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猎苑上空,“九天玄女”法相庄严,霞光万道,点点“星辉”洒落,将整个场地映照得如同仙境。这远超理解的“神迹”,不仅让天朝众人激动跪拜,更是彻底击溃了北狄使团的心理防线,连带着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狼神信仰,都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兀术大巫僵立在场地中央,手持骨杖,维持着最后一个祭舞姿势,脸上的油彩掩盖不住那瞬间褪尽的血色和眼中翻腾的惊骇、羞怒,以及一丝……信仰崩塌的茫然。他赖以维系地位和力量的“神权”根基,在这一刻,被那空中虚幻又真实的仙女影像,砸得粉碎!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死死盯着那逐渐消散的仙女光影,又猛地转向好整以暇、甚至还在嗑瓜子的林笑笑,“妖术!这是妖术!”
林笑笑拍了拍手,掸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着兀术大巫露齿一笑,语气那叫一个气死人不偿命:“大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家狼神显灵叫神迹,我们家玄女娘娘显圣就是妖术?这双标玩得,挺溜啊?是不是玩不起?”
“你!”兀术大巫气得浑身发抖,骨杖指向林笑笑,还想说什么,却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晃了晃,被身后慌忙上前搀扶的北狄侍卫扶住。
竟是活生生气得吐血了!
北狄使团顿时一片慌乱。
观礼台上,天朝众人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北狄大巫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那份因“玄女显圣”而生的敬畏,不知不觉间掺杂了几分扬眉吐气的快意,看向林笑笑的目光更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敬畏、崇拜,甚至还有一丝……与有荣焉?
萧玦深邃的目光落在林笑笑身上,那看似平静的眸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激赏与动容。他原以为需要他动用后手强行干预,却不想,她竟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摧枯拉朽般粉碎了对方的图谋。
小皇帝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恨不得立刻冲下去给皇姐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后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当晚,北狄驿馆
兀术大巫躺在榻上,面色灰败,气息奄奄。白日的打击对他而言是毁灭性的。他不仅仅是在斗法中失败,更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对方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碾压,信仰和尊严一同被踩在了脚下。
“大巫……”一名心腹侍卫担忧地低唤。
兀术大巫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恨意:“查!给本座查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妖法?!还有……计划改变!不能再按原计划进行了!那个公主……她必须死!不惜一切代价!”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次日清晨,京城街头 & 茶楼酒肆
就在北狄使团内部一片愁云惨淡,兀术大巫谋划着疯狂报复之时,京城的舆论风向,经过一夜的发酵,在《京城八卦周刊》和众多说书人有组织、有预谋的引导下,彻底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最新一期的《京城八卦周刊》头版头条,用加粗醒目的字体写着:
《是狼神还是狼狗?深度揭秘北狄大巫‘呼风唤雨’的真相!》
副标题:专家表示,所谓‘神迹’或与特定地理气候及动物驯化有关!
文章中,引用了(林笑笑瞎编的)多位“气象学博士”、“动物行为学专家”的观点,详细“分析”了皇家猎苑的地形如何容易形成局部对流天气,狼群回应嚎叫如何可能是长期驯化或食物引诱的结果,将兀术大巫的“神迹”扒得底裤都不剩。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用大量篇幅,极尽渲染之能事地描绘“九天玄女”显圣的恢弘、慈悲与真实,并将其与“天佑国朝”、“公主殿下诚感天地”紧密联系在一起。
茶楼里,说书人唾沫横飞:
“却说那北狄大巫,跳了半天大神,不过是招来几片乌云,引来几声狼嚎,这等微末伎俩,也敢在我天朝卖弄?结果如何?玄女娘娘法驾亲临,霞光万道,那才是真正的神迹!”
“要我说啊,那北狄的狼神,怕不是听见玄女娘娘驾到,吓得不敢出来了吧?哈哈哈!”
“还是公主殿下厉害!连九天玄女都能请动!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
“我就说嘛,那北狄蛮子能有什么真神?”
“还是咱们天朝的神仙灵验!玄女娘娘都显圣了!”
“多亏了公主殿下!要不是殿下,咱们还真被那北狄大巫唬住了!”
舆论彻底被引导,北狄大巫和他的狼神成了被群嘲的对象,而林笑笑和“九天玄女”则被捧上了神坛。甚至开始有人私下议论,公主殿下是否真是玄女娘娘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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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缺德殿内
林笑笑听着春桃眉飞色舞地汇报外面的舆论盛况,一边用她那套阴沉木餐具吃着早膳,一边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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