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渣柱 第4章 何雨柱抓敌特

轧钢厂后厨的煤烟裹着菜籽油的焦香，在阳光里凝成灰紫色的雾。何雨柱蹲在柴火堆旁，膝盖上摊开的《初中代数》被煤烟熏得泛黄，铅笔头在二元一次方程组的例题上戳出个破洞。十六岁的少年背脊已挺得笔直，工装袖口磨出毛边，指节却还透着少年人的圆润——那是握惯了菜刀却没褪去的生涩，像老槐树下刚破土的新芽，带着股子不管不顾的韧劲。

傻柱儿！土豆丝切得跟擀面杖似的！何大清的铁勺敲得铁锅当当响，油烟裹着他的吼声扑过来，再走神今喝西北风去！

何雨柱猛地回神，案板上的土豆丝滚了一地，粗得能塞进煤炉缝。

傻柱儿！今是怎么了？何大清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了来了！何雨柱慌忙收起瓷碗，小跑着过去接过了那一筐土豆。

蹲在角落削土豆皮时，他的思绪又飘远了。

莫名其妙重生到了这个《情满四合院》的世界，还成了少年时期的何雨柱。

得到了前世看《情满四合院》时就心动不已的秦淮茹，又拥有了系统空间。喝了这一口空间灵泉水就能够过目不忘24小时的能力，考个中专或大学应该不难...何雨柱用削皮刀在土豆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前世虽然是个三表大学，但初中、高中的那些知识还是记得的。现在才16岁，完全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在这个年代，中专生、大学生毕业就是国家干部，吃商品粮，住单位房，那可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但转念一想，再过几年就是那场席卷全国的政治风暴，知识分子首当其冲...

不行不行，何雨柱手里的刀停了下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到时候被批斗游街都是轻的，搞不好小命都难保。还是苟着最安全...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年代剧，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下海的人，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凭借前世记忆和空间能力，当个亿万富翁不是梦。豪车、别墅、小明星...何雨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傻笑什么呢？土豆都削成什么样了！何大清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何雨柱这才发现，自己走神间把又土豆削得只剩核了。他讪笑着加快速度，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放弃考学的念头，安心当个厨子，等待改革开放的春风。

傍晚下班，何雨柱和父亲一起回到四合院。七岁的何雨水蹦蹦跳跳地迎上来，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哥！今天老师夸我字写得好！雨水骄傲地举起作业本。

何雨柱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心里突然一酸。按照原剧情，不久后父亲何大清就会被保城的白寡妇勾走，留下他和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

得想办法改变这个。何雨柱暗暗琢磨，要是能给老爸找个续弦，拴住他...

正想着，前院传来一阵喧哗。贾东旭和他母亲贾张氏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上堆满了笑。

哎哟，我们家东旭可出息了，厂里评了先进，发了五斤白面呢！贾张氏故意提高嗓门，眼睛却往何家父子这边瞟。

何大清哼了一声，拉着雨水进了屋。何雨柱落在后面，正好对上贾东旭得意的眼神。这个未来的短命鬼现在还是个毛头小子，但已经学会用鼻孔看人了。

傻柱，看什么看？羡慕啊？贾东旭挑衅道。

何雨柱懒得理他，转身要走，却听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一辈子也就是个厨子的命，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晚饭时，何雨柱试探着开口，我听说秦家村有个姑娘叫秦淮茹，人勤快又贤惠...

何大清正喝着棒子面粥，闻言呛了一下：你小子才多大？就想媳妇了？

不是，我是想着...何雨柱组织着语言，雨水还小，您工作又忙，家里缺个女人照料。那秦淮茹听说很会带孩子...

何大清若有所思地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但何雨柱知道，这个念头已经种下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何雨柱起了个大早。趁着灵泉水的效果还在，他把借来的几本菜谱快速翻了一遍，所有内容如同拍照一般印在了脑海里。

柱子，去街上买斤盐回来。何大清在厨房喊道。

好嘞！何雨柱揣上钱和粮票出了门。

初夏的北京城熙熙攘攘，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头正在下象棋。何雨柱哼着小曲儿往合作社走，忽然注意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行为怪异。

那人约莫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看似普通，但眼神飘忽，不时东张西望。更可疑的是，他在同一个路口已经来回走了三遍。

特务？何雨柱心里一紧。街道上最近确实经常宣传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口号。

他假装系鞋带，蹲下身用余光观察。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还有空间能力，胆子顿时壮了。他保持着约十米的距离跟了上去，同时意念一动，将一块小石子收入空间——这是他最近发现的，十米内可以隔空取物。

胡同七拐八绕，那人最终停在一个废弃的院落前，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门开了一条缝，他闪身进去。

何雨柱蹑手蹑脚地靠近，耳朵贴在斑驳的木门上。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计划有变，提前到下周...

...炸药准备好了吗？...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手心沁出冷汗。这绝对是敌特！而且听上去是要搞破坏！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报警，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就被一个硬物顶住。

别动，小子。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跟了我们一路，挺能耐啊？

何雨柱心跳如鼓，但灵泉水带来的清明头脑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通过空间感应到身后的人距离自己不到两米——正好在控制范围内！

意念一动，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响，那人直挺挺地倒下了。何雨柱转身，看到一个瘦高男子躺在地上，双眼圆睁却动弹不得——这是他用空间能力直接作用于对方神经系统的效果。

院门猛地打开，先前那个眼镜男冲了出来，手里竟握着一把手枪！

你是什么人？眼镜男厉声问，枪口对准了何雨柱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集中全部精力，空间能力全力发动。眼镜男的手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手枪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他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你会妖法？眼镜男惊恐地瞪大眼睛。

何雨柱没空理他，迅速捡起手枪，用裤腰带把两人捆了个结实。然后飞奔去最近的派出所报案。

两个小时后，何雨柱坐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外，面前是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他的故事已经重复了三遍——当然，隐去了空间能力的部分，只说自己是趁其不备偷袭得手。

小同志，你立大功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警官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这两人是潜伏多年的老特务了！根据初步审讯，他们正准备在下周国庆活动时制造爆炸！

何雨柱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直打鼓。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结束。

果然，第二天一早，公安局派车来接他，说是要配合调查。四合院的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贾张氏那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

看看，傻柱子犯事了吧？我就说这小子不老实！

何大清一脸担忧地追出来：柱儿，怎么回事？

没事，爸，何雨柱安慰道，公安同志就是请我去帮忙做几天饭。

这个借口显然站不住脚，但公安同志配合地点头，何大清将信将疑地目送儿子上了吉普车。

你是何雨柱？年长的男人开口，声音像冰碴子，那天下午，你在合作社附近见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何雨柱心里打鼓，他想起那天买盐时遇到的眼镜男，那人在胡同口来回走了三趟，皮鞋擦得锃亮，却在裤脚沾了块红泥——那是城郊废弃砖窑才有的土色。

是，我见过。他咽了口唾沫，我看他鬼鬼祟祟的，就...就跟了一段。

跟了一段？年轻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据我们调查，你不仅跟到了废弃院落，还单独制服了两名特务，缴获炸药三箱、电台一部！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哪来的胆子？

何雨柱头皮发麻。他确实用空间能力隔空取走了特务的手枪，又用空间意识暂时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但这些怎么说？他只能硬着头皮编：我...我从小跟胡同里的大爷练过摔跤，他们没防备...

接下来的二十七天，何雨柱被到了公安局。说是配合调查，实则住在单间里，每天面对同样的问题。他靠着每天偷偷喝灵泉水保持清醒，把说辞在心里磨了千百遍：碰巧撞见顺手制服害怕有同伙才没立刻报警。

四合院的流言蜚语像雪片似的飞。贾张氏坐在墙根跟人嚼舌根：我说吧，傻柱子准是犯了大事，指不定跟特务有勾连呢！

直到半个月后的清晨，公安干警把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杯热水：何雨柱，组织上查清楚了，你确实在抓捕特务行动中表现英勇，是个好青年。

公安部门甚至考虑过特招他进入反特战线，但何雨柱婉言谢绝了——他清楚记得，再过几年，公检法将是重灾区。

我还是想当个厨子。他憨厚地笑着说。

当何雨柱回到四合院时，发现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是...谁家办喜事？他拉住一个邻居小孩问。

贾家哥哥娶媳妇啦！新娘子可漂亮了，叫秦...秦什么来着...

何雨柱如遭雷击，手中的包袱地掉在地上。

秦淮茹？他干涩地问。

对对对！就是秦淮茹！

何雨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贾家门口贴着大红喜字，院里摆着八张桌子，宾客们正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喝酒。贾张氏穿着新做的黑棉袄，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在一起，正给客人敬烟。贾东旭穿着笔挺的蓝卡其布中山装，胸前戴着大红花，旁边站着的新娘...

新娘穿着红棉袄，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辫子，正是秦淮茹！她也看到了何雨柱，端着酒壶的手猛地一颤，黄酒洒在红棉袄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

贾东旭得意地搂住秦淮茹的腰，冲何雨柱扬了扬下巴：看见没？这是我媳妇秦淮茹！以后就是我贾家的人了！

宾客们哄堂大笑，有人起哄：东旭有福气啊！

何雨柱站在雪地里，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冻僵了。他看着秦淮茹低头时颤抖的肩膀，看着贾张氏那幸灾乐祸的脸，脑子里嗡嗡作响。

贾张氏端着酒杯走过来，故意提高嗓门：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何雨柱吗？刚从局子里出来，就来喝我们家喜酒了？真是稀客！

何雨柱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他看着秦淮茹，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歉意，一丝不舍，可她始终低着头，眼泪砸在红棉袄上，把那片酒渍晕得更大了。

何雨柱坐在炕沿上，看着窗外贾家门口的热闹景象。划拳声、嬉笑声透过窗户纸钻进来，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膜。他想起自己喝灵泉水时的清醒，想起制服特务时的冷静，想起背着秦淮茹到山洞里避雨的情景，可到头来，一切都像手里的雪，攥得越紧，化得越快。

秦淮茹还是嫁给了贾东旭。那个和秦淮茹生了三个孩子却早早挂在墙上的男人。而电视剧中他死后，她的媳妇三个孩子还有他的胖妈会寄在傻柱身上吸血，最后待他身上的血被榨干，还会被他巴心巴肝照顾的三个小白眼狼扔到桥下冻死，被野狗分尸。

不过，这一世，自己不是傻柱，更不会有傻柱那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