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22章 雷霆扫穴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镇海军初步成型，三都兵马虽称不上百战精锐，但军容严整，号令分明，士气高昂。兵器坊也成功赶制出了五门改进后的火炮和一批威力更大的“轰天雷”（原始手雷），燧发枪依旧遥遥无期，但火药的质量和稳定性有所提升。

时机已然成熟。

这一夜，议事堂内灯火通明。张圣、徐元、赵铁柱、李狗儿以及三位新提拔的都头齐聚，进行战前最后一次部署。

“根据靖安司最新情报，黑风坳地形险要，只有一条狭窄山路通往山顶匪巢，易守难攻。匪首名为‘座山雕’，性情凶残。高掌柜近日又暗中输送了一批粮草和少量兵器上山，似有长期固守之意。”李狗儿指着沙盘（张圣指导制作的简易沙盘）详细介绍。

赵铁柱摩拳擦掌：“主公，给我一都兵马，再配上两门炮，我定能把那鸟窝给端了！”

张圣没有立刻回答，目光盯着沙盘上黑风坳的模型，沉思片刻，问道：“强攻虽可，但难免伤亡。可否智取？”

徐元抚须道：“匪徒据险而守，利在速战，不利持久。或可围而不攻，断其水源粮道，待其自乱？”

李狗儿却道：“围困耗时日久，恐生变故。高掌柜与郡丞有勾连，若官府介入，虽不怕，却多生枝节。属下有一计，或可里应外合。”

“哦？细细道来。”张圣看向李狗儿。

“靖安司已收买（或胁迫）一名时常为黑风坳送酒肉的樵夫。可令其再次上山，在酒水中下入麻药。待夜深人静，匪徒大多中招，我军再发起突袭，可事半功倍。”李狗儿眼中闪着精光。

张圣权衡利弊，围困虽稳，但确实耗时，且容易惊动官府。强攻伤亡难免。里应外合风险与收益并存，但若成功，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

“此计可行，但需周密安排。”张圣最终拍板，“李狗儿，确保那樵夫可靠，麻药分量要足，时机要准。赵铁柱，你亲率两都精锐，携带两门火炮和所有‘轰天雷’，子时出发，秘密潜行至黑风坳山下隐蔽。以火把为号，见山上火起，立刻发起攻击！徐先生坐镇堡内，协调后勤，防备不测。我随军督战。”

“主公，您乃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徐元连忙劝阻。

“此战关乎镇海堡未来，我必须在场。”张圣语气坚决，“况且，火炮运用，他们尚不纯熟，我需亲临指挥。”

见张圣心意已决，众人不再多言，各自领命而去。

夜色如墨，山林寂静。赵铁柱亲自挑选的两百名精锐，悄无声息地行进在山路上，人人衔枚，马蹄包布，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虫鸣，再无其他声响。张圣穿着一身轻甲，走在队伍中段，感受着这大战前的压抑气氛。

到达预定埋伏地点，距离黑风坳山口不足二里。队伍迅速隐蔽起来。张圣和赵铁柱趴在一处山坡后，借着微弱的星光，观察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坳入口。那里隐约可见几点灯火，并有哨兵巡逻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林间的露水打湿了衣甲，带来阵阵寒意，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信号。

约莫三更天，黑风坳山顶的方向，突然亮起了一簇明显的火光，左右摇晃了三下！

“信号！”赵铁柱低吼一声，猛地站起身，“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夜！随我冲！”

“杀！”压抑已久的怒吼瞬间爆发。

两百名镇海军士兵如同出闸猛虎，朝着黑风坳山口猛扑过去。与此同时，两门早已架设好的火炮，在张圣的亲自指挥下，对准了山口那简陋的木制寨门和了望塔。

“目标，寨门！装填实心弹！放！”张圣冷静下令。

炮手熟练地完成装填，点燃引信。

“轰！轰！”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咆哮。实心铁球呼啸着砸向目标，木屑纷飞，碎石四溅！那看似坚固的寨门瞬间被轰开一个大洞，旁边的了望塔也摇晃着倒塌了一半！

山口处的匪徒哨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罚”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如狼似虎的镇海军已经冲到了近前。

“掷弹！”冲在前面的都头大吼。

十几名臂力强的士兵奋力投出了“轰天雷”。这些黑乎乎的铁疙瘩冒着青烟落入匪徒人群中。

“砰！砰！砰！”

连续的爆炸声响起，破片四射，硝烟弥漫。残存的匪徒被炸得哭爹喊娘，瞬间失去了抵抗意志。

“降者不杀！”赵铁柱一马当先，一刀劈翻一个试图反抗的匪徒，声如雷霆。

镇海军士兵如潮水般涌过被轰开的寨门，向山顶匪巢冲去。沿途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正如李狗儿所料，大部分匪徒喝了掺有麻药的酒水，此刻正昏睡不醒，少数被惊醒的也是头重脚轻，战力大减。

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偶尔有几个悍匪头目试图组织抵抗，也被镇海军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和小队配合迅速歼灭。火炮虽然只在开始时发射了两轮，但其造成的心理威慑是巨大的，许多匪徒甚至以为是天神降罚，直接跪地投降。

张圣在亲兵护卫下登上山顶时，战斗已接近尾声。匪巢——几间简陋的木屋和山洞——已被完全控制。匪首“座山雕”在醉酒中被擒，此刻被捆得像粽子一样丢在地上，兀自骂骂咧咧。此役，镇海军仅轻伤数人，便全歼匪徒四十余人，其中大半是被麻翻后俘虏的，缴获兵器、粮草若干。

“搜！仔细搜查！看看有无密室、地道或者往来书信！”张圣下令。

士兵们立刻展开搜索。很快，在一处看似头目居住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木箱，里面除了金银细软，还有几封高掌柜与“座山雕”往来的密信！信中不仅坐实了高掌柜多次雇佣匪徒袭击镇海堡的事实，还隐约提及了郡丞高韫对此事的默许甚至纵容！

“好！证据确凿！”张圣看着这些信件，眼中寒光一闪。有了这些，对付高掌柜，甚至借此敲打一下那位郡丞高韫，都有了足够的筹码。

“主公，这些俘虏如何处置？”赵铁柱指着跪了一地的匪徒问道。

张圣目光扫过这些面如死灰的匪徒，沉吟片刻。全杀了固然简单，但未免有伤天和，也于名声不利。全部放掉更不可能。

“首恶‘座山雕’及其几个亲手沾血的骨干，明日公审后，明正典刑，以儆效尤，首级送往高邑县城，给高掌柜‘看看’。”张圣冷声道，“其余胁从者，甄别一番，若无大恶，全部押回镇海堡，充作苦役，修筑工事、开矿垦荒，以劳力赎罪！”

“是！”

当黎明来临，阳光再次照耀黑风坳时，这里的匪患已彻底成为历史。镇海军押解着俘虏，携带着缴获，凯旋而归。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镇海堡张圣以雷霆手段，一夜之间荡平为祸多年的黑风坳匪巢，自身伤亡极微！尤其是那“雷公相助”的传闻（火炮被民间以讹传讹），更给张圣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高邑县城内，高掌柜接到“座山雕”等人血淋淋的首级和那份他亲笔所写的密信抄本时，直接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他知道，自己完了。张圣没有立刻来找他麻烦，反而更让他感到恐惧，那是一种如同等待铡刀落下的煎熬。

经此一役，镇海堡声威大震。周边宵小为之胆寒，再无人敢轻易招惹。而更多的流民听闻此地有强兵守护，主事者仁政有力，纷纷前来投靠。镇海堡的人口和实力，进入了一个快速增长的时期。

张圣站在加固加高了的堡墙上，望着远方，心中并无太多喜悦。扫平一个黑风坳，只是微不足道的第一步。黄巾的暗流在涌动，天下的格局在悄然变化。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他和他的镇海堡，已经做好了迎接风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