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雪化得快,檐角冰棱滴着水,复兴社情报一处译电科办公室窗台上,砸出了一个个小水洼。
陈默指尖捏着支褪色的钢笔,笔尖悬在泛黄的信笺上方,纸上“苏区联络员 赵山河”7个字,墨迹刚干,却带着股刻意营造的陈旧感.
这是他昨晚熬了半宿,用茶水稀释墨汁写出来的名字,专门模仿3年前的字迹风格。
“陈处长,调查科的人刚才来问,二处的科员还没找到,要不要扩大搜查范围?”
小李抱着一摞旧档案进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陈默。
陈默抬头,目光扫过档案封皮上的“1931年情报人员备案”,心里一动——赵山河的名字,就藏在这份档案里,身份是“国民党叛徒,1932年被击毙”,正好用来做他伪造线索的“靶子”。
“不用管他们,让调查科自己查。”
陈默把信笺折好,塞进抽屉,起身接过档案,“这些旧档案,你帮我搬到里间,我要核对一下三年前的译电记录。”
他特意加重“三年前”三个字——赵山河被击毙的时间,正是三年前,和第四次围剿失利的时间线能勉强对上,足够让调查科相信,是赵山河潜伏时篡改了情报。
小李点点头,抱着档案往里间走。
陈默跟在后面,里间是译电科资料储藏室,堆满了旧电报底稿和情报档案,常年不见阳光,空气里飘着纸张发霉的味道。
他关上门,从档案堆里翻出“赵山河”的备案页——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寸头,眼神阴鸷,下面写着“曾任职情报二处,后叛逃投共,1932年在江西被我军击毙”。
“就是你了。”陈默低声自语,指尖在“情报二处”四个字上顿了顿——调查科正在盯着情报二处,如果把线索引到赵山河身上,既能转移他们的视线,又能让他们觉得“终于找到真凶”,可迎合他们急于交差的心态。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把自己关在储藏室,伪造“内鬼线索”。
他先是用三年前的旧译电纸,模仿赵山河的字迹,写了张加密纸条——上面的摩尔斯电码故意写得半真半假,能破译出“围剿计划 东村 埋伏”几个字,正好和第三次围剿时他“错译”的粮草点对应上,把当年的“差错”全推给赵山河。
为了让线索更逼真,他还伪造了一份“联络记录”,用红笔在上面画了几个模糊的接头地点,标注着“每月初一 城南茶馆”,“十五 城西死信箱”——这都是过去他和苏晴曾经联络过的地点,他故意写上去,既能让调查科认为赵山河确实在这里接过头;又能借他们的手,“清理”掉这些已经暴露的联络点。
“处长,您都在储藏室待两天了,吃饭吗?”
第三天中午,小李科长在门口喊他,声音带着担忧。
陈默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把伪造的纸条和记录放进一个旧信封里,封皮上写着“赵山河 秘密联络档案”,还故意用茶水浸了浸,让信封看起来泛黄发脆,像藏了多年的旧物。
“不吃了,你帮我带份馒头进来。”
陈默把信封塞进档案柜的缝隙里,假装是“偶然发现”的旧物,“对了,调查科今天没来问吧?”
“没来,听说他们在查二处那个辞职的科员,忙得很。”小李端着馒头和咸菜进来,放在桌上,“科长,您到底在查什么啊?这么着急。”
“没什么,就是核对旧记录,看看能不能帮调查科找点线索。”
陈默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眼神却瞟着档案柜的缝隙——等调查科查不到二处科员的线索,他再“偶然”发现这份档案,正好能让他们顺坡下驴。
下午三点,陈默故意拿着旧译电底稿,从储藏室出来,路过小李的座位时,“不小心”撞了一下档案柜。
柜子里的档案哗啦啦掉下来,那个藏着虚假线索的旧信封,正好落在最上面。
“哎呀,不好意思。”
陈默弯腰去捡,手刚碰到信封,就故意顿了顿,“这是什么?”他拿起信封,假装疑惑地翻看,“赵山河?秘密联络档案?”
小李凑过来,好奇地看着:“赵山河?好像是三年前叛逃的那个,处长,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旧档案。”
陈默故意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凝重”,“你别声张,我先看看,要是真有关联,说不定能帮调查科找到内鬼的线索。”
他这话既是说给小李听,也是说给办公室里的调查科联络员听——他知道,调查科肯定在译电科安了眼线,这话迟早会传到王科长耳朵里。
果然,当天晚上,王科长就找来了。
他坐在陈默的办公桌前,手里捏着那个旧信封,眼神里满是急切:“陈科长,这档案你从哪找的?赵山河不是早就被击毙了吗?怎么还有秘密联络档案?”
陈默故意皱着眉,语气严肃:“从储藏室的旧档案堆里翻出来的,我也是偶然发现。你看里面的加密纸条,能破译出第三次围剿的粮草点,还有联络记录上的地点,和咱们之前查的城南茶馆、城西死信箱都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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