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小乌·风引归途
本丸的樱花又落了一季。清晨的雾还没散,庭院里的石板路就被粉色花瓣覆盖,踩上去软软的,像铺了一层被露水打湿的绒毯,还带着淡淡的花香。祸津神小乌站在仓库门口,指尖轻轻碰了碰门框上的木纹——曾经这里积满灰尘,门板上还留着几道被废弃刀剑划开的痕迹,如今却被打磨得光滑,连缝隙里的污垢都被清理干净。
他推开门,看向里面被清空的货架。曾经堆满生锈刀剑、破旧家具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整齐的木架,阳光透过天窗的玻璃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连空气里的霉味都被清新的草木香取代。这是他接管本丸后,让管家刀安排人清理的——不是为了留下什么,只是想把曾经困住自己的地方,变回原本干净的模样。
“小乌,这是时政刚送来的月度灵力补给清单,你看看要不要调整品类或者数量。”膝丸(分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张叠得整齐的纸,绿色眼眸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连脚步都放得很轻。自从小乌暂时接管本丸,他总是这样,怕哪句话说得不当,又惹得小乌不快。毕竟过去那些年,他为了“保护”小乌而刻意疏远的日子,成了两人之间最难解开的结。
小乌转过身,接过清单。纸上列着灵力水晶、净化草药、防御符咒的种类和数量,字迹工整,还标注了每种物资的用途。他快速扫了一眼,指尖划过“高阶净化草药”那一行,随即把清单递回去,语气平淡:“不用改,按之前的规格来就行。高阶草药多留两箱,分给庭院里轮值的刀剑男士,最近出阵回来的人,不少都带了暗堕气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庭院深处那些正在打扫的身影,补充道:“对了,之前总找我麻烦的那几个——就是故意藏我刀鞘、训练时撞翻我道具的,不用再刻意安排他们去危险的战场了,按正常轮值来就行。”
膝丸(分灵)愣了一下,手里的清单差点滑落在地。他连忙攥紧,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好,我这就去通知压切长谷部,让他调整出阵表。”他看着小乌转身往庭院走的背影,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那些人之前听信审神者的话,觉得小乌是“会带来灾难的祸津神”,不仅私下里冷嘲热讽,还故意在训练、生活里刁难他。后来审神者的阴谋败露,他们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每天天不亮就守在庭院的樱花树下,想等小乌路过时道歉,可小乌却从没停下过脚步。
小乌走到庭院中央的石桌旁坐下,指尖捻起一片落在桌面上的樱花花瓣。花瓣很软,捏在手里轻轻一揉就碎了,像极了过去那些被流言和冷遇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他刚想把花瓣碎屑撒回地上,就听到一阵急促又带着几分局促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几个穿着不同制式制服的刀剑男士正站在不远处,为首的是压切长谷部,他身后跟着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还有之前总带头嘲讽小乌的药研藤四郎。几个人都低着头,双手要么攥着衣角,要么握拳放在身侧,连耳朵尖都透着紧张。
“小乌大人。”压切长谷部最先开口,他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愧疚,“之前是我们糊涂,听信了审神者编造的谎话,觉得您是‘灾星’,对您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藏您的刀鞘、故意撞翻您的训练木人、还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们?”
他说完,身后的几个人也连忙跟着点头,药研藤四郎的声音还带着点颤抖:“小乌大人,我之前不该在您练剑时故意喊‘祸津神要失控了’,让您分神被木剑打到……我后来去查了资料,才知道祸津神的神格是守护而非毁灭,是我无知,您别往心里去。”
小乌看着他们低头的模样,金红色眼眸里没什么波澜,却也没像之前那样起身离开。他指尖的花瓣碎屑被风吹走,落在石桌下的草丛里:“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他的目光扫过几人紧绷的肩膀,“你们当初信审神者,是因为不知道真相;后来愿意道歉,也说明心里还有对错。以后好好守着本丸,做好自己的事,比总想着道歉有用。”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不是分灵的温和,而是本灵特有的、带着压迫感的厚重。小乌抬头,就看到两道身影从空中落下:髭切本灵穿着银白色的狩衣,手里提着一个深色木盒,金色眼眸里带着几分慵懒;小乌丸本灵则依旧是黑色劲装,肩上搭着一个布包,绿色眼眸里没什么情绪,却在看到小乌时,微微柔和了些。
“乌团,髭切的本体碎片拼好了,给你送过来。”髭切本灵走到石桌旁,把木盒放在桌上,轻轻推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把雪白的长刀,刀鞘上缠着银线,刀柄处刻着细小的源氏家纹,正是髭切的本体刀。阳光落在刀鞘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锐利的气息,“还有这个,是源氏当年的档案,我托时政从秘库里调出来的,里面写了你被送走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是祸津神,是源家长老怕你长大后,用神格推翻他们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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