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樱下茶话
檐廊下的茶具还没收拾,白瓷茶杯倒扣在矮桌上,残留的茶汤在杯底凝成浅浅的水痕,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小柑橘白茶的清甜气息,与樱花的淡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今剑坐在樱花树下的软垫上,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和果子——那是之前小狐丸拿来的栗子味和果子,甜糯的馅料裹着酥脆的外皮,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口味,可此刻放在嘴里,却只觉得甜得发腻,没什么胃口。他银色的长发被风吹得轻轻晃荡,发梢扫过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眼神里却满是纠结,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和果子的外皮,捏得有些变形。
石切丸坐在他旁边,绿色神官服的衣摆平整地铺在草地上,衣角沾了几片粉色的樱花花瓣,却丝毫不显凌乱。他指尖轻轻拂过矮桌上刚才喝茶时留下的杯印,指腹触到微凉的木面,语气温和得像春日里的细雨:“今剑,你刚才在檐廊下说的是真的?你觉得那位穿黑色外套的少年,可能是本灵?”
“我也不确定……”今剑咬了口和果子,甜腻的味道没驱散心里的不安,反而让他更烦躁了些。他皱着眉,红色眼眸里满是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但刚才那股威压,真的太吓人了!我从来没在其他付丧神身上感受到过那种力量——不是攻击性的强,而是一种……一种天生就该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感觉,像阳光对着烛火,根本没法反抗。而且他对‘cos’这个词那么敏感,只要有人提起,他的眼神就会变冷,说不定真的是本灵,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他顿了顿,想起刚才鹤月国永护着【三日月宗近】的模样,又补充道:“还有他护着‘无名’先生的样子,就像护着什么珍宝,连我们这些‘主人家’都不让靠近,要是普通的付丧神,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岩融靠在廊柱上,紫色长袍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深色的内搭。他手里把玩着一片刚落下的樱花花瓣,指尖将花瓣捏得轻轻转动,笑起来时露出尖尖的鲨鱼牙,声音洪亮得能让周围的樱花树都跟着晃:“不管是不是本灵,那小子护着‘无名’先生的样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茶杯倒那么满啊?当时我刚碰到杯壁,就被烫得差点把杯子扔了,现在指尖还有点麻呢。”
他说着,还抬起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晃,像是在证明自己没说谎,紫色的袖口滑落下来,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旧疤——那是之前出阵时留下的,此刻在阳光下倒显得不那么明显了。
“那是在警告我们。”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岩融的话。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端着一杯新泡的抹茶走过来,深蓝色的狩衣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蓝色眼眸里带着了然的笑意,脚步从容得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在石切丸身边的软垫上坐下。
他轻轻吹了吹杯中的抹茶,淡绿色的茶汤泛起细小的涟漪,语气从容得像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位少年心里清楚,我们是千羽本丸的‘主人家’,他和‘无名’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算心里不满,也不能明着反驳今剑之前的话,免得薄了我们的面子,落得个‘客人无礼’的说法。所以才用这种暗戳戳的方式——满杯的茶烫手,就是想让我们记住这份‘烫意’,以后不要再把他们看做是扮演角色的coser。”
“警告?”小狐丸坐在另一侧的软垫上,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黄色内番服上,发梢还沾着点草屑,却依旧显得贵气。他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好奇,还有一丝不解,“可‘无名’先生看起来那么温和,说话时语气都轻轻的,连反驳今剑都只是小声辩解,怎么会需要人这么护着?难道他之前遇到过什么危险?”
小狐丸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够的认真,让周围的气氛都安静了些。他向来心思细腻,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细节——比如【三日月宗近】说话时总爱垂着眼,比如他攥着狩衣袖口的手指总是紧绷的,这些细微的动作,都在暗示对方心里藏着不安。
“因为他心里藏着事。”本丸的三日月宗近放下抹茶杯,杯底与矮桌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目光望向【三日月宗近】和鹤月国永离开的方向——那是本丸深处的客房方向,此刻只能看到一片樱花树的树冠,却仿佛能看到两人并肩走在树下的身影。他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你们没注意到吗?他提到‘无名’这个称呼时,眼神里的失落——那不是谦虚,是真的难过,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还有他看我的时候,那种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却又带着疏离的感觉,仿佛害怕靠近后,连这仅存的‘同类’都会消失——他恐怕经历过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痛苦,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石切丸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角的红色眼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严肃,少了平时的温和,多了几分担忧:“这么说,他之前在檐廊下说自己‘无名’,不是谦虚,也不是随口说说,是真的不愿意提起过去,甚至不愿意拥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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