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44章 雷火破骄虏

张圣令旗挥落的瞬间，镇海军左侧缓坡之后，早已准备就绪的神机营阵地上，骤然爆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轰鸣！

“轰！轰！轰！轰！”

十数门改进型火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吐出炽烈的火焰与浓烟，一枚枚沉重的实心铁弹，带着死亡的气息，划破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狠狠地砸向正在冲锋的西凉骑兵集群！

轰隆隆——！

铁弹落入密集的骑阵中，顿时造成了恐怖的杀伤！无论是人是马，只要被这高速飞行的铁疙瘩擦中，非死即残！一条条血肉通道在骑阵中被硬生生犁出，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四处飞溅，战马的悲鸣与士卒的惨嚎瞬间压过了冲锋的呐喊！

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西凉骑兵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即便是百战精锐，面对这种超越理解的打击，也难免心生恐惧，阵型开始出现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放！”

随着周霆声嘶力竭的号令，第二波打击接踵而至！这一次，除了实心弹，更有数门火炮发射了填充了颗粒黑火药的“开花弹”（原始榴霰弹）！炮弹在骑阵上空或前方预定距离凌空爆炸，虽然威力远不如后世，但爆射出的铁钉、碎瓷片如同暴雨般覆盖了大片区域，给无甲或轻甲的西凉骑兵造成了惨重的伤亡！

与此同时，镇海军前阵的刀盾手，在军官的号令下，奋力将手中早已点燃引信的“轰天雷”掷向西凉军前锋！

砰！砰！砰！砰！

连绵不断的爆炸在冲锋的西凉军脚下、马腹间响起！虽然单枚威力有限，但数量一多，爆炸产生的火光、巨响以及飞射的破片，对人员和战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与物理杀伤。尤其是战马，受惊之下，纷纷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落，或是四处乱窜，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妖法！又是妖法！”冲锋的西凉军彻底乱了套，前进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溃退。

“不准退！不准退！给老子冲过去！”吕布挥舞画戟，连劈数名溃兵，怒发冲冠，试图稳住阵脚。赤兔马在混乱中左冲右突，吕布凭借个人勇武，勉强聚集起一部分亲兵和悍卒。

他目光死死盯住缓坡后那不断喷吐火光与硝烟的神机营阵地，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是那里！摧毁那些古怪器械！”

吕布一夹赤兔马，竟不顾溃散的部众，单人独骑，如同离弦之箭，冒着零星射来的箭矢和偶尔在身旁爆炸的轰天雷，直扑神机营阵地！方天画戟挥舞，格挡开飞来的流矢，其势如疯虎！

“保护神机营！”张圣在阵中看得真切，急忙下令。

赵云、黄忠早已严阵以待，见状立刻率精锐亲兵迎上，试图阻拦吕布。

“吕布休狂！”赵云银枪一抖，再次迎上吕布。黄忠则指挥弓弩手，对吕布进行攒射。

然而，暴怒下的吕布，实力更是恐怖！画戟舞动，如同风车，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扫落！面对赵云和黄忠的夹击，他竟毫无惧色，画戟大开大合，以一敌二，反而将二人逼得连连后退！赤兔马快如闪电，载着吕布在阵前左冲右突，竟无人能挡其锋芒！

眼看吕布就要冲破阻拦，杀入神机营阵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镇海军中军，张圣身旁，一名燧发枪手，半跪于地，稳稳端平了手中那杆黝黑的燧发枪。他屏住呼吸，透过简陋的照门，死死瞄住了那道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红色身影。由于吕布移动速度太快，他迟迟未能扣动扳机。

机会稍纵即逝！就在吕布格开赵云一枪，画戟顺势扫向黄忠，身体出现一丝凝滞的瞬间！

“砰！”

又是一声与战场喧嚣格格不入的清脆枪响！

一道微不可查的白烟从枪口升起。

正在狂攻的吕布，猛地感觉右臂肩甲连接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比之前华雄所中那一下，更加猛烈！他低头一看，只见肩甲已被击穿一个孔洞，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百花袍！

“呃啊！”吕布闷哼一声，画戟险些脱手！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形一晃！

赵云、黄忠何等人物，岂会放过这绝佳机会？赵云银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吕布面门！黄忠厚背刀带着恶风，拦腰斩来！

吕布又惊又怒，强忍剧痛，画戟勉力回旋，格开赵云长枪，同时猛地一勒赤兔马缰绳！赤兔马通灵，感受到主人危机，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竟用前蹄险之又险地踏向黄忠的刀背！

“铛！”火星四溅！黄忠只觉刀身传来一股巨力，虎口发麻！

借助这一下缓冲，吕布再也不顾其他，拔转马头，用未受伤的左臂单手持戟，狠狠一夹马腹！赤兔马会意，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竟是头也不回地朝着虎牢关方向败退而去！连句狠话都来不及撂下！

主将重伤败走，本就混乱不堪的西凉军，彻底失去了斗志！

“吕布败了！吕布败了！”

“快跑啊！”

兵败如山倒！五万西凉军，在镇海军火炮、轰天雷的持续打击和骑兵、步兵的反冲锋下，彻底崩溃，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逃向虎牢关。

“全军追击！”张圣岂会放过如此良机，立刻下令。

赵云、黄忠率领骑兵与步兵，乘胜追杀，直抵虎牢关下！关墙上箭如雨下，试图掩护败军入关。镇海军弓弩手与神机营火炮则进行压制射击，关墙上亦是碎石横飞，死伤一片。

最终，仅有不到三万的西凉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关内。李傕、郭汜在关上看吕布败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下令紧闭关门，拉起吊桥，高挂免战牌。

虎牢关下，尸横遍野，旌旗满地，丢弃的军械辎重不计其数。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这片刚刚经历惨烈厮杀的战场上，更添几分凄厉与悲壮。

镇海军将士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他们，以五千之众，硬撼五万西凉精锐，阵斩敌将，重伤吕布，杀得敌军丢盔弃甲！此等战绩，足以彪炳史册！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再次飞速传开。

虎牢关内，吕布面色惨白，军医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取出嵌入肩骨的铅弹（燧发枪弹丸）。剧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但他眼中更多的，是屈辱、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那到底是什么武器？

酸枣联军大营，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袁绍手中的酒杯再次跌落，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袁术脸色铁青，喃喃道：“吕布……败了？这……这怎么可能？”

曹操营中，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与震撼的光芒：“火炮……轰天雷……还有那能伤吕布于百步外的神秘火器……这张圣，竟已将利器运用到如此地步？！天下……天下格局将变矣！”

刘备听闻，久久不语，最终长叹一声，对关张道：“二位贤弟，这张圣……已非池中之物。日后……尽量避其锋芒吧。”他知道，经此一战，张圣之名，将真正响彻寰宇，再无人能轻易撼动。

关羽抚须的手微微一顿，丹凤眼中精光闪烁。张飞则挠了挠头，第一次没有嚷嚷，只是嘟囔道：“那黑管子……到底是个啥……”

汜水关大捷，或许还有侥幸成分。但虎牢关前，正面击溃吕布率领的五万西凉精锐，重伤吕布本人，这战绩，再无任何人敢质疑！

“镇海军”与“张圣”这两个名字，伴随着火炮的轰鸣与神秘火器的传说，真正成为了这个时代，一股令人战栗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