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破开墨绿色的海水,驶入一片被永恒黑暗笼罩的海域。
这里是东海最深处,阳光从未抵达过的地方。海水中悬浮着无数巨大的石柱,柱身上布满了模糊的刻痕,隐约能辨认出是上古先民的祭祀图案。远处,一座轮廓庞大的城池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城墙由黑色的礁石砌成,城门上刻着两个早已失传的古字——沉渊。
“这就是沉渊城。”林羽握紧天风剑,剑身上的界域图印记散发着微弱的红光,指引着城池中央的方向,“界域之心,就在城中。”
灵舟缓缓驶入沉渊城的废墟,海水在这里变得异常平静,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城中的建筑大多已坍塌,断壁残垣间缠绕着墨绿色的海草,海草下偶尔闪过磷光,照亮骸骨的轮廓——那是上古先民与暗影界生物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小心,这里的空间不稳定。”苏沐月释放出冰系灵力,在灵舟周围凝结出一层冰雾,“我的灵力在这里运转很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林羽也感觉到了异常。龙契的力量在体内流转缓慢,天风剑的剑意虽仍凌厉,却少了几分灵动,仿佛整个沉渊城都笼罩在一片无形的压制力下。
“是界域之心的影响。”墨鹰握着战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它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枢纽,周围的空间法则与外界不同,灵力自然会受到干扰。”
灵舟行至城池中央,一座高耸的黑色祭坛映入眼帘。祭坛由无数骸骨堆砌而成,顶端悬浮着一颗篮球大小的晶石,晶石一半漆黑如墨,一半璀璨如日,两种颜色在其中不断流转、碰撞,散发出让人心悸的力量——正是界域之心。
而在祭坛周围,数十道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为首的是一名身披黑色战甲的巨人,身高三丈,皮肤如同黑曜石般坚硬,背后的膜翼遮天蔽日,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骨刃,正是暗影界主的残躯所化!
它的身边,站着数十名气息强横的先遣者,其中几人的实力竟已达到筑基境巅峰,膜翼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是先遣者中的将领。
“终于……等到你了。”暗影界主开口,声音如同两块巨石摩擦,震得海水剧烈波动,“龙契的继承者,带来界域图的钥匙,助我彻底觉醒吧!”
林羽没有理会它的蛊惑,天风剑直指界域之心:“你的时代,该结束了。”
“结束?”暗影界主狂笑起来,骨刃猛地砸向地面,祭坛周围的海水瞬间掀起巨浪,“千年前,风清扬与玄冰没能做到;千年后,凭你?”
它挥了挥手,数十名先遣者立刻冲了上来,膜翼扇动间,黑色的长矛如同暴雨般射向灵舟!
“防御!”林羽怒吼一声,天风剑划出一道青金色的光幕,将长矛尽数挡下。苏沐月凝结冰墙,墨鹰挥舞战斧劈碎巨浪,蛇九则迅速布置阵法,试图困住先遣者的脚步。
但先遣者在沉渊城中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压制,速度与力量都远超在影流岛时。一名筑基境巅峰的先遣者突破防御,骨矛直指林羽的胸口,矛尖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林羽侧身避开,天风剑顺势斩向对方的膜翼。“铛”的一声,剑光竟被膜翼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它的防御很强!”林羽心中一凛,“用龙契之力或净化灵力攻击!”
苏沐月闻言,冰系灵力中融入一丝龙契的金光,凝结出一柄冰矛,精准地射向先遣者的眼睛。先遣者猝不及防,被冰矛贯穿眼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膜翼一振,朝着祭坛方向逃去。
“想跑?”墨鹰早已等候在那里,战斧带着破空之声劈下,直接将其斩为两段!
但更多的先遣者涌了上来,将灵舟团团围住。林羽等人虽奋力抵抗,却渐渐落入下风——在沉渊城的压制下,他们的力量无法完全发挥,而先遣者却如鱼得水,配合默契,不断消耗着他们的灵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沐月的冰墙被骨矛刺穿,手臂被划出一道伤口,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必须先毁掉界域之心!”
“不行!”林羽连忙用龙契之力熄灭她伤口上的火焰,“玄冰大人说过,界域之心是平衡混沌之力的关键,强行摧毁会引发天地动荡!”
“那怎么办?”蛇九的阵法被先遣者攻破,被骨矛擦中肩头,鲜血直流。
林羽的目光落在祭坛顶端的界域之心上。晶石中黑白两色的碰撞越来越剧烈,散发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强,暗影界主的气息正在不断攀升,显然是在借助界域之心的力量完成觉醒。
“我去祭坛!”林羽做出决断,“你们牵制住先遣者,我去尝试净化界域之心!”
“太危险了!”苏沐月惊呼,“暗影界主就在那里!”
“没有时间了。”林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相信我。”
他不再犹豫,天风剑爆发出青金色的光芒,硬生生劈开一条通路,朝着祭坛冲去。暗影界主见状,骨刃猛地横扫,带着毁灭的气息,挡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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