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盛夏闷热难耐,情报一处办公室的吊扇“嗡嗡”转着,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紧张。
陈默坐在桌前,指尖捏着份红军转移的加密电报,眉头微蹙——电报里的“黔东集结”字样被刻意模糊,显然是传递者怕被截获而做的手脚。
“处长,这份电报我试着破译了。”柳媚抱着文件夹走进来,额角带着薄汗,却丝毫不见慌乱。
她将一张破译纸放在陈默面前,上面清晰写着:“红军主力将于三日后在黔东江口集结,补充粮食后继续西进。”
陈默抬眼看向她——她手里还捏着支铅笔,指尖沾着淡淡的墨水,显然是刚破译完就送过来的。
“怎么破译的?”他刻意放缓语气,想探探她的底。
柳媚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毫不避讳地指着电报:“这种密码是红军常用的‘移位式’,我在特训班练过。您看这里,‘模糊’的其实是关键指令,通过前后文的关联词‘粮食’‘西进’,就能反推出‘黔东江口’是集结点。”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着破译逻辑图,线条清晰,逻辑缜密,完全不像新手的手笔。
陈默心里暗暗警惕——她不仅破译速度快,还能精准抓住红军的密码规律,这份能力太扎眼。
他不动声色地颔首:“分析得很到位。把这份情报整理进‘红军转移档案’,重点标注集结时间,明天报给戴老板。”
“好!”
柳媚答应得干脆,却没立刻起身,反而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战报,“处长,这是敌军追剿部队的动向,他们往湘西增派了两个师,会不会是预判到红军要去黔东?”
陈默心里一紧——她居然能从追剿部队的调动里,反向预判红军的动向,这份敏锐度远超普通特工。
他放下电报,语气平淡:“追剿部队的调动是戴老板亲自安排的,具体意图,不用我们揣测。做好情报整理即可。”
柳媚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着应:“是,处长说得对,我不该多问。”
她拿起文件夹,却在转身时顿了顿,“处长,您整理情报一上午了,我去给您买杯冰咖啡吧?秘书科的小张说,街角那家的咖啡特别好。”
“不用,谢谢。”陈默拒绝得干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拿起那份追剿战报,指尖在“湘西增兵”几个字上顿了顿——柳媚说的没错,敌军增兵湘西,确实是冲着黔东来的,可她一个刚入职的秘书,怎么敢直接质疑戴老板的安排?
下午的情报分析会上,戴笠重点询问红军的集结情报。
陈默刚汇报完“黔东江口集结”,柳媚就主动开口:“戴老板,根据红军的转移速度和补给情况。如果不出意外,我预判他们在黔东补充粮食后,会往遵义方向走,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适合建立临时根据地。”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没人敢在戴笠面前做主观预判,更何况是个刚毕业的中尉。
戴笠看向柳媚,眼神锐利:“柳媚,你这么果断,依据是什么?”
“回戴老板,”柳媚镇定自若,“一是遵义周边有粮道,能解决红军的补给问题;二是敌军在遵义的布防薄弱,只有一个保安团;三是红军之前多次在山区建立根据地,有经验。”
她的回答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连戴笠都忍不住点头:“有一点道理,陈默处长,你怎么看?”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柳媚等于是把他架在了火上。
他沉吟片刻:“柳媚的分析有参考价值,但情报工作讲究‘实锤’,建议派侦察队去遵义周边探查,确认布防情况后,再做预判。”
这个回答既没否定柳媚,又坚持了“证据优先”的原则,戴笠满意地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柳媚,你协助陈默制定侦察计划,明天报给我。”
“是!”柳媚和陈默同时应道。
散会后,柳媚快步跟上陈默,笑着说:“处长,刚才谢谢您帮我圆场,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职场新人,难免急切。”陈默语气平淡,却加快了脚步。
柳媚却不依不饶,继续道:“处长,您在江西前线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遇到这种‘预判与证据’的矛盾?听说您当时为了摸清红军的堡垒部署,亲自去边界视察,还遇到了暴雨滞留,太辛苦了。”
这话看似关心,却字字都在试探他的前线经历——“堡垒部署”“暴雨滞留”,全是他刻意掩盖的敏感点。
陈默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前线的事,过去就不提了。现在重点是侦察计划,你先整理遵义的地形资料,我去联系侦察队,下班前汇总。”
“好!”柳媚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她终于让陈默开口提了“前线经历”。
下午下班前,柳媚拿着整理好的地形资料找到陈默。
资料里不仅有遵义的山脉、河流分布图,还标注了敌军保安团的驻地、兵力,甚至连当地的粮店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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