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助带来的质询令与阿史那隼身陷重围的消息,如同两道惊雷,将朔方推到了风口浪尖。危急关头,刘据展现出了惊人的决断力与魄力。
雷霆救兵
没有任何犹豫,刘据立刻终止了与严助毫无意义的争论。
“陈先生,稳住这位御史大人,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离开都督府半步,也不许他与外界传递任何消息!”刘据对陈平快速下令,语气不容置疑。这是近乎软禁的行为,风险极大,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
“老朽明白!”陈平肃然领命,眼神示意,几名气息沉稳的亲卫立刻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严助及其随从。
刘据则大步冲出府衙,翻身上马,直扑军营。
“擂鼓!聚将!”
急促的战鼓声瞬间响彻朔方城上空。所有休整的军官,无论级别,闻声立刻向校场狂奔。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校场上已集结起两千精锐步骑,甲胄鲜明,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这是刘据手中最核心、反应最快的力量,主要由经历过守城血战的老兵和部分阴山部勇士组成。
刘据没有废话,跃上点将台,目光如电扫过下方:
“弟兄们!阿史那将军为报血仇,出塞杀敌,现被匈奴大将金日磾围困!他是我们的同袍,是朔方的功臣!告诉我,该不该救?”
“救!救!救!”震天的怒吼直冲云霄,军心可用!
“好!”刘据拔出“定光”剑,直指北方,“随我出塞,踏破胡虏,接应同袍!”
“吼!万胜!”
城门轰然洞开,刘据一马当先,亲自率领这两千精锐,如同离弦之箭,冲出朔方,向北疾驰而去。他没有选择大军慢行,而是要利用速度和精锐,打一个措手不及的突击战!
与此同时,荆黎也调动了工司的力量。数架最新改进、更加轻便且射程更远的床弩被拆卸开来,由骡马驮运,紧随大军之后。他甚至将库存的最后几发试验性质的、威力更大的“震天雷”也带上了。为了救援同袍,为了朔方的军心士气,此刻必须倾尽全力。
府衙对峙
都督府内,气氛同样紧张。
严助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刘据竟敢如此对待天子使者。
“陈长史!刘太守这是何意?软禁钦差,形同谋逆!你们朔方,当真要反了吗?”他厉声质问,试图以气势压人。
陈平神色不变,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严御史言重了。边塞军情如火,瞬息万变。主公身为边帅,闻警即出,乃是职责所在。至于‘软禁’……呵呵,御史大人一路劳顿,我军中粗鄙,恐有招待不周。暂请留此,亦是出于对大人安全的考虑。待主公得胜归来,自会与大人细说分明。”
他话语温和,却绵里藏针,将严助牢牢按在原地。周围的朔方官吏、亲卫,眼神冷漠,隐隐将使者一行人包围。严助带来的那点护卫,在这肃杀之地,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朔方这头边地猛兽的獠牙与意志。
血战接应
草原之上,战况惨烈。
阿史那隼的五百骑兵,凭借着一股悍勇和仇恨,确实成功突袭了黑狼部,斩杀了其酋长。但在回撤途中,被闻讯赶来的匈奴大将金日磾率领的两千精骑截住。金日磾用兵沉稳,并不急于一口吃掉这支孤军,而是利用兵力优势,不断压缩其活动空间,像狼群围猎一样,慢慢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箭矢。
阿史那隼左冲右突,身上已添数道伤口,麾下骑兵也折损近半,形势岌岌可危。狗蛋率领的五十名听风卫凭借强弩之利和精湛的骑射,几次试图撕开缺口接应,但都被匈奴人顽强的阻击挡回,自身也伤亡不小。
就在阿史那隼几乎绝望,准备率残部发起自杀式冲锋之时——
南方地平线上,烟尘大作!一面熟悉的“刘”字大旗迎风招展,映入眼帘!
“是主公!主公来了!”朔方军残部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刘据一马当先,甚至没有做任何休整和阵型调整,直接以锋矢阵型,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地凿向了匈奴军的侧后翼!
“朔方刘据在此!胡虏受死!”刘据的怒吼声在战场上回荡。
紧随其后的两千生力军,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匈奴还算严整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新式床弩被迅速架起,粗大的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地射向匈奴的骑兵集群和指挥节点!
金日磾没料到朔方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决绝!侧翼被猛烈冲击,阵脚大乱。他试图稳住阵型,但阿史那隼和狗蛋看到援军,士气大振,也从内向外奋力冲杀!
内外夹击之下,匈奴军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溃败。
金日磾见事不可为,长叹一声,在亲卫保护下,率残部向北退去。
刘据没有下令追击,救出阿史那隼是首要目标。他立刻收拢部队,救治伤员,带着伤痕累累的阿史那隼部与听风卫,迅速南撤。
归来与余波
当刘据率领大军,押解着部分俘虏,携带着缴获的匈奴旗帜,返回朔方城时,全城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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