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征途，我于蛮荒中重生 第15章 血火壁垒，磐石初成

一线天峡谷的惨败，如同冰水浇头，让骄横的苍狼联军主帅兀术彻底冷静下来，也随之陷入了暴怒之后的深沉算计。他不再将赤炎山视为可以随意碾碎的土堡，而是当作一个必须认真对待的、浑身是刺的强悍对手。

强攻死亡峡谷显然代价太大，而且效果不彰。兀术将大军后撤十里，在一处背风的开阔地扎下坚固营寨，同时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像梳篦一样仔细探查赤炎山周围每一条可能的小径、每一个山坳，寻找新的突破口，或是赤炎山防御的弱点。

赤炎山主寨，自然也察觉到了敌军动向的变化。紧张的气氛并未因一线天的胜利而缓解，反而更加凝重。所有人都知道，兀术的下一次进攻，必将更加凶猛，更加刁钻。

凌风、李全忠、刘义虎以及老烟袋等核心头领，再次齐聚议事堂。沙盘上，代表苍狼联军的小旗牢牢钉在北方，如同一只窥伺的恶狼。

“兀术这厮学乖了，不往一线天送死了。”李全忠抱着膀子，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似乎还没杀过瘾。

刘义虎则面色凝重：“他的人在拼命找其他上山的路。虽然我们熟悉地形，但山这么大，难保没有极其隐秘的小道被他们发现。而且，他们人多，完全可以分兵佯攻一线天，主力另寻他路。”

凌风点了点头，手指在沙盘上赤炎山主寨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所以，最终的决战之地，八成还是这里。一线天和落马坡，只是消耗和迟滞。我们必须做好在主寨下，与敌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他看向众人：“山寨的防御，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李大哥，你负责督促，将所有库存的铁料、木材，全部用于加固寨墙，尤其是面向北方的主墙，至少要加高加厚三尺！多设箭塔和了望哨。”

“没问题！老子把寨墙修得比平虏城的还厚！”李全忠拍着胸脯。

“刘大哥，”凌风又看向刘义虎，“你的人，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守在一线天出口附近，监视敌军动向，利用陷阱和冷箭继续骚扰，让他们不得安宁。另一拨撤回山寨，在山寨外围，特别是那些可能被敌军利用的缓坡、密林边缘，大量布置陷阱、警戒装置。我要让兀术就算找到了路，也得付出血的代价才能靠近寨墙！”

“交给我。”刘义虎言简意赅。

“老王，”凌风对老烟袋道，“后勤保障是生命线。粮食、饮水、箭矢、滚木礌石、金疮药，必须确保充足，分配有序。尤其是火油，多多收集，关键时刻有大用。”

“校尉放心，老汉晓得轻重。”老烟袋重重磕了磕烟袋锅。

“孙疤脸，”凌风最后看向跃跃欲试的孙疤脸，“你的突击队，是最后的奇兵。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仗打到最关键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像一把尖刀，给敌人致命一击！”

“就等您这句话呢！”孙疤脸咧嘴笑道。

命令下达，整个赤炎山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堡垒，开始了最后的备战。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伐木声、号子声日夜不息。寨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高更厚，上面布满了射击孔和垛口。箭塔如同雨后春笋般立起。寨墙外，挖深了壕沟，布设了拒马和铁蒺藜。刘义虎的猎户们则化身成为布置死亡的艺术大师，将山寨外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杀机的陷阱区。

三天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一晃而过。

兀术的斥候果然没有闲着。他们付出了一些代价后，终于找到了一条极其隐秘、几乎被藤蔓掩盖的采药小径，可以绕过一线天，通往后山一处相对平缓的山脊，从那里可以威胁到赤炎山主寨的侧后方。

第四日黎明，苍狼联军动了！

兀术亲率两千主力，沿着那条隐秘小径，悄无声息地向赤炎山后山摸去。同时，他命令剩下三千人马，由一名副将率领，大张旗鼓地再次向一线天发起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

然而，兀术的算计，早已被居高临下、时刻警惕的赤炎山哨探发现。

“校尉！敌军主力约两千人，正在向后山鹰嘴崖方向移动！一线天方向也有敌军活动，但声势大，人数似乎不如上次！”狗娃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凌风站在主寨最高的了望塔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果然来了。想抄后路？那就让他尝尝后路的滋味！”

他立刻调整部署：“刘大哥！鹰嘴崖那条路，你最熟！带你所有的人，立刻赶过去！不用死守，利用地形和陷阱，层层阻击，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拖延时间！把他们引到预设的‘口袋’里来！”

“李大哥！一线天的佯攻，不必理会，留少量哨兵监视即可。主力全部上寨墙，准备迎接主攻！兀术的后路打不通，必然恼羞成怒，强攻主寨！”

“是！”两人领命，立刻行动。

刘义虎带着他的猎户们，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通往鹰嘴崖的山林中。而赤炎山主寨的寨墙上，瞬间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守军，刀出鞘，箭上弦，滚木礌石堆满了墙头。

战斗，首先在鹰嘴崖打响。

兀术率领的精锐，刚刚踏上鹰嘴崖狭窄的山脊，就遭到了迎头痛击！滚石、檑木从头顶呼啸而下，毒箭从岩缝和林间刁钻射出！刘义虎的人根本不与敌人正面接触，一击即走，利用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将两千敌军拖入了残酷的丛林消耗战。每前进一步，兀术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与此同时，一线天的佯攻也变成了真正的流血冲突。负责佯攻的苍狼副将见守军抵抗微弱，以为主力偷袭成功，贪功冒进，结果一头撞进了刘义虎预留的陷阱区，损失惨重，狼狈退去。

消息传到在后山进退两难的兀术耳中，他气得几乎吐血！偷袭计划彻底失败，还白白损失了大量兵力。

“混蛋！给我强攻！直接攻打主寨正面！我就不信，这破山寨能挡住我苍狼勇士的冲锋！”兀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下达了最野蛮也是最直接的命令。

剩余的近四千苍狼士兵（包括从后山撤回的），如同潮水般涌向赤炎山主寨的北面主墙！

真正的考验，来临了！

“放箭！！”

随着李全忠一声怒吼，寨墙上箭如雨下！经过改进的弩箭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瞬间将冲锋的敌军射倒一片！

但苍狼人也悍不畏死，顶着盾牌，冒着箭雨，疯狂地冲到寨墙下，架起简陋的云梯，开始攀爬！

“滚木！礌石！给我砸！”

巨大的滚木和石块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下，将云梯上的敌人连人带梯砸得粉碎！滚烫的金汁（熔化的金属液，虽然奢侈，但赤炎山有铁矿，少量制备了一些）从墙头泼下，沾之即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嚎！

战斗瞬间进入了最残酷的白热化阶段！寨墙上下，每一寸土地都在进行着血腥的争夺。苍狼人凭借人数优势，如同海浪般一**涌来。守军则依托工事和地利，拼死抵抗。

凌风也亲自上了寨墙，他手持一柄普通的长枪，但每一次刺出都精准而致命，专门点杀那些即将爬上墙头的敌军勇士。他的冷静和高效，极大鼓舞了周围守军的士气。

“校尉！东面有一段寨墙被撞松了！”有士兵惊呼。

凌风眼神一凛：“孙疤脸！”

“在！”早已等待多时的孙疤脸，带着五十名如同饿狼般的突击队员，咆哮着冲向那段危墙！他们不守反攻，直接跳下寨墙（高度不高），与试图突破的敌军绞杀在一起！这群精选的死士战斗力惊人，竟然硬生生将突入的敌军又杀了回去！

夕阳西下，将天空和大地都染成了血色。

赤炎山主寨，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磐石，虽然伤痕累累，却岿然不动。寨墙下，苍狼人的尸体堆积如山，伤亡远超守军。

兀术看着久攻不下的山寨和惨重的伤亡，脸色铁青，最终不得不咬牙切齿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苍狼联军如同退潮般撤去，留下了漫山遍野的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赤炎山，守住了！

寨墙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劫后余生的守军们相拥而泣，或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兵器。

凌风拄着长枪，望着退去的敌军，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守寨战。兀术绝不会甘心失败，朝廷的阴影也依旧笼罩。未来的路，依然漫长而艰难。

但无论如何，赤炎山这块基业，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已然如同磐石，在这北疆大地上，牢牢地扎下了根。

第七卷的烽火，在赤炎山攻防战的惨烈胜利中，暂告一段落。一个以凌风为核心，融合了边军、绿林、猎户等多种力量的军事集团，已然初具雏形，登上了北疆的乱世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