍,现已将格格“请”至沈阳“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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