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邪短篇 第46章

铜锅的余温似乎还熨帖着胃，胡同里那股子霸道鲜香的烟火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回到解府那间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客房，我把自己摔进柔软得过分的大床里，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羊肉和麻酱的满足感。胖子在隔壁房间的呼噜声隔着墙隐隐传来，带着一种吃饱喝足后的幸福韵律。小哥……估计又在哪个角落“望天”或者“入定”了。小花则一头扎进了书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里面只剩下文件和视频会议的电子音。

挺好，难得的清静。我翻了个身，琢磨着下个月回杭州的事，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就在我即将坠入梦乡，梦里全是西湖醋鱼和东坡肉的召唤时——

（无邪喜欢西湖醋鱼我真的记不清是二创设定还是原着了，但这玩意我觉得很难吃，我北京来的室友巨喜欢，周周都要去吃）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又带着点俏皮节奏的敲门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毫不客气地砸碎了我的瞌睡虫！

谁啊？！胖子睡死了，小哥不可能这么敲门，小花在忙……难道是伙计？可管家敲门向来是温和有礼的三声轻叩……

我带着满腹狐疑和被打扰美梦的怨气，趿拉着拖鞋，没好气地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伙计，也不是解府任何一位严肃的佣人。

而是一个穿着鹅黄色羊绒连衣裙、白色小羊皮短靴，长发微卷披散，笑容明媚得像春日朝阳的女孩！她背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包，手里还拎着两个印着知名甜品店logo的精致纸袋，浑身散发着甜美又活泼的气息。

秀秀！

“无邪哥哥！Surprise！” 秀秀看到我，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我就知道你肯定被小花哥哥‘扣押’在北京了！怎么样？体检顺利吧？身体棒棒哒？” 她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从我胳膊底下钻进了房间，好奇地东张西望，“哇！小花哥哥家这客房还是这么……嗯，性冷淡风！”

我被她这“突袭”搞得有点懵，睡意彻底跑光：“秀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国外……”

“刚回来没两天！”秀秀把甜品袋放在茶几上，转身叉着腰，故作不满地瞪着我，“哼！无邪哥哥你来北京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消息灵通，从张嗨客那边旁敲侧击……哦不，是关心你的体检结果，都不知道你在这儿呢！” 她凑近我，大眼睛眨啊眨，带着促狭，“怎么样？小花哥哥伺候得还周到吧？有没有把你当瓷娃娃供起来？”

我被她说得有点窘：“什么瓷娃娃……就是个体检！都挺好的！你消息倒是灵通。” 张嗨客？看来这“关心”的圈子还挺大。

“那当然！”秀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换上甜美的笑容，挽住我的胳膊，“既然身体没事，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房间里长蘑菇？走！陪我逛街去！我刚回来，缺好多东西呢！顺便……给无邪哥哥你也添置几身行头！你看你，在雨村待久了，都快跟小哥一样，审美停留在解放前了！”

“啊？逛街？现在？”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胳膊，“不用不用！我衣服够穿！而且小花他……”

“小花哥哥？”秀秀眼珠一转，立刻松开我，像只轻盈的小鹿，几步就窜到了书房门口，毫不客气地拍门，“小花哥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忙啦！陪我和吴邪哥哥逛街去！快！”

书房里的视频会议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后，门开了。小花站在门口，一身熨帖的深灰色家居服，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被打断工作的无奈，但看到秀秀那张明媚的笑脸，那点无奈瞬间化作了纵容的笑意。

“秀秀？你怎么跑来了？”他声音温和。

“来接你和无邪哥哥出去玩呀！”秀秀理直气壮，晃了晃手里的甜品袋，“看！我还带了‘贿赂’！新出炉的拿破仑和栗子蒙布朗！小花哥哥你最喜欢的！吃完就出发！不许拒绝！无邪哥哥也需要放松心情！” 她一边说，一边把甜品袋塞进小花怀里，然后回头冲我眨眨眼，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搞定！

小花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甜品，又看看一脸“我很无辜”的我，再看看秀秀那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行吧。正好手头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等我换身衣服。” 他转身回了书房。

秀秀立刻冲我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小脸上满是得意：“看！我就说小花哥哥最好说话了！” 她蹦蹦跳跳地回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无邪哥哥，你也快换衣服！别磨蹭！今天的目标——扫荡SKp！”

我：“……” 感觉像是被一只活力四射又目标明确的小鹿绑架了。行吧，陪大小姐逛街，总比在房间里对着天花板发呆强。而且……看小花吃瘪的样子，好像也挺有趣？

半小时后，小花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北京最顶级的购物中心之一——SKp的门口。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金钱的味道。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行色匆匆、衣着光鲜的人群。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

秀秀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她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解雨臣，目标明确地杀向一线大牌云集的区域。

“无邪哥哥！你看这件风衣！经典款驼色！版型超正！你个子高，穿着肯定帅！”秀秀指着一件挂在模特身上、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羊绒混纺风衣，眼睛亮晶晶的。

导购小姐立刻挂着职业微笑迎上来：“小姐好眼光！这是本季新款，意大利……”

“包起来！要他的尺码！”秀秀小手一挥，根本不给我发表意见的机会。

我：“？？？秀秀！等等！我……”

“等什么等！相信我！绝对适合你！”秀秀不由分说，把我往试衣间推，“快去试试！小花哥哥，你说是不是？”她转头看向小花，寻求支援。

小花站在一旁，姿态闲适，目光扫过那件风衣，又落在我身上，眼底带着笑意，微微颔首：“嗯，经典，不过时。试试吧吴邪哥哥，秀秀眼光一向不错。”

我：“……”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被导购小姐“请”进了试衣间。

接下来，我就成了秀秀的真人版换装娃娃。

“这件羊绒衫！浅灰色！低调又显气质！配刚才的风衣正好！”

“试试这件衬衫！格纹的！带点英伦范儿！小花哥哥，你看无邪哥哥穿这个是不是很斯文？”

“哇！这双休闲鞋！皮质超软！走路不累脚！无邪哥哥巡山正合适！包起来！”

“还有这个围巾！羊绒的！颜色跟小花哥哥那条有点像哦！配个情侣……哦不，是兄弟款！”

秀秀像只快乐的小蜜蜂，在各个品牌专柜间穿梭，指挥若定。她总能精准地挑出那些剪裁精良、质感上乘，但又不会过于浮夸张扬的款式，然后不由分说地让我试穿。小花则扮演着完美的“参谋”兼“金主”角色。他很少主动推荐，但每当秀秀挑中什么，他都会仔细打量，然后给出“不错”、“可以”、“显精神”之类的肯定，或者偶尔一句“颜色太跳了，换个稳重点的”。他手里那张低调的黑卡，则在秀秀每一次“包起来”的指令后，被导购小姐恭敬地接过，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在便利店买瓶水。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推进一个又一个试衣间，换上一套又一套价值不菲的行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被名牌包装起来的“人模狗样”的自己，感觉既陌生又有点……不自在。这料子确实舒服，版型也好，但总觉得……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是更喜欢雨村那种宽松舒服的棉麻衬衫和耐磨的工装裤。

“怎么样？无邪哥哥？是不是帅呆了？”秀秀捧着脸，一脸陶醉地看着我身上最新一套搭配——一件深蓝色的羊毛混纺休闲西装，内搭浅米色高领羊绒衫，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闲裤。

“还……还行吧。”我扯了扯领口，感觉有点束缚，“就是……有点紧，活动不开。”

“紧什么紧！这叫合身！完美展现你的身材比例！”秀秀白了我一眼，转头又对导购说，“这套也要了！麻烦再配条腰带！”

小花在旁边轻笑出声，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带着点揶揄：“是挺精神的。像个……青年企业家？”

青年企业家？我嘴角抽了抽。我？喜来眠的吴老板？好吧，也算沾点边。

就在秀秀准备拉着我冲向下一家手表店时，我的手机在裤兜里嗡嗡震动起来。是胖子。

我如蒙大赦，赶紧接起：“喂？胖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胖子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和恨铁不成钢的咆哮：“天真！你丫跑哪儿去了？！胖爷我一觉醒来，家里就剩我和小哥两个大眼瞪小眼！花爷呢？秀秀那小姑奶奶是不是杀过去了？是不是把你和小花拐跑了？！”

“呃……我们在SKp……陪秀秀逛街……”我有点心虚地回答。

“逛街？！”胖子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赶紧压低，“我靠！我就知道！那小丫头片子没安好心！她是不是故意把小哥撇下的？！无邪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呢？！怎么能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怎么能抛弃革命战友？！尤其是小哥！你看看小哥！从你们走了就坐在院子里那块石头上，跟望夫石似的！那气场，低得胖爷我都不敢大声说话！”

我下意识地看向小花和秀秀。解大当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橱窗里的一件艺术品，秀秀则在专心致志地挑选手表，似乎都没注意我的电话。我压低声音：“胖子你别瞎说！小哥那是……在思考人生！什么望夫石！秀秀就是好久没见，想拉我们出来转转……”

“转个屁！”胖子痛心疾首，“天真！你糊涂啊！这小姑奶奶摆明了是在制造机会！制造你和小花独处的机会！你看不出来吗？她巴不得你俩……那啥！你懂吧！小哥怎么办？小哥多可怜！孤零零一个人！胖爷我看着都心疼！”

我：“……” 胖子这脑洞……不去写剧本真是屈才了！什么制造机会？什么那啥？我和小花？开什么国际玩笑！秀秀就是爱闹腾！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的小花，他恰好也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温和询问的眼神。我赶紧移开视线，心里有点发毛。

“胖爷我决定了！”胖子在电话那头斩钉截铁，“不能坐以待毙！胖爷我要去唤醒小哥沉睡的斗志！让他去SKp把你抢回来！咱铁三角！不能散！”

“喂！胖子你别乱来！小哥他……”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似乎是对着旁边喊的：“小哥！别望天了！再望天真就被资本主义大小姐和花爷联手拐跑了！走！跟胖爷我杀去SKp！把天真抢回来！咱雨村的吴老板，不能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胖子挂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胖子这家伙……真要撺掇小哥来“抢人”？以小哥的性格……他会来吗？他要是真来了……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还有秀秀……她要是知道胖子在背后这么编排她……

“无邪哥哥？怎么了？谁的电话？胖子吗？”秀秀挑好了一块表，正拿过来想给我试戴，看我脸色古怪，好奇地问。

“没……没事！”我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挤出一个笑容，“胖子……问我们啥时候回去吃饭。” 我随口胡诌。

秀秀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追问，兴致勃勃地把那块看着就价值连城的腕表往我手腕上套：“快试试这个！百达翡丽的经典款！低调奢华有内涵！特别配你！”

我看着手腕上沉甸甸、闪着冷光的机械表，再看看旁边小花含笑点头的模样，感觉头更大了。这下……好像真解释不清了？

与此同时，解府那方清幽的中式庭院里。

小哥依旧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地望着假山上方那片被飞檐切割开的湛蓝天空。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无法驱散他周身那层无形的、沉默的薄雾。他像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塑，融入了这方天地的静谧之中。

胖子则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哥面前不足五平米的小空地上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唾沫星子横飞：

“瓶崽！我的亲哥！祖宗！您老倒是说句话啊！您就真这么干坐着？您看看这天！看看这云！它们能帮您把天真抢回来吗？不能啊！天真现在在哪儿？在SKp！那是什么地方？是资本主义的销金窟！是糖衣炮弹的生产基地！秀秀那小姑奶奶拉着花爷，双管齐下，对天真同志进行全方位的、惨无人道的物质腐蚀和精神洗脑！”

胖子猛地停下脚步，痛心疾首地指着张起灵：“瓶崽啊！您是谁？您是道上的哑巴张！是北哑！是让粽子听了都腿软的张家族长！您能眼睁睁看着天真同志堕入……堕入那啥的深渊吗？不能啊！现在！立刻！马上！跟胖爷我走！杀去SKp！用您这气场！往那儿一站！什么花爷！什么秀秀！统统都得靠边站！把天真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咱就回雨村！回咱们的喜来眠！那才是咱的家！才是天真该待的地方！”

胖子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小哥脸上。然而，小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的目光依旧沉静地落在假山上方，那片被屋檐切割出的、形状奇特的蓝天。仿佛胖子的长篇大论，只是池塘里锦鲤甩尾溅起的一点水花，转瞬即逝，无法在他心湖里激起半分涟漪。

胖子说得口干舌燥，见小哥毫无反应，急得抓耳挠腮：“张爷！您倒是吱个声啊！您是不是担心打不过花爷？不能够啊！花爷那身手，跟您比那就是绣花枕头！您一根手指头……哦不，是眼神！您一个眼神过去，花爷就得……就得……” 胖子卡壳了，想到解雨臣那似笑非笑、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后面“跪地求饶”四个字愣是没敢说出口。

就在这时，庭院入口处传来一个吊儿郎当、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

“哟！这干嘛呢？开誓师大会？准备去炸碉堡还是抢银行啊？”

只见黑瞎子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戴着标志性的墨镜，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拎着个印着“同仁堂”字样的纸袋，看样子是刚去买了点东西。

“嘿！瞎子！你来得正好！”胖子看到黑瞎子，如同看到了援军，立刻冲过去，“快！帮胖爷我劝劝小哥！天真被秀秀和花爷联手拐去SKp了！小哥搁这儿当望夫石呢！急死胖爷我了！”

“拐去SKp？”黑瞎子墨镜下的眉头挑了挑，嘴角咧开一个痞气的弧度，“可以啊小三爷！这待遇！花爷亲自作陪，秀秀大小姐当导购！这得刷掉花爷多少个零啊？”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

“重点不是钱！”胖子急得跺脚，“重点是！他们这是故意把小哥撇下了！制造二人……哦不，是三人世界！其心可诛啊！瞎子！你忍心看着咱天真同志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里迷失自我吗？你忍心看着小哥一个人在这儿形单影只、黯然神伤吗？” 胖子努力想把黑瞎子拉到自己的“阵营”。

黑瞎子走到石桌旁，把同仁堂的袋子放下，顺手拿起桌上果盘里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胖爷，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咱小三爷是那么容易迷失的人吗？再说了，花爷和秀秀能把他吃了？顶多……就是让他体验一下上流社会的生活嘛！开开眼界！好事儿！”

“好个屁！”胖子怒道，“开眼界开得家都不认识了怎么办？！小哥！您倒是说句话啊！” 胖子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张起灵。

张麒麟终于有了反应。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精准地、无声地刺向正吊儿郎当啃苹果的黑瞎子。

那眼神沉静无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亘古荒原的冰冷压迫感。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池塘里原本悠闲游弋的锦鲤，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无形的威压，瞬间甩尾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胖子被那眼神的余波扫到，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黑瞎子啃苹果的动作也顿住了。他墨镜下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随即，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反应——

“哎哟喂！”黑瞎子像是被那眼神烫到一样，猛地往后跳了一大步，手里的苹果都差点扔了，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浮夸的惊恐，“哑……哑巴！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吓死瞎子了！我……我就开个玩笑！我绝对支持小哥！支持你去把咱大徒弟抢回来！真的！天地良心！”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还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抱头鼠窜的架势：“胖爷！快！快保护我！哑巴要杀人了！眼神杀！无形剑气！我内伤了！哎哟！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又浮夸，活像个蹩脚的喜剧演员。

胖子：“……” 他看着黑瞎子这浮夸的表演，又看看小哥那依旧沉静、但明显收回目光，似乎懒得搭理这戏精的侧脸，感觉心更累了。

指望这俩人去抢人？一个沉默是金，一个戏精附体……胖子绝望地捂住了脸。天真啊！不是胖爷我不救你！是敌军火力太猛，友军……太不靠谱啊！

庭院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黑瞎子那浮夸的“哎哟”声还在回荡，以及……胖子那沉重而绝望的叹息。小哥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那片沉默的蓝天，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