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4章 初涉商途，舌战掌柜

时间： 数日后，清晨

地点：小洼村至县城路上，县城“悦来酒楼”后门

连日来，小洼村河边一派繁忙景象。在张圣的指导和分配下，村民们编织了数十个改良地笼，分批下放、收取，鱼获量激增。破屋前的空地上，用树枝和旧渔网搭起了简易棚子，里面木盆、瓦罐林立，鲜活的鱼虾在其中游弋翻滚。

看着这丰硕的成果，村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张圣也越发信服。但张圣清楚，这只是第一步。如果不能及时将鱼获变现，堆积的鱼虾只会腐烂，大家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铁柱哥，狗儿，收拾一下，随我进城。”张圣招呼道。他特意挑选了赵铁柱负责安保和搬运，李狗儿机灵，负责探听消息和打下手。三人将最新鲜、品相最好的几十斤鲫鱼、草鱼和河虾装入垫着湿水草的鱼篓和木桶，用湿布盖好，踏上了前往县城的路。

县城名为“高邑”，是渤海郡的一个治所，城墙不高，但人来人往，颇具生气。这是张圣穿越后第一次接触这个时代的城市，他仔细观察着街道、商铺和行人的衣着神态，默默收集信息。

按照之前打听的，他们直奔城里最大的酒楼——“悦来酒楼”后门。这里是厨房进货的通道，气味混杂，人来人往。

一个穿着干净短褂的胖管事正指挥着小厮搬菜，看到三个衣着破旧的庄户人提着鱼篓过来，眉头立刻皱起，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去去去！哪里来的泥腿子，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快走！”

李狗儿有些怯，赵铁柱则握紧了扁担，看向张圣。

张圣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声音清晰：“这位管事请了。我们是小洼村的渔户，今日捕得些新鲜活鱼河虾，特来献给贵店掌柜一看。”

胖管事嗤笑一声：“新鲜？能有多新鲜？我们悦来楼用的都是漳沱河当天现捕的鲜鱼，自有固定的渔户送来，不收外人的。赶紧走！”

张圣并不气馁，示意赵铁柱打开一个鱼篓。顿时，银鳞闪耀，几条近两斤重的草鱼在仅有的一点水里奋力甩尾，溅起水花，活力十足。那青壳河虾更是活蹦乱跳。

“管事请看，”张圣指着鱼篓，“我们的鱼，离水不超过两个时辰，全程用活水草养护，保证肉质鲜嫩，绝非寻常摊贩可比。贵店若用了我们的鱼，做出的菜肴味道必然更胜一筹。可否劳烦通禀王掌柜一声？若掌柜看不上，我们转身就走，绝无怨言。”

胖管事看着那活力四射的鱼虾，语气稍缓，但依旧傲慢：“我们王掌柜忙得很，哪有空见你们……”

正说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面容精干的中年人从后厨走出来，问道：“李胖子，吵吵什么？货都点验清楚了吗？”

胖管事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王掌柜，您来了。是几个乡下渔户，非说他们的鱼新鲜，要见您。”

王掌柜目光扫过张圣三人，最后落在那些鱼虾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是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些鱼虾的鲜活程度确实远超平日送来的货色。

张圣抓住机会，再次拱手：“小子张圣，见过王掌柜。冒昧打扰，实因这批鱼虾乃我们用独门法子养护，力求最新鲜的状态送达。掌柜是懂行的人，一看便知优劣。若掌柜肯给个机会，价格我们可以商量，但保证每日稳定供应此等品质的鲜货。”

王掌柜没有立刻回答，他走近几步，伸手拨弄了一下木桶里的鱼，感受着那强劲的活力，又捏起一只河虾，看了看色泽和活力。他心中盘算，若能长期稳定供应这等鲜货，酒楼招牌的鱼鲜菜肴品质能提升一大截，吸引更多客人。

“独门法子？稳定供应？”王掌柜沉吟着，看向张圣，“你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说说，如何稳定？价格几何？”

张圣心中一定，知道有戏，从容答道：“我们村已组织起来，专司捕鱼，每日清晨收网，巳时（上午9-11点）前必定送到贵店后门。若因我们原因断货，分文不取。价格嘛……鲫鱼、杂鱼按市价，这等品相的草鱼和河虾，比市价高两成，掌柜您看如何？毕竟，我们付出的成本和心力，远超寻常渔户。”

王掌柜眯着眼打量张圣，这少年言语条理清晰，不似普通庄户，更带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和自信。他权衡利弊，高两成的价格虽然肉疼，但若能打响招牌，这点成本值得。

“高两成可以，”王掌柜最终拍板，“但必须保证每日供应，且品质不能低于今日！若有一次以次充好，合作即刻终止！”

“一言为定！”张圣斩钉截铁，“今日这些，便按约定价，请掌柜验收。明日此时，我们准时送货。”

王掌柜点点头，对胖管事吩咐：“李胖子，按张小哥说的，过秤，结账。” 说完，又对张圣道：“张小哥是个人才，以后送货，直接找李管事便是。”

“多谢王掌柜！”张圣再次行礼。

交易完成，拿着沉甸甸的一串五铢钱（估算价值，非实际重量），赵铁柱和李狗儿激动得满脸通红。这是小洼村集体劳动的第一笔正式收入！

回村的路上，李狗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圣哥，你太厉害了！那王掌柜开始那么凶，都被你说动了！”

赵铁柱也憨厚地笑着：“这下好了，大家都有钱赚了！”

张圣摩挲着手中的钱币，心中却想着更远。这只是开始，悦来楼的消化能力有限，必须开拓更多销路，同时，要解决鱼获过多时的保存问题。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咸鱼干”、“烟熏鱼”的影子。

第一桶金，虽然微薄，但意义非凡。它证明了张圣的思路可行，也为小洼村打开了一扇通往新生活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