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柱 第131章 王晓棠的从前

上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一道道规整的光影。何雨柱正低头批阅着录音机厂的技术改造报告，笔尖在文件上沙沙划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咚咚咚——”秘书小陈轻轻叩响了门。

“进。”何雨柱头也没抬，声音沉稳。

小陈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半旧的牛皮纸包裹，神色有些异样：“何区长，刚才收发室转来个包裹，说是专程给您的，送件人没留姓名，放下就走了。”

何雨柱这才抬起头，眉头微蹙。他最近没网购东西，亲友间也少有寄包裹的习惯。“放这儿吧。”他指了指桌角。

小陈放下包裹，犹豫了一下还是多嘴道：“那送件人看着挺陌生，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太像正经送信的。”

“知道了。”何雨柱点点头，待小陈出去后，才拿起包裹打量。包裹用粗麻绳捆着，四角有些磨损，上面只歪歪扭扭写着“东风区何区长亲启”，连个寄件地址都没有。

一股莫名的不安爬上心头。他解开麻绳，拆开牛皮纸，里面是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旁边还有个用白布缝的小布袋。

先拿起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何雨柱撕开封口，倒出里面的东西——两张照片，还有一张折叠的信笺。

他拿起照片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骤然停滞。

第一张是黑白照，照片上的女孩看着很年轻，脸上还带着未脱的青涩，正是年轻时的王晓棠。可照片的内容却让何雨柱如遭雷击——她仰躺在床上，屁股下床单散着一抹血迹格外刺眼，一条沾着 血的白色内 裤被随意扔在腿边。她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紧抿，透着难以言喻的屈辱与痛苦。

何雨柱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看着照片上王晓棠苍白的脸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一直以为，王晓棠是温室里的娇花，从未经历过风雨，却没想到她竟有过这样不堪的过去。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他拿起第二张照片。这是张彩照，照片上的女人分明是现在的王晓棠！她面色惊恐，眼中满是不甘，手脚被两个背对着镜头的男人死死摁在身下，雪白大腿抬起，分别是挣扎时动作。旁边扔着一条月白色的内裤，上面绣着的小星星图案，何雨柱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第一次时穿过的。

“畜生！”何雨柱低吼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展开那张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潦草却透着威胁：“何区长，若不想你女朋友王局长身败名裂，就于三日后晚八点，孤身前往西郊废弃砖窑厂一叙。切记，独自前来，不可告知任何人，否则，这些照片明天就会贴满东风区的大街小巷。”

没有署名，却字字诛心。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一张照片的时间久远，显然是王晓棠不愿提及的过往；而第二张，看王晓棠的衣着和环境，分明就是前几日的事！龙四汇报过，那天王晓棠去城西四合院见了周明轩，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原来……原来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将照片和信笺小心收好，又拿起那个白布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条内裤——一条正是照片上那条月白色带星星的，另一条则有些陈旧，正是第一张照片里那条沾着干涸血迹的白色内裤。

证据确凿，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想用这些东西彻底摧毁王晓棠，逼自己就范。

于家？还是那个周明轩？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翻腾，何雨柱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他必须去那个四合院看看！

“小陈，备车！”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吓了门外的秘书一跳。

车子疾驰而出，何雨柱坐在后座，指尖冰凉。他拨通了龙四的电话，语气冰冷：“立刻通知龙三、龙五，带上家伙，跟我去城西那个四合院！”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龙四说过的那条胡同口。何雨柱带着龙三、龙五快步走进胡同，远远就看到那座四合院的大门虚掩着。

“老板，小心点。”龙五压低声音，握紧了腰间的短棍。

何雨柱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正屋的门敞着，里面空无一人，桌上还放着两个没收拾的茶杯，地上散落着几片撕碎的纸屑。

走到里屋，一股异样的气味扑面而来。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

何雨柱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这里，就是王晓棠遭受屈辱的地方。

“老板，里里外外都搜过了，人早就跑了，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龙三从厢房走出来，脸色凝重。

何雨柱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撤。”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一直沉默着。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照片上的画面，心疼、愤怒、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王晓棠，愤怒那些人竟敢如此伤害她，更心疼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车子快到家属院时，何雨柱开口道：“龙三，你带两个人去查周明轩的底细，越详细越好。龙五，去安排一下，三日后西郊砖窑厂周围，布下人手，切记不要暴露行踪。”

“是，老板。”两人齐声应道。

何雨柱知道，对方既然敢约他见面，肯定没安好心。但他不能不去，他不能让王晓棠的名声毁于一旦。

回到家属楼，推开家门时，王晓棠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毯，眼神放空，像是刚睡醒，又像是根本没睡着。看到何雨柱回来，她浑身一僵，随即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了，嘴唇干裂，显然是没休息好。

何雨柱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有一瞬间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想让她再安稳一会儿。可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事情摊开来说，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柔：“晓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王晓棠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毯子，指尖泛白。“没……没有啊，柱子哥，我能有什么困难。”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个牛皮信封，将照片和内裤轻轻放在茶几上。

王晓棠的目光触及那些东西的瞬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弹了起来。她双手捂住脑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眼泪瞬间决堤。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身体一软，痛苦地蹲了下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何雨柱连忙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晓棠，别怕，我在呢。”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晓棠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挥舞着双手，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甚至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颊。“放开我！你看到了……你都看到了……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你会嫌弃我的……”

何雨柱任由她打着、抓着，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我不嫌弃，晓棠，我从来都不嫌弃你。”他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坚定而温柔，“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何雨柱要共度一生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王晓棠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是趴在他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将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恐惧和屈辱，全都倾泻了出来。

何雨柱就那么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耐心地等她哭够。

哭了许久，王晓棠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雨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声音沙哑：“柱子哥……对不起……我没敢告诉你……”

何雨柱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没事，都告诉我吧，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王晓棠吸了吸鼻子，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连王老都不知道的细节，终于被她一点点揭开。

“那年我刚满十八，刚到香港读大学……周明轩是我的学长，比我大三届，他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学校里好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我也偷偷喜欢过他。”王晓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有一天，他约我去浅水湾玩，说有惊喜给我。我当时可开心了，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可是……可是他把我带到一家偏僻的酒店，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惊喜，只有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何雨柱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力量。

“周明轩……他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些人把我按在床上……我拼命反抗，可是我反抗不了…”王晓棠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又涌了上来，“他们还拍照……周明轩就在旁边拍……他说，要是我敢告诉别人，就把照片寄给我爸妈，发给学校里的所有人……”

“畜生！”何雨柱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从那以后，他们就控制了我。他们让我给他们传递消息，让我去接近一些富商的子女套取情报。周明轩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好几次都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不敢……我怕爸妈知道了会伤心……”

“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联系上了我爷爷。他派来的人接我回内地那天，周明轩他们好像知道了我家的背景，没敢拦着。我以为……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了，就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谁也没告诉，包括我爷爷，我只说在香港不适应，想回来读书。”

“这些年，我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就是想忘了那些事。遇到你之后，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拥有幸福了……可是前几天，我在街角又遇到了周明轩。他说，他知道我在东风区当局长，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

“他威胁我，让我想办法弄出录音机厂的全部技术资料，否则就把那些照片公之于众。我当时吓坏了，只能假意答应他。后来他又约我去那个四合院，说要跟我详谈，我……我鬼迷心窍，竟然真的去了……”

王晓棠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我以为他只是想谈条件，没想到……没想到他又对我做了那种事，还拍了照片……我真傻，我应该报警的，可是我不敢……我怕别人知道这些事，怕你知道了会看不起我……”

她像祥林嫂一样反复嘟囔着：“我真傻……真的……”

何雨柱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怪你，晓棠，都怪那些混蛋。是我不好，没能早点保护你。”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周明轩，于家，还有那些藏在背后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别怕，有我在。”何雨柱的声音坚定有力，“那些照片，那些威胁，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怕。”

王晓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那些黑暗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家属楼里一片寂静，只有这间屋里，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风雨欲来的凝重。何雨柱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开始。但为了怀里的这个女人，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