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去拿两个勺子过来。”
“哦”
来这两次没有注意,厕所边的灶台底下还有一套厨具。
“你上班这么忙,平时还自己做饭?”
我递了一个勺子过去。
“很少,偶尔那几天不舒服,会炖个汤喝一下”
她挖了一大勺西瓜,伸了我嘴边。
没想到她的第一口竟然喂给了我。我一口吞了下去。
在我印象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种待遇还是我妈给我喂奶的时候。
“谢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谢谢。
反正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能是下意识的。
这一刻,我心里想的并不是惊喜。
而是想着怎么报答她,怎么对她好。
这些年的自卑,让我心灵有了创伤。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目光变得湿润,久久不能移。
“你干嘛啊,这是西瓜,又不是苦瓜,辣眼睛啊,眼睛都红了。”
赵楠扯了一张纸擦着嘴巴。
“没有,我想起刚才吃的那条虫子了。”
说完,我跑到厕所,洗了把脸。
他妈的,我马卖皮,竟然会为了一口西瓜眼红。
等我走过去时候,她的一半都吃完了,翻着肚皮躺在了沙发上。
我把桌子放到一边,拿着拖把准备把地拖一下。
“你别忙,一会我拖,哪有大男人拖地的,你坐在这里。”
她往沙发里面让了一点,然后拍拍腰旁边的空位。
我也只得坐了过去。
“今天上班怎么样?一块钱一桶,干了几桶,够不够这个西瓜钱。”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撑着脑袋,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
老田昨天在酒桌上对赵楠说,阿皮以后帮我送水,一块钱一桶,每天3-40桶,妥妥的。
“不累,老田说一个月给我开1000块,下个月开始,房租我来出,这个月嘛,唉。”
我不好意思说,转身一把抱住了她。
“疼,疼,受伤了。”
“怎么受伤了,我不信,我要检查一下。”
“疼,啊,啊,啊”
拜完把子又接着聊天,聊着聊着又拜起了把子。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从小就很独立,难怪帮他换鞋子她都会抗拒。
直到12岁小学毕业,突然出现一个姨姨把她从孤儿院把她接了出来。
她姨姨就是那个丝袜女雪姐。
我进厂那天她之所以干那么重的活,是因为喝酒被雪姨惩罚了。
雪姨之所以要把我赶出去,是因为她不希望赵楠和我们这些打工仔在一起。
但是,爱情就是爱情,耶稣都挡不住,更何况一个雪姨。
至于雪姨在公司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也不清楚。
反正除了老板,就是雪姨说的算。
在孤儿院生活12年,赵楠要比同龄人成熟,比同龄人坚强。
当然,也比同龄人多一分内心的孤僻。
相比之下,我觉得我比她要幸福一点。
至我还有一位心疼我的老妈和弟弟。
我想,如果把全世界所有人的不幸都放在一起,我还是会选自己这一份。
第二天,赵楠还没起来,我就起来了。
很早就到了水店,老田还没来。
直到9点多,他才赶过来。
“怎么了,老田,昨天打牌打到很晚。”
老田眼睛有些浮肿,但是看起来心情倒不错。
“没打很晚,后来和他们喝酒去了,早知道,带你一起去了。”
老田哼着曲子打开卷砸门。
我不用他安排,直接把茶具搬出来,然后开始整理昨天的空桶,把位置挪出来,今天水厂会送200桶水过来。
20分钟搞定。
“来,喝茶,抽烟。”
老田今天情绪明显高涨,有些亢奋,肯定赢钱了。
“老田,你昨天赢了多少啊,你哼的旋律都拉丝了。”
我也开始学着泡茶,驼爷喝茶就是开水冲泡。
老田这里还要过水,还要洗杯,还要有仪式感。
“给”
一包芙蓉王丢到我面前。
“小胜500,对了,你的身份证呢。”
一个晚上就赢500,我的天啦。
听到这个数字,我就吓得怦怦跳。
奎哥抽水5000,我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不认识。
我擦了擦手,把身份证递了过来。
“谢谢田总,让我也过一把有钱人的瘾,抽一次好烟。”
我笑着把芙蓉王揣进兜里。
留着周末和胖子一起抽,跟了一个好老板,怎么也得显摆显摆。
“南省,马家村,南省马家村。”
老田对着我的身份证,嘴边连着念了两遍。
“怎么了,老田,你在南省马家村有老情人啊。”
哈哈,不会是那个小姨子吧。
那真笑死人。如果真是那样,我连老田都不要了。
“马家村没听说过,南省倒有一位认识很多年的老哥,当年也是他带我入的行,那都是10多20年前的事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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