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方歇,漕运又生事端。江南奏报,漕船接连倾覆,百万石官粮沉江。朝堂之上,户部侍郎声泪俱下,言说天灾频仍,漕运艰难。
苏璃本在剥荔枝,闻言轻笑:“沉了?该不会是有些人不想让粮食到京城吧?”
她突然拍案:“传旨!本宫要亲赴江南,看看这些漕船是怎么沉的!”
三日后,龙舟南巡。行至漕运枢纽,果见江面船只稀疏,偶有几艘漕船也是破败不堪。
苏璃指着最大的一艘漕船:“就烧这艘!本宫要看看是船先沉,还是粮先霉!”
“娘娘不可!”漕运总督急忙阻拦,“此乃官粮...”
“官粮?”苏璃夺过火把,直接掷向漕船!“让本宫看看是什么好粮!”
火把触及船身,顿时烈焰腾空。令人作呕的霉味弥漫江面,那漕船烧出的竟是黑烟!
“哇!粮食还会冒黑烟呢~”苏璃拍手笑道,“该不会是炭米吧?”
漕运总督面如土色:“娘娘...这...”
突然,燃烧的漕船中浮起数具尸骸!更骇人的是,每具尸骸都紧抱着盐包,盐包上赫然盖着官印!
“咦?船里还藏着腌人?”苏璃歪着头,“江南人真会吃,人肉都要腌着吃?”
萧珩面色铁青:“查验盐包!”
随行官员拆开盐包,里面竟是上等官盐!而盐包上的官印显示,这些都是本该入库的江南盐税!
“原来沉船是假,私运官盐是真!”苏璃冷笑,“总督大人,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漕运总督扑通跪地:“臣...臣不知啊!”
“不知?”苏璃命人打捞其他漕船。果然,每条所谓“沉船”都藏着私盐,而那些“沉没”的官粮,实则早已被调包成霉米!
“怪不得要沉船呢~”苏璃恍然大悟,“不然霉米运到京城,不就露馅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些霉米哪去了?该不会...是卖给灾民了吧?”
漕运总督浑身发抖,无法辩驳。
苏璃却已不再理他,指着江面浮尸:“这些死人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运私盐被灭口的吧?”
她命仵作验尸。果然,死者都是漕工,生前皆中剧毒!
“杀人灭口,偷梁换柱~”苏璃拍手,“好一出大戏!比宫里戏班子演得还精彩!”
她突然沉下脸:“可惜,演员太差劲!”
萧珩当即下旨,彻查漕运。不出三日,便揪出整个贪腐网络——从漕运总督到地方官员,甚至户部都有涉案!
抄家时,更在漕运总督府中发现密室,里面堆满账册。账册显示,他们不仅私运官盐,还将霉米以高价卖给灾民,获利数百万两!
苏璃看着账册,突然笑了:“陛下,臣妾又立功了呢~要不要赏臣妾点什么?”
萧珩凝视着她:“阿璃想要什么赏赐?”
苏璃歪着头:“臣妾想要...把所有这些贪官都雕成盐像,放在江边,让过往船只都看看贪官的下场!”
她说到做到。不过旬日,江边立起百余尊盐像,正是涉案官员的模样。每尊盐像都抱着盐包,刻着贪墨数额。
说来也怪,这些盐像遇水不化,反而愈发晶莹。更有趣的是,每当有贪官经过,对应的盐像就会流泪——流出的竟是盐水!
百姓称奇,纷纷前来观看。有人甚至专门撑船带孩童来“认贪官”。
苏璃心情大好,整日在江边垂钓。
“陛下看!鱼儿都爱吃贪官盐呢~”她钓起一尾肥鱼,鱼腹中竟藏着珍珠!“哇!连鱼都会藏宝!”
她命人捕捞江鱼,果然在不少鱼腹中发现珠宝——都是贪官们沉江销赃的证据!
“这下连抄家都省了~”苏璃笑嘻嘻道,“鱼儿帮咱们把赃物都收集齐了!”
萧珩却笑不出来。他发现苏璃近日愈发消瘦,腕上旧伤也迟迟不愈。
“阿璃,该回京了。”
苏璃正玩得开心,闻言撅嘴:“不要!臣妾还要抓更大的鱼呢!”
她突然指着江心:“陛下看!那里有艘船鬼鬼祟祟的!”
御林军前去查验,竟是户部侍郎的私船!船上满载金银,正要潜逃!
苏璃亲自驾舟追捕,红衣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侍郎大人这是要去哪?”她笑吟吟地问,“该不会是去喂鱼吧?”
户部侍郎面如死灰:“娘娘...饶命...”
苏璃却已命人放火焚船:“本宫送你一程!让你的金银陪你沉江!”
烈火熊熊,户部侍郎在火中惨叫。苏璃静静看着,眼中无悲无喜。
回到龙舟,她突然道:“陛下,您说这些贪官为什么总往江里扔东西?是觉得龙王爷会帮他们保管吗?”
萧珩轻叹:“因为他们相信,江水能淹没一切罪恶。”
苏璃笑了:“那臣妾就让他们知道——江水,也会揭露一切罪恶。”
她命人绘制《漕运贪腐图》,将此事始末详细记录,颁发各州县。
“让天下贪官都看看,”她冷声道,“他们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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