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随后一起离开了食堂。
霍尔斯拉着伊莎贝拉的手,十指紧扣,亲昵地走在前面。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暖光。他微微侧头,嘴唇凑近伊莎贝拉耳旁,不知低声说着什么私密情话,语气柔得能拧出水来。
伊莎贝拉的脸颊瞬间泛起一层浅浅红晕,像被阳光晒透的蜜桃,眼底闪着羞涩又甜蜜的光。她偶尔轻轻点头,嘴角噙着化不开的笑意,抬手轻轻捶打了一下霍尔斯的胳膊,动作里满是夫妻间的娇嗔与默契,看得出来,她的生活被爱意包裹得严严实实。
张念山跟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像被磁石吸附,死死锁在伊莎贝拉的背影上,几乎要将那道身影刻进骨子里。他的右手在身侧反复开合,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印痕,刺痛感顺着神经蔓延,他却浑然不觉。
眼前这一幕太过刺眼——霍尔斯拉着“晴儿”的手,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那是他当年都舍不得让晴儿受一点委屈的模样,如今却完完整整地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画面像无数根细密的钢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郭雪走在张念山身旁,将他脸上的痛苦与挣扎尽收眼底。她轻轻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用嘴型无声地告诉他:“再等等,别冲动。”她太清楚张念山的执念有多深,也明白他看到这一幕的心情,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没有确凿证据,任何贸然举动都可能适得其反。
张念山读懂了郭雪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可胸口的憋闷感丝毫未减,眼神黯淡了几分。脚步却像不受控制般,依旧不自觉地跟着伊莎贝拉和霍尔斯,直到看着他们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扬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他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张念山像是着了魔一般,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伊莎贝拉的生活里。
有时是在她任教的大学门口,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夹克,装作恰巧路过,目光却追着伊莎贝拉的身影,直到她走进教学楼才舍得移开;有时是在她常去的咖啡馆,他点一杯和她同款的焦糖玛奇朵,坐在角落的位置,远远看着她和学生讨论问题,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有时甚至会“偶遇”她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他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酷似晴儿的女人,温柔地陪着孩子放风筝、喂鸽子,眼底的宠溺与当年的晴儿如出一辙。
伊莎贝拉对张念山并不反感。她知道张念山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也听过他讲述与张雨晴的感人故事,对他充满了同情。可她也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隐隐有些困扰——她已经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张念山,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张雨晴,她是伊莎贝拉,是霍尔斯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可张念山就像是认准了她一样,一次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种带着执念的眼神,让她感到很疑惑,甚至有些不安。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一个仅仅是长得相似的人如此执着?难道他还没有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走出来,把自己当成了替代品?
每当想到这里,伊莎贝拉都会感到一丝无奈。她既同情张念山的遭遇,又不想让他的执着打扰到自己平静的生活,她只想守着丈夫和孩子,安稳地过好每一天。
这日下午,金色的余晖将校园门口的梧桐树叶染成了暖黄色,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张念山再次出现在了伊莎贝拉任教的大学门口。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身形依旧挺拔,却难掩眼底的疲惫,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些许青色胡茬,看得出来,这半个多月他过得并不好。
看到伊莎贝拉带着学生走出校门,他立刻迎了上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伊莎贝拉小姐,你好。”
伊莎贝拉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停下脚步,礼貌却疏离地问道:“张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张念山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夕阳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眉眼间的神态,与记忆中的晴儿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悸动,语气尽量平静地说:“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想单独请你吃顿饭,聊一聊。”
伊莎贝拉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坚定的拒绝:“张先生,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张雨晴,我是伊莎贝拉。虽然我和你的妻子长得很像,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有丈夫,有孩子,我们的生活很美满,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她说得坦诚而直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知道,对于张念山这样执着的人,只有明确拒绝,才能让他彻底死心,才能守住自己的生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