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柱 第254章 黑土新颜迎故人 光字片初遇少年

香江之行的丰硕成果，如同一股强劲的春风，吹散了笼罩在黑省上空许久的沉闷阴云。工作组满载而归，带回来的不仅仅是白纸黑字的投资意向书和预计创造的数十万个就业岗位，更是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气息。

省委书记苏威亲自率领班子成员到机场迎接，这位向来以严肃着称的老书记，脸上绽放出舒心而热烈的笑容，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用力摇晃着：“雨柱同志，辛苦了！你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为我们黑省又打开了新局面啊！”

第二天，省委大礼堂内座无虚席，黑省赴香江招商引资工作总结表彰大会隆重举行。苏威书记亲自主持，他声音洪亮，情绪高昂，将此次香江之行定义为“黑省改革开放进程中的又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他逐一念出成绩突出的单位和个人，尤其是当提到李天娇凭借其卓越的沟通能力和对汽车产业技术的深刻理解，成功引进了数条关键生产线和配套企业时，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李天娇坐在台下，穿着一身得体的藏青色女式西装，容颜靓丽，气质干练。她微微欠身向领导和同事们致意，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主席台上那个沉稳如山的身影。只有她知道，为了确保每个市都不空手而归，何雨柱在背后做了多少协调工作，甚至不惜动用私人关系，将一些原本意向不明的投资“劝说”到了成绩稍逊的市区。这份不追求个人政绩凸显，而着眼于全省均衡发展的胸襟，让她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敬佩与……一丝甜蜜的牵挂。

何雨柱坐在主席台正中，面容平静，看不出太多喜怒。只有当苏威书记将“特别贡献奖”的荣誉证书和奖金颁发到他手中时，他才站起身，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沉声道：“功劳是大家的，是全体工作组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更是省委坚强领导和黑省三千万人民期待的结果。我何雨柱，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谦逊的姿态，赢得了更持久、更真诚的掌声。

表彰大会结束后，真正繁重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何雨柱雷厉风行，立即召集政府常务会议，将招商成果的落实作为头等大事来抓。

“意向书签了，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何雨柱环视着与会的副省长和各厅局负责人，语气严肃，“接下来，土地划拨、政策配套、基础设施保障、行政审批提速……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掉链子！常务副省长牵头，成立项目落地督办小组，每半月向我汇报一次进度。哪个环节卡壳，我就找哪个部门的负责人！我们要让投资商看到黑省的诚意和效率，让他们来了就不想走，投了还能再投！”

他将具体督促落实的任务交给了常务副省长，自己则总揽全局，把握方向。会场内的气氛既振奋又紧张，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也明晰了前进的路径。

就在全省上下忙于消化香江带来的投资盛宴时，云梦也终于如愿以偿，调任黑省财政厅厅长。任命下达那天，她站在何雨柱的办公室里，窗外是哈城市特有的湛蓝天空和略带寒意的阳光，她看着眼前这个越发沉稳内敛的男人，眼圈微微发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柱子哥，我来了。”

何雨柱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情，点了点头：“来了就好。财政厅是政府的钱袋子，也是改革的保障线，担子不轻，你要有心理准备。”

云梦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云梦的到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这位来自四九城、年轻貌美的女厅长，初时并未被一些本土干部放在眼里。然而，云梦很快便展现出了与她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铁腕作风。她凭借在东风区积累的丰富财政管理经验和何雨柱的鼎力支持，大刀阔斧地对省财政体系进行梳理和改革。清理冗余账户、规范预算编制、严控不必要的行政开支、向重点建设项目倾斜资金……一系列组合拳打得既快又准，迅速确立了在财政厅的权威。那些原本存有轻视之心的人，很快便收起了小心思，这位新厅长，漂亮是漂亮，但手段可一点也不“漂亮”。

云玥见到姐姐自然欣喜若狂，姐妹俩在异乡团聚，总算有了依靠。她们住进了何雨柱提前安排好的省委家属院一套相邻的单元房，方便互相照应。只是，云梦与何雨柱的关系，在妹妹云玥面前却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隐藏起来。云玥天真烂漫，对何雨柱充满了对兄长般的依赖和崇敬，若是知道敬爱的“柱子哥”和姐姐之间的情愫，不知会作何反应。这层顾忌，使得何雨柱与云梦虽然同在一省，见面的机会反而比在四九城时更少，即使见面，也多是谈工作，那份刻骨的思念与情意，只能深深压抑在心底，偶尔在交错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悸动。

相比之下，李天娇则更加“明目张胆”一些。她肩挑着筹建大型轿车厂和农业机械厂的重担，忙得脚不沾地，经常需要直接向何雨柱汇报工作。办公室里，工地上，都能看到她与何雨柱并肩而立、商讨问题的身影。何雨柱看着她日渐清减的脸庞和眼中挥之不去的疲惫，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一次在轿车厂筹建工地的临时板房里，听完李天娇的汇报后，何雨柱忍不住开口道：“天娇，工作不是一天干完的，别这么拼。两个厂子摊子这么大，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多找几个得力的副手，把权力和责任分担下去。”

李天娇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沾了些灰尘的脸上依然明艳动人：“柱子哥，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这两个厂子是你的心血，也是黑省工业转型的关键，我放心不下。再说……”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能帮你分担，我累点也高兴。”

何雨柱心中一动，看着她倔强而认真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暗自决定，回头让组织部门物色几个能力强、作风硬的干部，给她当助手，分担压力。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黑省大地如同一个被唤醒的巨人，各个建设项目如火如荼，处处洋溢着生机与活力。这一日，何雨柱轻车简从，只带了秘书云玥和司机，前往吉春市检查几个重点招商项目的落地情况。

在听取完吉春市委市政府的汇报，并实地查看了在建的食品加工厂后，下午有了片刻闲暇。何雨柱谢绝了市里领导的陪同，只让云玥在招待所整理材料，自己则信步走出了市委招待所。

他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随意地走着，感受着这座北国春城的气息。与哈尔滨相比，吉春显得更朴素一些，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低矮，行人的穿着也更显朴实。不知不觉间，他走进了一片名为“光字片”的街区。这里的房子更加老旧，多是低矮的平房和简易的筒子楼，街道狭窄，积雪融化后的泥泞路面显得有些脏乱。与省会那些正在拔地而起的高楼和宽阔马路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保留了更多黑省原有的、粗粝的生活质感。

何雨柱放慢脚步，目光扫过那些斑驳的墙壁、冒着袅袅炊烟的烟囱，以及坐在门口晒太阳、眼神浑浊的老人。他知道，改革的春风并非一瞬间就能吹遍每一个角落，像“光字片”这样的地方，才是大多数普通黑省百姓真实的生活场景。发展经济，最终目的，不正是要让这些地方，这些人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吗？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目光被前方屋檐下的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打着补丁的旧棉袄，双手插在袖筒里，蜷缩着坐在冰冷的石阶上。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那个孤单、落寞的姿态，与周围偶尔跑闹追逐的孩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隔膜。

何雨柱停下脚步，心中莫名地动了一下。他走近些，看清了少年的侧脸。皮肤黝黑，带着这个年纪少年常见的稚气，但眉宇间却锁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和忧郁。何雨柱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少年，然而，一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却悄然爬上心头，仿佛在哪里见过，或者说，这个少年的形象，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少年身旁不远不近的地方蹲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小伙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天冷，地上凉，小心冻着了。”

少年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瘦的脸，眼睛很大，却有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他警惕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见对方穿着体面的呢子大衣，气质不凡，不像是街面上的混混，眼神中的戒备稍减，但依旧没什么精神，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没事。”

何雨柱没有在意他的冷淡，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包香烟，自己没抽，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继续搭话：“看你这模样，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家里闹别扭了？”

也许是何雨柱温和的态度起了作用，也许是少年心底的郁结实在需要倾诉，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想周蓉姐了。”

“周蓉姐？”何雨柱顺着他的话问。

“嗯，我家邻居。”少年吸了吸鼻子，眼神望向远处，带着追忆和向往，“她对我最好了。家里孩子多，我是我妈带过来的……他们都欺负我，只有周蓉姐不嫌弃我，给我糖吃，教我认字，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她还会护着我……”

少年的叙述断断续续，夹杂着对家庭处境的不满和对那个名叫周蓉的姑娘的深切思念。何雨柱静静地听着，逐渐拼凑出一个大概：这少年生活在一个人口众多的重组家庭，家境贫寒，作为“拖油瓶”的他，在家庭内部和外面都备受欺侮，而那个叫周蓉的邻居姐姐，是他灰暗童年里唯一的光亮和温暖。如今，这束光离开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贵州安顺下乡去了。

“……她走了，就没人管我了。”少年最后喃喃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失落，又把头埋进了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

看着少年这副落寂无助的模样，听着他简单却饱含辛酸的诉说，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一阵莫名的抽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少年的遭遇产生如此强烈的共情，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愈发清晰。

他伸出手，想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一下，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了他单薄的棉袄上。

“孩子，”何雨柱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日子还长着呢。周蓉姐虽然走了，但你要自己立起来。读书，学本事，将来有了出息，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也能去找你的周蓉姐。”

少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雨柱，似乎被他的话触动，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读书……家里哪有钱供我念那么多书……”

何雨柱心中叹息，正想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云玥略带焦急的呼唤声：“省长！您在这儿啊，吉春市的王市长来电话，说晚上想请您……”

何雨柱站起身，对云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再次看向那少年，看他已经站了起来，向胡同里走去。云玥回去了，何雨柱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股力量似忽要推着他，向那少年走去。

那少年刚拐过墙角不远，何雨柱突然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何念，你去哪了？我刚才找了你好大一圈……”

何雨柱顿时蒙了，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仿佛在他脑海里存了几千年……

他在墙角这侧看去，顿时，心里狂跳：云朵，是云朵，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云朵，那……，那这个少年叫何念，岂不就是自己的儿子？

怪不得刚才涌起那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血脉相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