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揉碎了六月的风,阳光透过华清大学古色古香的梧桐叶隙,在青砖路上洒下斑驳的碎金。张雨晴站在图书馆前的石阶上,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汉白玉栏杆,几年的光阴仿佛还停留在初入校园时,她攥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同个位置的忐忑与憧憬里。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郭雪、欧阳穗许洪亮三人脸上都带着毕业季特有的怅然与期待——薄校长的办公室邀约,像一颗悬在心头的石子,让他们既好奇又紧张。
校长办公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暖黄的灯光裹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薄校长坐在宽大的梨花木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见四人进来,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你们四个可是咱们外语系这届最拔尖的孩子,快坐,我有件要事跟你们商量。”
四人依次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不自觉地相互打量。张雨晴挺直脊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郭雪悄悄攥了攥衣角,眼神里藏着几分期待;欧阳穗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色平静却难掩好奇;许洪亮则悄悄将目光落在张雨晴身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在意。
“学校想留你们四个当老师。”薄校长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恳切,“你们的专业功底、教学潜力都是系里公认的,留在华清,既能发挥所长,也是一份体面安稳的差事。”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便陷入短暂的寂静。张雨晴率先打破沉默,她微微欠身,语气诚恳却坚定:“薄校长,谢谢您的看重。大学老师确实是很多人羡慕的铁饭碗,但我家里有服装厂、服装店要打理,去年刚开的建筑公司和装修公司也在起步阶段,下周我名下的超市还要开业,每周固定要去部队给士兵们教外语……实在抽不开身,这个名额还是留给更需要的同学吧。”
说完,她站起身,对着薄校长深深鞠了一躬,腰背弯得笔直,满是敬重。薄校长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惋惜,却还是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你的那些事业我也略有耳闻。虽说没能留住你是华清的遗憾,但你去部队教士兵学外语,也是为国家做贡献,我怎么会不支持?”
他的目光转向欧阳穗,后者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校长,我也没法留校。我是家里独子,我爸早就帮我在公安局找好了工作,毕业就得去报到。”薄校长点点头,脸上的失望又深了几分,最后将目光落在郭雪和许洪亮身上,眼神里带着最后的期待。
“校长,我愿意留在华清!”郭雪立刻开口,眼里闪着光,心里早已盘算起往后的日子——留在京城当老师,周六还能去部队教外语,正好王大哥也在这儿,简直是两全其美。许洪亮紧随其后,声音沉稳:“我也愿意。能留在母校任教,是我的荣幸。”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雀跃——雨晴的事业都在京城,留校既能有个体面身份,又能守在她身边,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薄校长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欣慰地笑了:“好,好!有你们两个留下,我也就放心了。”
走出办公室时,午后的阳光正好。郭雪一把拉住张雨晴的手,语气里满是兴奋:“雨晴,没想到毕业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呢!”许洪亮也跟着点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张雨晴。张雨晴与欧阳穗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虽说没留校,但他们都要留在京城,想见面随时都能聚,更何况华清是母校,以后来看郭雪和许洪亮,也能再看看这熟悉的校园。
日子像京城初夏的风,慢悠悠地滑过。这日傍晚,张雨晴刚结束部队的外语课,军装领口还沾着淡淡的晚霞。张念山走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晚风,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人安心。
“山哥,”张雨晴突然停下脚步,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上次跟你说去鹏程的事,你跟干爹打好招呼了吗?”
张念山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早跟军长说好了,他准了我两周假,专门陪你去。”
“太好了!”张雨晴眼睛一亮,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明天行不行?”
“听你的。”张念山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眼底满是宠溺。
两人回到家属院时,厨房里已经飘出了饭菜香。张念山早就做好了晚饭,特意去部队接她。他拉着张雨晴去洗手,水流过指尖,他拿着毛巾仔细地帮她擦干,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哇!山哥,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张雨晴坐在饭桌前,看着桌上的红烧排骨、清蒸鱼、凉拌秋葵和一碗冬瓜丸子汤,眼睛都亮了。张念山给她夹了一块排骨,语气带着几分雀跃:“晴儿,咱们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以后,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真的?!”张雨晴手里的筷子顿住,惊喜地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等反应过来,她立刻抓住张念山的手:“那我们从鹏程回来,把超市开起来,就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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