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城市的灯火晕染成一片朦胧的光晕。老家医院的上空,一架军用运输机悬停在半空,巨大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机身下方悬挂着的软梯随着气流轻轻晃动,像一条连接着希望的纽带。
张念山怀里紧紧抱着张雨晴,她依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薄纸,呼吸轻得几乎察觉不到。他小心翼翼地踏上软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稳,生怕脚下的晃动惊扰了怀中的人。手臂因为长时间用力而酸痛不已,却依旧将张雨晴护得严严实实,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慢点,念山,小心点!”高彩云跟在后面,双手紧紧抓着软梯,声音里满是担忧,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张念山和张雨晴的身影。张国华走在最后,一边叮嘱着妻儿,一边稳稳地攀爬,常年劳作的双手布满老茧,抓着软梯格外牢固。
其实,早在下午得知老家医院查不出晴儿昏迷的原因时,张念山就已经动用了自己师长的身份,给京城部队医院打了紧急电话。部队的效率极高,短短几个小时就调来了军用飞机,只为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张雨晴送到医疗条件最好的地方。
飞机稳稳地攀升,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机舱内,张念山将张雨晴轻轻放在临时铺好的担架上,高彩云立刻上前,用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不停地用手背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哽咽着说:“雨晴,再忍忍,咱们马上就到京城了,那里的医生肯定能治好你。”
张念山坐在一旁,紧紧握着张雨晴冰凉的手,指尖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嘴里轻声呢喃着:“晴儿,坚持住,咱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没事,还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满是焦灼与期盼。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对张念山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张雨晴身边,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张国华和高彩云也一直守在旁边,老两口眉头紧锁,满脸愁容,时不时叹口气,心里的担忧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飞机降落在京城部队医院专属的停机坪上时,夜色正浓。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护人员立刻推着抢救床围了上来,动作迅速而专业。张念山小心翼翼地将张雨晴抱到抢救床上,跟着抢救床一路快步走向急诊楼,脚步急切得几乎要跑起来。
整个京城部队医院早已严阵以待,所有科室的骨干医生、主任、教授都聚集在此,医疗设备也全部调试完毕,就等张雨晴的到来。当抢救床推进急诊室的那一刻,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治立刻展开,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医生的指令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紧张的生命乐章。
张念山、张国华和高彩云在急诊室外焦急等候,走廊里的灯光惨白刺眼,映得三人的脸色格外凝重。张念山双手紧握成拳,在走廊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急诊室门被推开,他都会立刻冲上去,眼里满是期待与惶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小时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急诊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头发花白的何院长亲自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师长,恭喜!”何院长快步走上前,语气里满是喜悦。
张念山眉头紧锁,眼底的焦灼丝毫未减,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出来。但看着何院长年迈的模样,他终究还是强压了下去,声音低沉而冰冷:“何院长,我媳妇已经昏迷这么久了,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何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将报告单递到张念山面前,缓缓说道:“师长,您先别着急。咱们医院所有的先进仪器都做了全面检查,太太身体确实并无大碍,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而且,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张念山猛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院长,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有些颤抖,“你是说,她怀孕了?”
何院长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对,少夫人她确实怀孕了。经数据显示,已经三周多了。恭喜师长,马上就要成为父亲了!”
巨大的惊喜像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张念山,让他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如今愿望成真,却偏偏赶上晴儿昏迷不醒。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很快就被张雨晴依旧毫无苏醒迹象的焦虑彻底压了下去,心里像被两种极端的情绪反复拉扯,五味杂陈。
“不对!”张念山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何院长的胳膊,急切地追问道,“那我太太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既然身体没事,为什么一直醒不过来?”
何院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关于这件事,我和各位专家已经进行了反复探讨和研究,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夫人她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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