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源小乌握着水杯的手僵在半空,透明的玻璃杯壁凝着一层薄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主人?臣下?”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蓝色猫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突然多了两个穿着复古军装、自称“刀剑付丧神”、还要认他为主的人?
他看着髭切认真的眼神,金色猫眼在暖光里亮得像淬了坚定的光;又看了看膝丸担忧的表情,翡翠色眼睛里满是急切,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拒绝。心脏“咚咚”跳得飞快,像要撞开胸腔,连后背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忘了疼。“我……我先回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手忙脚乱地抓起放在床边的书包——里面的本体刀隔着深色布包传来熟悉的重量,这是此刻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没等髭切和膝丸反应,他就快步冲向暗门,脚步慌乱得像在逃离什么。推开门时,他甚至没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膝丸急切的声音:“小乌!等等!我们还有话要跟你说!”可他没停,脚步越来越快,一路穿过茶馆大厅,连鹤月坐在柜台后打招呼的“小乌不再坐会儿吗”都没敢应,像只受惊的小兽,径直冲进了外面的夜色里。
晚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在脸上,冰凉的触感才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背着书包,快步往公寓的方向走,白色短发被风吹得凌乱,贴在汗湿的额角。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髭切郑重的“从今天起你是主人”、膝丸急切的“我们会陪你”,还有梦里本丸仓库的冷意、后背交错的伤疤、会引路的黑气导航……这些事太离奇,太超出他对“现实”的认知,像一场醒不了的幻梦。
回到公寓时,门锁“咔嗒”一声打开,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单调地敲打着空气。他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布包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咚”声,本体刀的重量让沙发陷下去一小块。他脱力地瘫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腿,盯着茶几上早已凉透的水杯发呆——那是他早上出门前忘了收的,杯底还沉着几片没泡开的茶叶。
梦里的记忆像退潮的海水,一点点淡化:压切长谷部冰冷的“弑君”、药研冷淡的“又自残了”、仓库里旧木箱的霉味,甚至膝丸给后背涂药时轻柔的触感,都变得模糊不清,像蒙了一层雾。只有后背皮肤下隐隐的痛感,还有指尖残留的、触碰本体刀时的微凉,提醒他那些不是幻觉,是真实经历过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白色长发散落在胳膊上,像一层柔软的雪。从小到大,他都是源家被忽略的“私生子”,是宴会上无人问津的透明人,是连管家都能随意泄露联系方式的“路人”。突然有人说要认他为主、要陪在他身边,这种突如其来的“重视”,让他既不安,又有点莫名的期待——像常年待在黑暗里的人,突然看到一束光,既想靠近,又怕光会灼伤自己。
而另一边的茶馆,鹤月端着刚做好的草莓大福,托盘上还放着两杯温好的牛奶,轻轻推开休息室的暗门。可房间里只有髭切和膝丸坐在椅子上,源小乌的位置空着,连他刚才喝了一半的茶水都还放在桌上,冒着淡淡的热气。她愣了愣,把托盘放在圆桌上,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不是特意给你们留独处时间,让你们好好跟小乌解释吗?怎么把人吓跑了?”
髭切拿起一块草莓大福,粉白的奶油沾在指尖,他毫不在意地舔了舔,金色猫眼里满是笑意:“毕竟我们的主人太害羞了,突然被两个‘陌生人’认主,肯定会紧张。”他说得轻松,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大福的油纸,显然也在担心源小乌的反应。
“阿尼甲!”膝丸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鹤月躬身道歉,翡翠色眼睛里满是愧疚,连耳尖都红了,“抱歉鹤月小姐,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能有机会留在小乌身边,不用再隔着时空看着他受委屈,太激动了,没考虑到他的感受,才吓到他了。”
鹤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还有两部崭新的黑色手机,一起放在桌上:“喏,这是小乌公寓的地址,我早上听他提过一次,特意记下来的。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还有我托人帮你们办的临时证件,身份是‘来东京留学的远房亲戚’,姓名、年龄都帮你们编好了,跟小乌的关系也理顺了,不会被人怀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段时间你们就以这个身份陪在他身边,别给他添乱,更别再提‘认主’‘刀剑付丧神’这种话——小乌心思细,又敏感,得让他慢慢适应。等他接受你们了,再解释也不迟。”
髭切拿起其中一部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解锁界面是简单的纯色背景,他笑着说:“多谢鹤月姬君相助,我们这就去找主人,不会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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