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征途，我于蛮荒中重生 第5章 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

铁山堡通往野狼原的官道上，一支骑兵沉默地疾驰。马蹄践踏着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发出沉闷如雷的声响，卷起的雪沫和尘土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团低垂的、充满杀意的乌云。

凌风一马当先，白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比这北疆的寒风更加冰冷刺骨。紧跟他身后的李全忠、孙疤脸，以及五十名精心挑选的铁山堡精锐，每个人都绷着脸，牙关紧咬，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悲愤和怒火在队伍中无声地蔓延。

他们刚刚抵达那片染血的石滩，看到的只有凝固的暗红血迹、散落的残破兵刃，以及……老烟袋王磊那具无头的尸身。那杆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镔铁长枪，断成两截，散落在一旁，仿佛象征着一个时代的悲壮终结。

幸存的五名伤兵跪在凌风面前，涕泪交加地讲述了那场绝望的战斗，讲述了王家五兄弟如何为保大哥相继战死，讲述了老烟袋如何力战重创马震豹，最终却惨死于马家兄弟联手夹击之下，头颅被割去。

“堡主！烟袋叔他……死得惨啊！”一名伤兵捶打着地面，声音嘶哑。

凌风没有流泪，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缓缓下马，走到老烟袋的尸身旁，脱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那具残缺的躯体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老人的安眠。但当他站起身时，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凛冽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几乎凝固。

“看清楚了吗？是黑风骑的哪一路人马？”凌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是……是二当家马震虎和三当家马震豹！他们往野狼原深处去了！”伤兵急忙回答。

“好。”凌风只说了这一个字。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身后每一个兄弟的脸，“都听到了？老烟袋，我们的长辈，我们的兄弟，被黑风骑的马震虎、马震豹，以多欺少，斩首示众。”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不要什么万松林，也不要什么先礼后兵！我只要马震虎、马震豹的人头，祭奠老王叔在天之灵！我要黑风骑，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为老王叔报仇！”

五十条汉子发出震天的怒吼，所有的压抑和悲愤在这一刻化为冲天的战意。

“李全忠！”

“在！”

“你带二十人，护送阵亡兄弟遗体和王老遗体回堡，妥善安置。告知云娜和狗娃，严守堡寨，等我回来！”

“堡主！让我跟你一起去！”李全忠急道，他恨不得亲手撕了那马家兄弟。

“执行命令！”凌风不容置疑，“铁山堡不能有失。报仇，有我和疤脸足矣！”

李全忠看着凌风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重重抱拳：“是！堡主小心！”

凌风点头，目光转向孙疤脸和剩下的三十名精锐：“其余人，跟我走！目标，黑风骑大寨！遇敌，杀无赦！”

“杀！杀！杀！”

没有多余的动员，没有复杂的战术安排，只有最直接、最暴烈的复仇意志。三十余骑如同离弦的箭，脱离官道，沿着马匪溃逃时留下的杂乱痕迹，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野狼原。

野狼原并非一马平川，而是由起伏的丘陵、干涸的河床和大片枯黄的草甸组成，地形复杂，极易设伏。但此刻的凌风，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凭借着过人的直觉和追踪技巧，一往无前。孙疤脸等人更是红着眼睛，紧紧跟随，他们信任凌风，更渴望用马匪的鲜血来洗刷这份耻辱。

疾驰约一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一片地势较高的土坡。凌风猛地举起右手，队伍骤然停下，动作整齐划一。

“堡主？”孙疤脸压低声音。

凌风眯起眼，望向土坡后方。那里，隐约有尘土扬起，并且传来了混乱的马蹄声和叫骂声。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去他们老巢。”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疤脸，带十个人从左侧迂回过去。其他人，随我正面迎敌。记住，不要活口，速战速决！”

“明白！”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孙疤脸带着十名骑兵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左侧的丘陵后。凌风则深吸一口气，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阳光照在雪亮的刀身上，反射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路，仿佛能看到铁山堡的方向，看到老烟袋那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

“老王叔，看好了。”凌风在心中默念，“第一笔利息，这就替你收回来！”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如同一道白色闪电，朝着土坡后方冲去！身后二十名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怒吼着紧随其后！

土坡后方，正是由受伤的马震豹带领的一支约五十人的马匪队伍。

此刻马震豹的大脑中，正在陷入回寨，无法交差而愁眉不展，原本向大哥保证的事也没有完成，如何敢回去！

原本带出来二百多骑兵的队伍，如今只剩五十骑，想想都窝囊,“他妈的王矮子，谁能知道他手底下的兵战斗力那么强，让我折了一百五十员骑兵，”马震豹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此时他左右看了又看，忽然想起来马头上还挂着老烟袋的头颅，沉思片刻后，决定先找一个办事伶俐的人，带着这颗头颅先回山寨，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

待自己回山寨休整完毕后，再拿下铁山堡主将的首级，到时候大哥就不会在怪罪于我了，想到这里，震豹好像如释重负，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此刻，他们本以为甩掉了追兵，正在稍事休整，处理伤口，没想到凌风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决绝！

当看到那一道白影如同杀神般冲来时，马震豹瞳孔骤缩，肩胛处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剧痛。他认得那人，是铁山堡的堡主凌风！

“迎敌！快迎敌！”马震豹声嘶力竭地大吼，慌忙去抓自己的砍山刀。

但已经晚了。

凌风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人借马势，刀随人走，一道匹练般的刀光闪过，最外围一名刚刚上马的马匪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鲜血内脏喷溅而出，瞬间震慑了所有马匪！

“为老王叔报仇！”铁山堡的骑兵们红着眼睛，如同虎入羊群，刀砍枪刺，毫不留情。他们憋了一路的怒火和悲痛，在此刻彻底爆发，战斗力惊人。

马震豹又惊又怒，挥舞着砍山刀想要组织抵抗，但肩伤严重影响了他的动作。更要命的是，左侧突然响起了喊杀声，孙疤脸带领的十名骑兵如同尖刀般插入了马匪队伍的侧肋！

前后夹击，主将受伤，马匪们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凌风的目光死死锁定了人群中的马震豹。他挥刀劈飞两个挡路的马匪，如同旋风般直冲过去。

“马震豹！拿命来！”

声到，人到，刀到！

马震豹仓皇举刀格挡。

“铛！”

这一次，凌风含怒出手，力量何止千斤！马震豹本就受伤，如何能挡？砍山刀脱手飞出，虎口彻底撕裂。凌风的刀锋去势不减，顺势而下！

“噗嗤！”

一颗硕大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冲天而起！鲜血从颈腔中喷出一丈多高。

黑风骑三当家，“暴豹”马震豹，死！

“三当家死了！”

“快跑啊！”

主将瞬间被秒杀，剩下的马匪彻底崩溃，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追！一个不留！”凌风的声音冰冷如铁。

追杀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除了少数几个腿快钻入复杂地形的，这支五十人的马匪队伍几乎被全歼。荒原上留下了数十具尸体和惊恐无主的战马。

凌风勒住战马，刀尖上鲜血淋漓。他看也没看马震豹的无头尸体，只是对收集战利品和首级的士兵吩咐道：“把马震豹的脑袋收好，和老王叔的……放在一起。”

他抬起头，望向野狼原更深处，那里是黑风骑大寨的方向。

“马震虎，还有黑风骑的大当家马震山……”凌风轻声自语，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这才只是开始。你们欠下的血债，我要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

此时，凌风身旁的一位什长说：“不好了，校尉，烟袋叔的头颅不在这里！”此刻，凌风的脸色铁青，看看附近地上敌方骑兵的尸体，他猜测不会有太多的敌兵带着头颅走太远。

于是，凌风下令，亲自和孙疤脸带着三十名精锐骑兵朝着野狼原的方向疾驰，一定要夺回烟袋叔的头颅，以慰他的在天之灵。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映在血色荒原上，宛如一尊来自九幽的杀神。复仇的火焰，已经点燃，并将以燎原之势，席卷整个野狼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