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城里人,除了钱,还懂什么?”
木花村的村口,气氛剑拔弩张。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起潘宁的风衣衣角。
她脚下那双价值五位数的Jimmy Choo高跟鞋,与脚下龟裂的土地格格不入。
东吉彦村长那双锐利的眼睛,一寸寸地审视着她。
从她剪裁考究的套装,到她脸上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微笑,都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我写信是求救。”
老人的声音沙哑,如同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不是让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资本家,来买走我们的土地和祖坟!”
他身后的村民们,握紧了手中的农具,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
潘宁从程霜那里,早已了解了情况。
程霜的资料里有记录,几年前,曾有开发商打着“开发温泉旅游度假村”的旗号,用花言巧语骗走了村民们仅有的一点政府补助金,然后项目烂尾,人去楼空。
从那以后,木花村的村民,对所有衣着光鲜的外来者,都抱有刻骨的敌意。
潘宁没有解释,也没有谈论她那足以买下十个木花村的商业计划。
她只是平静地对程霜下令。
“在村口安营扎寨。”
然后,在村民们错愕的注视下。
她脱下了那双昂贵的高跟鞋鞋,从后备箱取出一双干净的平底靴换上。
第一个走向村旁那片早已荒芜的田地。
“老板?”程霜都有些不解。
“他们不信我们说的话,就让他们看我们做的事。”
潘宁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让木花村的村民们彻底看傻了。
这群开着豪车、穿着光鲜的“城里人”,真的在村口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
他们没有抱怨,没有离开,反而像一群奇怪的田野调查员,在村子里转悠起来。
他们没有拿着图纸指手画脚,而是真的,下地干活了。
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冰山女助理(程霜),戴着白手套,拿着各种奇怪的仪器,跪在田里钻来钻去。
收集土壤样本,嘴里还念叨着“酸碱度”、“有机质含量”这些村民听不懂的词。
那个看起来像个技术宅的年轻人(山本聪),试图用笔记本电脑为村里的灌溉系统建模。
却被一只大黄蜂蜇得满头包,狼狈地躲进了帐篷。
而那个被全世界称为“爆破鬼才”的艺术家(谢焰),则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默默地,拿起工具,帮村里的田中大爷修好了那台用了二十年的、吱呀作响的犁。
又帮渡部奶奶加固了被风吹歪的篱笆。
他干活的时候很沉默,但看土地的眼神,比村里最有经验的老农,还要虔诚。
村民们从一开始的冷嘲热讽,变成了好奇的围观。
“看吧,城里人作秀来了。”
“这细皮嫩肉的,不出三天,就得哭着跑回东京去。”
但三天过去了。
这群人非但没有走,反而真的把那些荒地,一点点地翻了出来。
他们的手上,也和村民们一样,沾满了泥土,磨出了水泡。
第三天下午,村西头的东野家突然传来一阵哭喊。
东野大叔家那片茶树林,一夜之间,叶片上布满了诡异的黑斑,眼看就要死绝。
村里的农技员来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说是得了怪病,让东野大叔准备砍掉,免得传染给别家。
东野大叔蹲在田埂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潘宁带着程霜走了过来。
“东野先生,能让我们看一看吗?”
东野大叔红着眼睛,根本不理她。
旁边的东吉彦村长吧嗒吧嗒抽着烟,最终还是把烟枪在鞋底磕了磕,沉声道。
“让这丫头试试。反正这片茶树也活不成了。”
程霜立刻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取下几片病变的茶叶,放进一个手提式的分析仪里。
不到五分钟,分析仪的屏幕上,弹出了一长串复杂的数据。
“老板,不是病菌。”
程霜的报告简洁明了。
“是土壤中的‘硼’元素,因为前几天的酸雨,被过度激活,超过了临界值,导致茶树急性中毒。”
潘宁的脑中,【未来记忆】瞬间闪过一条十年后关于“新型农业灾害防治”的新闻报道。
她走到还在哭泣的东野大叔面前,递过去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
东野大叔一脸茫然。
“红糖。”潘宁回答。
所有村民都愣住了。
“用一百斤水,兑上一斤红糖,浇在茶树的根部。”
潘宁的声音清晰。
“红糖里的糖蜜和氨基酸,可以快速中和土壤里过量的硼。明天早上,它会活过来。”
“胡闹!”
一个村民喊道。
“哪有用糖水浇地的!”
“骗子!又想骗我们!”
东野大叔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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