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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深圳的深秋向晚,天色如同一幅被温水徐徐浸染的巨幅生宣,由清澈明亮的湛蓝渐次晕化为柔和温暖的橘粉与绛紫,最终沉淀为一种静谧而深邃的宝蓝色绒幕,温柔地笼罩着明大人工作室及其庭院。夕阳的余晖已完全沉入远山的怀抱,唯留天际几缕尚未褪尽的暖色云丝,宛若美人颊边不经意残留的胭脂,温柔地眷恋着逐渐降临的暮色。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属于秋夕的舒爽气息——微凉的晚风携带着白日阳光残留的暖意、庭院中草木的清气、以及日渐浓郁的桂花甜香,悄然漫入室内,与房中令人安心的熟悉氛围交织在一起。
明大人工作室的庭院内,却比平日更早地亮起了不同于往常的光源。并非廊下那几盏熟悉的灯笼,而是在庭院中央那片开阔的草地上,悄然立起了一盏造型古拙的灯杆。灯杆由数根修长的青竹捆绑搭建成三脚支架状,顶端悬挂着一只硕大的、手工编织的竹篾灯笼,灯笼外壁并非糊纸,而是覆着一层半透明的、韧性极佳的桑皮纸,此刻正从内部散发出温暖而稳定的橘黄色光晕,将周围一小片草地和几株晚开的桂花树笼罩在柔和的光圈之下。这便是张泽明午后带着众人一同动手制作的“庭燎”——一种源自古老中原的户外照明与聚会之用的大型灯盏。
爱莉希雅轻巧地跑出屋子,粉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精灵耳因新奇而轻轻颤动,粉紫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倒映着那团温暖的光源:“哇啊…泽明!这个灯…好大!好暖和!? 像一个小小的月亮落在院子里了!?” 她绕着庭燎走了一圈,看着光影在草地上拉出长长的、不断晃动的影子,觉得有趣极了。
张泽明正立于灯旁,用一根长竿微微调整着灯笼的角度,使其光线能更均匀地洒照。他依旧身着那身沉稳的黑色裋褐汉服,墨绿色长裤,头发用深色明朝网巾一丝不苟地包裹着。橘黄的光晕为他沉稳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边。“秋深夜凉,户外久坐易受寒。燃此庭燎,可聚暖意,亦添情趣。”他温声解释,放下长竿,目光扫过那温暖的光圈,眼中含着一丝满意。
这时,卡齐娜也抱着一个装满毛线和编织工具的篮子走出来,那对高高竖起的鼠兔耳朵因感受到光热的方向而轻轻转动,小声惊叹:“哥哥…好亮…好暖和…” 玛拉妮则扛着一张轻便的长木桌跟出来,逐浪客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嘿!这大家伙够气派!在这儿干活吃饭可比屋里畅快多了!”
在张泽明的安排下,四人协力将几张舒适的躺椅、几个软垫和那张长木桌布置在庭燎照亮的光圈之内。长桌上很快摆上了温热的茶水、一些坚果零嘴以及一盏防止飞蛾扰人的驱虫草灯。一个温馨而别致的露天小聚场所就这样形成了。
“我们来玩点什么吧??”爱莉希雅率先在一张躺椅上坐下,感受着自上而下的温暖光线和周身微凉的夜风形成的奇妙对比,兴奋地提议道,“就这样坐着好像有点可惜这么漂亮的灯光和气氛呀!?” 她的粉紫色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卡齐娜小声附和:“嗯…想做点手工…”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带来的编织篮上,鼠兔耳朵期待地轻轻晃动。玛拉妮则伸展了一下胳膊:“嘿!光聊天也没劲,来点动手的!”
张泽明颔首:“长夜闲适,不妨做些手作,以遣时光。”他转身从屋内取来一个木匣,打开后,里面是各色丝线、一小块靛蓝染的棉布、针剪、以及一些填充用的柔软艾草和棉花。“可试作香囊。内充艾草与桂花,可驱蚊虫,亦存秋香。”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爱莉希雅对那靛蓝染的布尤其感兴趣,手指轻轻抚过布面上天然的、深浅不一的纹理:“这布的颜色好像夜晚的天空呀…? 用来做香囊一定很好看!?”
制作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张泽明先示范了如何裁剪布料、缝合边角、留出翻口和填充口。爱莉希雅学得认真,但针脚时而稀疏时而紧密,缝出的形状也略显歪扭,她却不气馁,反而觉得有趣:“嘻嘻…我的小袋子好像一个吃饱了肚子歪歪扭扭的小精灵!?” 卡齐娜则显得格外手巧,她选择用细毛线钩织香囊的外壳,针法细密而均匀,很快就钩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有着镂空花样的袋身? 玛拉妮则豪爽地选择了直接缝合,针脚大而有力,做出的香囊饱满结实,她还在上面用粗线绣了一个代表波浪的简易符号。
张泽明则负责难度较高的部分——裁剪和指导,并为大家调配填充物。他将干燥的艾草碎、金黄的桂花干、少许薄荷叶以及一些切碎的柑橘皮混合在一起,一种清新提神又带着暖意的复合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与庭燎的光晕、夜风的微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秋夜气息。
“哇啊…这个味道好好闻!?”爱莉希雅深深吸了一口气,粉紫色的眼眸幸福地眯起,“有草的清香,有花的甜香,还有一点点橘子的活泼味道…? 感觉把秋天最好闻的部分都装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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