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家院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忙活声,鸡叫三遍不到,炊烟已袅袅升起,混着清晨的薄雾,把整个院落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里。
李翠红是起得最早的,系着围裙,正指挥着几个乡亲在院子里搭帐篷。“这边再拉紧点,别让风刮跑了!”“帐篷底下多垫几层稻草,坐着舒服!”她嗓门洪亮,手脚麻利,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张瑞清也没闲着,手里攥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挨家挨户地去通知乡亲,脚步轻快得像个年轻的小伙子。
“老王家的,起来没?今天我家办喜宴,全家都过来热闹热闹啊!”“李家婶子,今天务必带着孩子来,让孩子们也沾沾喜气!”张瑞清逢人就笑,声音爽朗。别人家请客都是一家来一个代表,他和李翠红商量着,闺女平安回来,又要补办喜宴,索性把全村每家每户都请到,热热闹闹地聚一场。粗略一算,院子里得摆上三十多桌才能坐下,可夫妻俩半点不觉得麻烦,反而越想越高兴——宝贝闺女失而复得,这点忙活算什么。
消息一传开,村里的人都跟着兴奋起来。张家这些年靠着服装厂日子越过越红火,为人处世又厚道,乡亲们都愿意来捧场。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聚满了帮忙的人,有搭帐篷的,有搬桌椅的,有劈柴烧火的,说说笑笑,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服装厂的工人们也分了工,白班的按时上班,保证生产线不停转,夜班的则全部过来帮忙操持喜宴。张瑞文和李红丽忙前忙后,指挥着人摆桌椅、铺桌布;张瑞国和孟桂芝则扎进了厨房,洗菜、切菜,手脚不停地忙活。
孟桂芝一边择着菜,一边时不时看向院子里的张雨晴,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更多的却是讨好。如今张瑞清家的光景日日高升,再加上那天在京城,李红丽的那一番调侃的话,再想想自己儿子富贵一直没个正经活计,她心里渐渐有了转变——总不能一直拧着,低头服个软,说不定还能给儿子谋个出路。
趁着张雨晴过来给厨房送水果的空隙,孟桂芝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雨晴啊,歇会儿吧,跑前跑后的多累。”
张雨晴愣了一下,没想到孟桂芝会这么热情,笑着点了点头:“二婶,我不累,你们才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孟桂芝搓了搓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雨晴啊,二婶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富贵这孩子,在京城里也没找到合适的活计,整天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老家的服装厂现在这么红火,你能不能给他安排点活?二婶不挑,不管是啥活,他都能干,给钱不给钱都无所谓,主要是让他学个本事。”
张雨晴看着孟桂芝180度的大转弯,心里了然,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二婶,服装厂的活都是两班倒,挺辛苦的,富贵弟弟不怕累吗?”
“不怕不怕!”孟桂芝连忙摆手,语气急切,“一个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再累能累到哪里去?怎么着也比在家待着强,比下地干活也轻松些。”
看着孟桂芝恳切的眼神,张雨晴点了点头:“行,二婶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明天就让富贵弟弟来服装厂吧,先从打包做起,简单好上手,等熟练了再看看别的岗位适合他不。”
“哎!好!好!”孟桂芝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谢谢你啊雨晴,你真是个好孩子,二婶以后肯定好好管教富贵,让他好好干活,不给你添麻烦。”
“二婶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张雨晴笑了笑,转身又去忙活了。
张念山开着面包车,拉着张雨晴去了镇上。比起六年前,镇子繁华了不少,街道两旁的店铺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农贸市场里更是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菜、肉类、水果摆满了摊位,琳琅满目。
张念山手里拿着李翠红事先列好的菜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名,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他拉着张雨晴的手,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仔细挑选着食材。“这个鸡看着挺精神,炖鸡汤肯定鲜。”“这鱼新鲜,清蒸红烧都合适。”他一边选,一边和张雨晴商量着,眼神里满是宠溺。
张雨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和摊主砍价、称重,嘴角忍不住上扬。两人分工合作,张念山负责挑选肉类,张雨晴则挑选蔬菜和水果,不一会儿,后备箱就堆得满满当当,不仅有菜单上的食材,还有许多新鲜的苹果、橘子,以及花生、瓜子、糖果等零嘴。
回到家时,院子里已经热闹非凡。张瑞清直接杀了两头猪,猪肉被分割成一块块,码在案板上,红白相间,看着就诱人。厨房里,大铁锅冒着热气,炖肉的香味、炒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飘满了整个院子,引得乡亲们频频探头。
临近中午,乡亲们陆续赶来,大人小孩说说笑笑,把三十多桌酒席坐得满满当当。阳光正好,透过帐篷的缝隙洒下来,照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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