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震,目光齐刷刷投向虚明。
就连玄悲也不由得心头一颤,忍不住侧目看向身后的少年。
虚明只觉头皮发紧,恨不得一掌拍飞眼前所有人!但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压下情绪,转而露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指着自己,结巴道:“你……你是说,我比师叔祖还厉害?”
玄悲看着自家师侄孙那副傻愣愣的样子,心中暗叹:若他真有这等本事,那我几十年苦修岂不是白费了?
旁人一听这话,也都纷纷收起了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荒诞念头——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天资卓绝,也不可能胜过一位年过花甲的少林高僧吧?
可花无涯看到这一幕,眼皮却轻轻一跳。
他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不也和他们一样难以置信吗?
“咱家既然来了,自然已将你的底细查了个通透。”
花无涯望着虚明,嘴未动,声音却直接传入对方耳中。
虚明眨了眨眼,心知装傻装不下去了。
“你知道些什么?”
他神色不动,悄然以传音回应。
花无涯低哼一笑,心中彻底确认了天机阁情报的真实性。
“奇怪,这人怎么突然笑了?”
刀白凤靠在段正淳身旁,小声嘀咕。
“闭嘴。”
段正淳低声呵斥,面色凝重。
刀白凤撇了撇嘴,目光投向幽暗的石室深处,瞧见儿子孤零零躺在冰冷地面上,心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是……传音入密。”
段延庆眼神微动,在花无涯与虚明之间来回打量,终于确定两人正在暗中交谈。
段正明与黄眉僧也察觉到了异样,明白那声轻笑恐怕并非无端而发。
“看来,你藏着的秘密,比咱家预想的还要多啊。”
花无涯继续传音,语气意味深长,“咱家此番前来,为的就是你冒充无花一事。”
“冒充无花?”
虚明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
虽然早有预感事情不妙,但当这句话从花无涯口中说出时,他仍不由得双腿发软,心跳如鼓!
“谁说的?”
他强自镇定,传音反问。
花无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答应咱家一件事,咱家便告诉你线索来源。”
虚明眨了眨眼,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老太监有求于我?”
他暗松一口气,心想既然对方有所图谋,又怎会轻易在师叔祖面前揭穿自己?
“刚才差点被他的气势压住……真是失策!”
想通之后,他不动声色地回道:“说吧,什么事?”
“十二月十二,前往无双城,参加藏剑大会。”
“藏剑大会?”
虚明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我又不通剑术,去凑什么热闹?
略一思索,他传音问道:“这事……有什么讲究吗?”
花无涯唇角笑意更深:“那场大会,将是第二场‘封王之战’的开端。”
“咳咳咳——”
虚明猝不及防,一口气没顺上来,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众人再次齐齐望来,眼神复杂,隐隐带着几分怀疑与玩味。
虽然听不到传音内容,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不寻常。
毕竟对视良久、默然无语,可不是寻常该有的模样。
“耳朵里像钻进了蚊子,嗡嗡作响,实在忍不住……就咳了几声。”
虚明弱弱地解释了一句。
“蚊子?”
花无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玄悲没好气地斜了虚明一眼,低声呵斥道:“不想讲便罢了,难道我还非得逼你开口不成?”
虚明尴尬一笑,心里嘀咕: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那……天差地别的真相啊……
“陛下,眼下还是先救出誉儿要紧。”
刀白凤适时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关切。
此刻仍瘫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段誉,听到这话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真是苦不堪言!虚明虽封了他周身大穴,却没能遏制合荷散药力的蔓延。
自昨夜子时起,全身就如同被万千细虫钻入皮肉啃噬,奇痒难忍,深入骨髓;到了黎明时分,痛感渐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麻木。
“还是母妃最疼我!”
段誉心头一热,几乎哽咽。
“我来。”
虚先一步抢上,身形未停,已将段誉横抱入怀,快步走向窗边。
他立定在窗前,朝着外头伫立的黄眉僧温声道:“劳烦大师接一下。”
段正明眼神一凛,立刻拦在段延庆面前,指尖蓄力,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段正淳与刀白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玄悲紧随虚明身后,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黄眉僧。
他可记得清楚,方才这和尚对自己出手时,杀机毕露!
黄眉僧眉头微蹙,略一思量后缓缓上前,在靠近窗台之际,双掌轻轻探出。
就在这刹那,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劲自其掌心暴涌而出,直击抱着段誉的虚先!
轰然一声巨响,二人如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重重撞上石墙,尘屑纷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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