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税新政以一场风波动荡却又高效无比的方式推行开来,沈娇娇“无心插柳”却总能力挽狂澜、甚至助推政策的名声愈发响亮。朝堂之上,纵有老臣对其行事风格微词暗藏,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后娘娘的手段,虽不合常理,却往往直指要害,效果卓着。
然而,新政推行,触及旧利,难免有余波荡漾。江南漕运、盐铁旧吏中,几个背景深厚、手脚却不甚干净的官员,虽不敢明着对抗新政,却暗中串联,试图在账目、运输等环节做手脚,阳奉阴违,企图将新政带来的部分利益重新纳入私囊。这些人的动作虽隐秘,却如何瞒得过萧珩遍布天下的暗卫与沈娇娇那日益敏锐的灵觉?
证据很快呈递御前。萧珩看着那几份记录着贪墨数额与手法的密报,面沉如水。吏治清明乃国本,此风断不可长。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沈娇娇倚在窗边,正修剪着一盆新贡上的兰花,头也不抬地问。
“按律,当斩。抄没家产,以儆效尤。”萧珩语气冰冷,带着帝王的杀伐果断。
“斩了?”沈娇娇放下银剪,转过身,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那多没意思。人死债消,太便宜他们了。更何况,这般肥硕的蛀虫,榨干了油水就扔,岂不浪费?”
她踱步到萧珩身边,拿起那几份密报扫了几眼,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心寒的弧度:“正好,本宫那株宝贝梅树(指孕育了萧煜的灵根梅树),近日似乎有些‘渴了’,用这些腌臜东西的血去浇灌,虽玷污了灵根,但若能废物利用,结出些有意思的果子,倒也算他们将功折罪了。”
萧珩看向她,已然明白她又有了惊世骇俗的主意:“你又待如何?”
沈娇娇嫣然一笑,那笑容明媚,却让侍立一旁的宫人莫名打了个寒颤:“陛下且看便是。”
三日后,那几名证据确凿的贪官被秘密押解至皇宫禁苑,那株灵根梅树之下。他们尚不知具体刑罚,只以为是要被秘密处决,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沈娇娇一身素净宫装,立于梅树之下,鬓角霜白在月华与梅树灵光映照下,更添几分神秘与肃杀。她甚至没给那些贪官开口求饶或辩驳的机会。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指,隔空对着那几名贪官的心口轻轻一点。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几名贪官并未感到疼痛,却惊恐地发现,各自的心口处,竟凭空沁出了一滴鸽卵大小、色泽暗红、仿佛凝聚了毕生贪欲与罪孽的“心头精血”!那血珠并非流淌,而是悬浮于空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与污浊气息。
沈娇娇嫌恶地皱了皱眉,指尖牵引,那几滴“贪孽之血”便如同受到召唤,缓缓飞向梅树的根系,无声无息地渗透了进去。
就在污血融入树根的刹那,整株灵根梅树剧烈地颤抖起来,枝叶哗啦作响,原本祥和纯净的灵光中,骤然掺杂进了一丝暴戾与怨怼的红黑色气息,但很快,又被梅树本身更强大的净化与生机之力强行压制、转化。
不过片刻,在那历经污秽洗礼的枝头,竟真的结出了数枚奇异的果实!那果实形似梅子,却通体呈现一种不祥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表面甚至还有类似痛苦人脸的扭曲纹路,散发着一种妖异的光芒与复杂的气味——既有梅子的冷香,又有一种铁锈与**交织的怪味。
“啧,果然结了‘孽果’。”沈娇娇抬手,隔空将那几枚暗红“梅子”摘了下来,置于早已备好的玉盆之中。她随后又取来宫中秘藏的陈年佳酿,倒入盆中,双手虚按盆沿,催动体内“日精月魄”之力。
金光与银辉交织,笼罩玉盆。盆中之酒与那几枚“孽果”迅速发生反应,酒液翻滚,颜色逐渐化为一种深邃的、如同血琥珀般的瑰丽色泽,而那几枚“孽果”则在酒液中缓缓融化,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坛香气变得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血梅酒”。
酒成之时,异香扑鼻,那香气仿佛能勾动人内心最深处的**与恐惧。
“来人,”沈娇娇拍了拍手,吩咐道,“将这些酒分装,赐予近日考核优异的官员,还有……那些被查实有贪墨嫌疑、却尚未定罪的官吏府上。就说,是本宫新酿的‘血梅酒’,饮之可强身健体,明心见性,是大补之物。”
萧珩在一旁静静看着,已然明了她的用意。这不是赏赐,这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圣旨与“血梅酒”一同被送往各府。
那些为官清廉、问心无愧的官员,接到这御赐“补酒”,虽觉色泽香气怪异,但感念天恩,依礼饮下。酒入喉肠,初时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连日操劳的疲惫竟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仿佛真有滋补奇效。他们饮后安然无恙,甚至感觉身体轻健,对皇后娘娘更是感激涕零。
然而,那些心中有鬼、曾收受过贿赂、或是在公务中有所隐瞒的官员,命运则截然不同。
酒液刚一下肚,他们便觉眼前一花,周遭景物骤变!仿佛瞬间坠入了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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