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剑的速度远超从前,青色剑光划破天际,不过一日便再次踏入断魂荒原。
与上次不同,此刻的荒原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暗红色的土地上渗出粘稠的黑液,如同血脉般流动;罡风中的怨煞之气凝聚成有形的黑影,在沙丘间游走,发出摄人心魄的嘶吼;远处的地平线扭曲着,隐约可见一座由骸骨堆砌的巨塔,塔尖直刺苍穹,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那是……暗影祭坛。”林羽握紧天风剑,眼中闪过凝重。白玄长老的手札中提过,暗影教的核心祭坛能汇聚怨煞之气,千年前被风清扬祖师打碎,如今竟被影杀阁重新拼凑起来。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运转龙契之力,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荒原的风,悄然绕向祭坛后方。越是靠近,空气中的邪恶气息便越发浓郁,天风剑的剑身微微震颤,发出愤怒的嗡鸣——剑中封存的风清扬残魂,显然感知到了宿敌的气息。
祭坛周围布满了影杀阁的修士与赵家旧部,人数竟有数百之多。他们围坐在祭坛下,闭目吟唱着晦涩的咒语,体内的灵力被祭坛缓缓抽走,注入塔顶的黑影中。不少修士的皮肤已变得干瘪,显然是被吸干了精气,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虔诚。
祭坛顶端,魅姬与赵坤分立两侧,正手持怨煞核心碎片,将力量注入黑影。灰袍老者站在黑影前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头发从灰白化为雪白,皮肤褶皱如同枯树皮。
“快了……就快了……”灰袍老者的声音沙哑而狂热,“暗影之主即将降临,尔等皆为祭品,当享永恒荣光……”
“祭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灰袍老者猛地转身,看到林羽的瞬间,眼中闪过极致的惊骇:“天风剑……你竟重铸了天风剑?!”
魅姬与赵坤也同时回头,看到林羽手中的青色长剑,脸色瞬间惨白。那剑身上的青光如同烈日,让他们体内的怨煞之气剧烈翻腾,几乎要冲破肉身。
“杀了他!”赵坤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着祭出长刀,刀身的邪气在天风剑的青光下迅速消融,“绝不能让他破坏仪式!”
影杀阁的修士与赵家旧部纷纷转身,朝着林羽扑来。数百道身影如同潮水般涌来,手中的法器闪烁着黑气,将他团团围住。
林羽没有丝毫畏惧,天风剑微微抬起,剑尖指向祭坛顶端的黑影:“风清扬祖师曾言,暗影畏光,邪不胜正。今日,我便用这把剑,了结千年恩怨!”
“风——卷!”
他一声低喝,天风剑划出一道青色的圆弧,剑风瞬间化为席卷天地的风暴。风暴中夹杂着金色的龙气,所过之处,黑影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修士们的法器纷纷崩碎,惨叫着被卷入风暴,化为飞灰。
仅仅一剑,便扫清了半数敌人!
“不可能!”赵坤目眦欲裂,他从未想过,林羽的实力竟已达到如此境界。
魅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符箓,狠狠拍在胸口:“暗影献祭!”
她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浓郁的黑气,气息暴涨到筑基境后期,速度快如鬼魅,手中短刃直刺林羽的心脏,竟是燃烧生命的禁术!
“不知死活。”林羽眼中寒光一闪,天风剑反手一撩,青金色的剑光如同切开黄油般斩断短刃,顺势划过魅姬的脖颈。
魅姬的动作戛然而止,眼中的狂热凝固,随即化为难以置信的恐惧。她捂着脖颈,黑色的血液从指缝涌出,身体缓缓倒下,在青光中化为一缕黑烟。
解决掉魅姬,林羽的目光落在赵坤身上。赵坤的双腿剧烈颤抖,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想逃。
“留下吧。”林羽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天风剑的剑尖抵住他的后心,“你赵家欠灵剑宗的,欠玄冰卫的,今日该还了。”
“不……不要杀我……”赵坤涕泪横流,“是我叔父逼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
林羽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剑峰微微用力,刺穿了他的心脏。赵坤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眼中的恐惧永远凝固。
解决掉两人,林羽缓步走向祭坛顶端,目光落在灰袍老者身上。老者没有逃跑,只是痴痴地望着塔顶的黑影,口中喃喃自语:“降临……快降临……”
“你是谁?”林羽问道,“为何对暗影之主如此狂热?”
灰袍老者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我是千年前被遗弃的祭品啊……是暗影之主给了我永恒的生命,我自然要报答它……”
他的身躯突然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下面蠕动的黑气:“我即是暗影,暗影即是我……”
“疯了。”林羽摇了摇头,天风剑直刺老者的胸口。
“噗嗤!”
剑光穿透老者的身躯,却没有溅出血液,只有浓郁的黑气喷涌而出。老者的身体在黑气中化为一团黑影,与祭坛顶端的黑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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