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指尖还沾着旧城区巷弄里的潮湿霉味,他蹲在二楼窗台前,指尖捻起那片带着甜腻香气的黑色布料。
布料边缘被窗沿勾破的毛絮里,藏着几根极细的银色丝线——不是普通布料该有的材质,在灵视下泛着淡淡的冷光,像极了某种特制咒布的经纬。
他将布料小心收进证物袋,又捡起地上裂开的青铜铃铛,铃铛内壁用极小的刻刀雕着半道纹路,那纹路的弧度,竟与他口袋里“城南旧案”卷宗复印件上的案发现场草图,隐隐能对上半分。
“线索得尽快带回指挥部。”林夜按了按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被魅惑之力冲击的闷痛感,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的痂。他走到楼梯口,回头扫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法阵残迹处的暗红色颜料已经发黑,地上那摊尸傀化的脓血里,竟慢慢渗出几缕淡粉色的雾气,一碰到空气就消散了。这细节让他眉头更紧:魅灵妖姬的手段,比他想的还要诡异,连尸傀的残骸都带着惑心的余毒。
他没再耽搁,顺着来时的巷道快步走向停车点。旧城区的晨曦来得晚,巷子里还浸着夜寒,墙根下的野草沾着露水,偶尔传来几声老窗吱呀的响动,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林夜刻意放慢脚步,灵视始终开着,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跟着淡粉色的能量尾迹,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发动汽车时,他摸出手机——信号果然还是红叉。想起玄灵子给的千里传讯符,他从内袋里掏出那张叠成三角的黄符,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符纸瞬间亮起暖光,他在心里默念信息:“城南现场搜获黑色咒布(含银丝)、破碎青铜铃(内壁有纹)、荧光粉末样本,均带惑心能量,与桃花符号同源。魅灵妖姬逃脱,疑似往城西方向撤离。我即刻返回指挥部。”
话音落,符纸化作一道微光飘出车窗外,转眼消失在晨雾里。林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城南旧城区的低矮屋顶渐渐缩小,可他总觉得那片灰瓦后面,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是魅灵妖姬的,还是她口中“主人”的?这念头让他脊背发寒,踩油门的脚又重了几分。
半小时后,黑色轿车驶入指挥部所在的隐蔽院落。车刚停稳,苏清语就抱着笔记本电脑跑了出来,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没歇着,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急切:“你怎么样?传讯收到了,玄灵子前辈已经在分析你说的纹路了!”
“没大碍,就是灵力耗得有点多。”林夜推开车门,将装着线索的证物箱递给她,“布料里的银丝、铃铛的纹路,还有粉末样本,你先做能量比对,重点看和‘惑心妖纹’的匹配度。”
玄灵子也从屋里走出来,他手里捏着三枚古铜钱,铜钱上还沾着朱砂印:“老道刚卜了一卦,巽卦变爻,风助邪势,你带回的线索里,藏着下一个凶地的指向。”他接过林夜递来的青铜铃碎片,指尖在裂痕处轻轻摩挲,突然“咦”了一声,“这纹路……是‘引魂纹’的下半段!上半段我早年在一本残卷里见过,记载的是三十年前‘城西剧院失踪案’的现场遗物!”
“城西剧院?”林夜一愣,他迅速回忆卷宗——那是桩悬案,三十年前剧院里连死三人,死者死前都听过诡异的钢琴曲,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只留下一架布满粉色粉末的旧钢琴。当时案子被归为“意外”,直到现在都没解封。
苏清语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布料的显微分析图:“你们看,这银丝的成分里,有微量的‘惑心草’汁液结晶,和我之前分析桃花符号时检测到的生物信息素完全一致!而且……”她调出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是城西剧院的正门,“这张三十年前的老照片里,剧院海报的边缘,有个模糊的桃花印记!”
三者的线索瞬间串在了一起——魅灵妖姬留下的咒布、青铜铃的引魂纹、三十年前的剧院悬案,全都指向了城西那座废弃的剧院。林夜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匕首,匕首上的符文还带着淡淡的余温:“看来对方是故意留了线索,引我们去剧院。”
“是陷阱,也是试探。”玄灵子将铜钱收回袖中,脸色凝重,“那剧院荒废三十年,阴气积得厚,正好成了‘惑心术’的温床。魅灵妖姬没走远,她肯定在那边等着我们。”
苏清语迅速收拾好便携检测设备,又往包里塞了几张备用的缚灵符:“我已经把剧院的结构图调出来了,里面有三层,舞台在一楼中央,那架旧钢琴应该还在舞台角落。我跟你们一起去,能实时分析能量波动。”
林夜点头,没反对——苏清语的技术在这种时候至关重要。他去休息室简单处理了伤口,换上备用的作战服,又将玄灵子新画的两张镇邪符塞进衣袋,指尖触到符纸时,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沉稳灵力。
三人没再耽搁,开了辆不起眼的商务车,朝着城西方向驶去。路上,苏清语将剧院的资料同步到两人的终端:“城西剧院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十年前因为一场火灾闭馆,之后就一直废弃。三十年前的失踪案后,附近居民说晚上能听到里面有钢琴声,还有人看到过穿黑风衣的女人在门口徘徊——和监控里的魅灵妖姬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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