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谷的夜色被突如其来的骚动撕裂。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士兵的呼喊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边境的宁静。宋清辞“重伤垂危”的消息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军中激起了千层浪。
萧景珩铁青着脸站在将军府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军医,每一个摇头叹息都让周围将领的心沉下去一分。
“监军大人,将军她...”楚凌风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不许胡说!”萧景珩厉声打断,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清辞不会有事。”
周勃站在人群后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子时三刻,军医终于从内室走出,对着萧景珩缓缓摇头:“监军大人,将军伤势过重,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人群中顿时一片悲声。这些跟随宋清辞出生入死的将领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萧景珩踉跄后退,靠在廊柱上,良久才嘶声道:“传令,全军缟素,为将军送行。”
这道命令如同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勃适时上前:“监军大人节哀。如今军心涣散,北狄虎视眈眈,还需早做打算。”
萧景珩抬眼看他,目光如刀:“周将军以为该如何?”
“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周勃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末将愿暂代军务,待朝廷派来新帅。”
“准。”萧景珩吐出一个字,转身走进内室,背影萧索。
这一夜,狼牙谷灯火通明。士兵们自发聚集在将军府外,为他们的主帅祈福。而府内,一场暗流正在涌动。
周勃回到自己的营帐,立即召见心腹。
“消息都传出去了?”
“回将军,已经按计划散播。北狄那边也通知了,拓跋昊答应配合。”
“很好。”周勃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明日就是我周勃扬名立万之时!”
他取出一封密信:“把这个送给宰相大人,告诉他,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周勃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就在他派出信使的同时,一只信鸽也从将军府悄然飞出,消失在夜色中。
内室中,本该“垂危”的宋清辞正与萧景珩对坐饮茶。
“周勃果然上当了。”萧景珩为她斟茶,“你的计策很成功。”
宋清辞轻笑:“贪婪会蒙蔽人的双眼。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不会放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等。”宋清辞抿了口茶,“等他们全部现身。”
次日清晨,周勃以代主帅的身份召集众将议事。他端坐在主帅位上,志得意满。
“诸位,宋将军不幸重伤,本将临危受命,还望各位鼎力相助。”
众将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周勃不以为意,继续道:“如今北狄大军压境,我军新丧主帅,军心不稳。本将决定,即日起闭城固守,待朝廷援军到来。”
这个决定引起了骚动。闭城固守等于将主动权拱手让人,绝非良策。
“周将军,此举不妥!”一个老将起身反对,“我军虽丧主帅,但兵力未损,应当主动出击,以振军心!”
“是啊!宋将军若在,绝不会闭城待援!”
周勃面色一沉:“本将才是主帅!军令如山,谁敢违抗?”
就在这时,探马来报:“将军!北狄大军开始移动,直扑狼牙谷而来!”
众将哗然。周勃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得正好。传令,按计划行事。”
所谓的“计划”,是周勃与北狄约定的苦肉计。他假装败退,引萧景珩出城救援,然后与北狄里应外合,一举擒杀这位监国皇子。
然而当周勃率军“迎战”时,却发现事情完全偏离了预期。
北狄大军并没有按约定佯攻,而是真刀真枪地发起了猛攻!更让他震惊的是,领军的不止拓跋昊,还有北狄大皇子阿史那律!
“怎么回事?!”周勃又惊又怒,“拓跋昊!你违约!”
拓跋昊在阵前大笑:“周勃,你这个叛徒也配谈违约?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周勃这才明白,自己被出卖了。北狄人要的不是合作,而是趁乱夺取狼牙谷!
“撤!快撤!”他仓皇下令,但为时已晚。
北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冲散了周勃的阵型。他带领的亲兵纷纷倒下,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保护将军!”亲兵们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
就在周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支骑兵突然从侧翼杀出,为首的竟是本该“垂危”的宋清辞!
她红衣银甲,手持长枪,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北狄兵纷纷落马。
“宋清辞!你...”周勃目瞪口呆。
“很意外?”宋清辞一枪挑翻一个北狄兵,冷笑,“你的戏该落幕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宋清辞和萧景珩设的局。假意重伤,引周勃现形;暗中联系北狄大皇子,许以重利,让他反过来对付周勃和拓跋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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