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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熔金,最后一缕夕照穿过明大人工作室的雕花木棂,在青砖地上烙下暖橘色的窗影。张泽明正俯身整理博古架上的唐三彩驼铃,正红色唐制圆领缺胯袍的宽袖滑落肘间,金线织就的宝相缠枝纹在幽暗处流淌着细碎流光。他头顶初唐软脚幞头的纱翼随动作轻颤,乌皮**靴踏过砖石时,靴尖金钮叩击声清泠如玉磬,惊醒了蜷在窗边软榻上小憩的爱莉希雅。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春好桃夭”时装的桃色薄纱裙裾扫落一地水晶铃兰步摇的碎光,鼻尖却倏然翕动:“呀~是赤焰山脉的岩蜜混着蜜萝花露!卡齐娜又把纳塔的晨雾装进罐子里啦~?”
话音未落,卡齐娜的鼠兔耳朵倏然从咖啡色长发中弹起。她赤足跃上案几,脚踝银铃叮咚作响,从腰间解下一只嵌着虹彩矿石的陶罐:“冲天转转说它想开茶寮!”掌心岩晶陀螺嗡鸣旋转,甩出的金褐色晶屑在空中交织成微缩的茶炉与茶釜,炉内跃动的竟是纳塔特有的赤焰虚火。玛拉妮的斗篷卷着海盐气息飘近,腰间浪花纹章蒸腾淡蓝水雾,水雾裹住晶屑茶炉的刹那,炉口倏然喷涌出清冽的泉水——正是纳塔赤焰海峡的“夜魂泉”,泉水触及青砖时,砖缝钻出嫩绿的蜜萝花苗,花苞里摇曳着星砂光点。
“纳塔的‘岩晶茶道’,需以冲天转转碾碎虹彩矿石为茶粉,赤焰虚火烘焙,再以夜魂泉点拂。”玛拉妮指尖掠过浪花纹章,一枚半透明水母自玉雕中浮起,伞盖托起晶屑凝成的茶筅,“可今日茶粉缺一味引子——”她忽然望向爱莉希雅发间的水晶铃兰,“乐土的星光,能缀进茶烟里吗?”
爱莉希雅足尖轻点,铃兰步摇洒落的星尘坠入茶炉。始源刻印在她锁骨处泛起粉金光晕,光流顺着星尘攀上晶屑茶釜,将赤焰虚火染成星河漩涡。卡齐娜趁机掷出陀螺,岩晶碎屑击碎漩涡,爆开的碎光竟凝成纳塔翼龙与唐宫青鸾的虚影,衔着蜜萝花叶在茶烟中穿梭。张泽明袍袖翻卷,袖中滑落的《岭表录异》摹本无风自动,泛黄纸页擦过翼龙羽翼时,翼龙突然吐出半句纳塔古谣,青鸾则衔来《茶经》中的“其火用炭”四字,唐风楷书与岩元素符文在茶烟里交融成新的茶诀。
甜香越发馥郁时,异变陡生。浪花纹章骤然迸射金红火星——玛拉妮翻腕取出的三枚“烬火鳞”与茶烟中的星尘产生共鸣!赤焰裹住夜魂泉水,在茶釜中凝成琥珀色胶质。卡齐娜惊呼:“是‘虹彩茶冻’!纳塔巫女祭祀时才做的茶点!”岩晶陀螺应声落入胶质,旋转间将茶冻拉成细长的糖丝,糖丝遇风凝固,竟在案几上堆叠出微缩的纳塔火山群,火山口涌动的不是岩浆,而是裹着星尘的茶汤。
“还缺盛茶的器物。”张泽明以檀木簪蘸取茶冻残液,在青砖上勾出越窑青瓷盏的轮廓。爱莉希雅忽然哼起歌谣,发间铃兰震颤的旋律使茶盏轮廓浮空而起;玛拉妮腕间银铃轻晃,夜魂泉水注入虚影;卡齐娜的陀螺甩出晶屑镀上盏壁。当张泽明将一滴始源星云的光尘弹向盏心,青瓷盏骤然凝实,盏壁浮现旋龟纹与火神图腾交融的鎏金画,盏底还游动着岩晶锦鲤——那鱼尾摆动的弧度,竟与伊甸箜篌的弦影一模一样。
四人围坐分茶时,茶烟幻境悄然铺展。玛拉妮倾注的茶汤划过弧光,琥珀色液体在盏中旋成银河星涡;卡齐娜的岩晶茶则敲击盏沿,叮咚声里浮起霜花纹;爱莉希雅将蜜萝花瓣撒向茶面,花瓣沉浮间绽出微缩的往世乐土亭台;张泽明则并指为笔,以茶汤为墨在虚空写下“千岩浮浪作蓬莱”,墨迹被星尘镀成银匾,悬在幻境最高处。
“敬永不冷却的岩心!”卡齐娜举起茶盏,盏底锦鲤跃出水面,衔住陀螺甩出的光轨。
“敬潮声与星尘的契约。”玛拉妮以盏轻叩青砖,蜜萝花苗瞬间窜成翡翠藤架。
张泽明望向烟霞中的仙舟剪影:“敬故土在舌尖,归途在盏中。”
爱莉希雅足尖点地,桃色裙裾扫过藤架,架顶铃兰忽然坠下露珠:“敬此间——此刻——此念~?”
夜风穿堂而过,茶烟星图渐淡。卡齐娜的陀螺静静卧在《纳塔奇植考》封面上,晶核里凝固着四人举杯的倒影;玛拉妮的浪花纹章别在蜜萝花藤间,蒸腾的水汽滋养着新绽的蓓蕾;爱莉希雅发间的铃兰步摇沾着茶冻糖丝,随步摇曳时洒落虹光碎屑;而张泽明展开的唐制袍袖上,金线缠枝花纹里不知何时嵌入了细碎的夜魂星砂,每当衣袖拂过月光,便有点点纳塔茶烟簌簌坠落,像一场永不终结的、温柔的雨。
子夜更鼓敲响时,琉璃茶盏悄然消融。青砖地上只余半盏温热的茶汤,汤面倒映着深圳湾的灯火与纳塔的星穹——而盏底游动的岩晶锦鲤,倏然跃入砖缝,化作一枚虹彩矿石,矿石核心搏动的频率,恰与四人沉睡时的呼吸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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