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朔五年的深秋,长安城笼罩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
吐蕃使团抵达京师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同程度的关注与猜测。
虽然国书的具体内容尚未公开,但高层官员们从未如此密集的朝会与皇帝近日深锁的眉宇间,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立政殿内,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伍元照并未如往常般与孩子们嬉戏,而是独自坐在临窗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战国策》,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她身着藕荷色常服,发髻简约,只簪了一支玉簪,神色平静,但微微蹙起的眉心和无意识轻叩榻沿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礼治一早便去了两仪殿与心腹重臣议事,至今未归。
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更漏滴答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落叶声响。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强度外交压力事件“吐蕃觐见”进入倒计时。
环境氛围:表面平静下高度紧张。目标人物“礼治”处于战略决策关键期,情绪状态:冷静压抑。
宿主身心状态:高度协同警戒,政治敏锐度全开,情感支持需求提升。
风险等级:极高(国家尊严、皇室威信直接挑战)。
紧急任务“殿前同心”发布:为目标人物提供极致情绪支撑与战略策应,维护帝国核心利益,确保外交场合绝对掌控力。】
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伍元照立刻放下书卷,起身相迎。
礼治大步走入殿内,挥手屏退了正要上前伺候的宫人。
他并未穿着朝服,而是一身玄色常服,更衬得面色凝重,眼底带着彻夜未眠的血丝,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元照,”他开口,声音因缺乏休息而有些沙哑,径直走到榻边坐下,“使者后日含元殿觐见。李积、刘仁轨等皆主张严词驳回,必要时可示以兵威。然裴炎等则认为,不宜过度刺激,当以羁縻为上,以免边衅再起。”
伍元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为他斟了一杯温热的参茶,递到他手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手背,传递着一丝暖意。
她在他身旁坐下,声音柔和却清晰:“陛下,诸位大人所虑,皆有道理。然则,此次非比寻常。吐蕃所请,触及国本,绝非寻常藩属乞请。若应对稍显软弱,非但国威受损,更会助长四方不臣之心。”
她微微倾身,目光坚定地望入礼治眼中:“臣妾以为,明日含元殿上,陛下需展现的是‘天威难测’之势。既要有雷霆之怒,驳其非分之想,令其知大唐不可犯;亦要有乾坤之量,不因使者狂悖而失人主风度,反显我朝气度恢弘。关键在于,要让吐蕃使者,乃至天下人明白,陛下之怒,源于其行径之卑;陛下之容,源于圣德之广。是非曲直,主动权永远在陛下手中。”
礼治静静听着,手中的茶杯温热透过瓷壁传来,稍稍驱散了他心头的寒意。他反手握住伍元照的手,力道有些重:“朕亦是此意。只是……这‘怒’与‘容’之间的分寸,拿捏不易。元照,你可知朕最忧心何事?”
伍元照心领神会,轻声道:“陛下是忧心,朝中或有声音,以为拒绝和亲,会断绝和平之机,甚至……或将此归咎于臣妾与萱儿?” 她直接点破了最敏感的可能。
礼治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与复杂,叹道:“知朕者,元照也。朕绝不容许任何人,借此非议中宫,攀诬公主!”
“陛下放心。”伍元照唇角勾起一抹淡然却自信的弧度,“臣妾既是皇后,便与陛下共担荣辱。萱儿是大唐的公主,她的命运,与国运一体。明日殿上,无论陛下做何决断,臣妾必与陛下同心同德。若有流言,臣妾自能应对。陛下只需依本心而行,维护大唐尊严,无需为臣妾与萱儿有丝毫顾虑。”
她的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与决心。
这不仅仅是对丈夫的支持,更是作为帝国皇后,对自身地位与责任的绝对自信。
礼治动容,将她揽入怀中,下颌轻抵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有妻如此,朕复何忧!明日含元殿,朕便让那禄东赞之子看看,何为天朝气象,何为帝后同心!”
第二节:夜色深沉,红袖添香
是夜,礼治在立政殿书房内,再次审视明日应对的细节奏章。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沉思的侧脸。伍元照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就着灯烛缝制一件给礼萱的小袄,针脚细密均匀。
偶尔,她会抬头看他一眼,适时地为他续上热茶,或递上一碟他喜欢的点心。
夜渐深,礼治揉了揉眉心,显出一丝疲惫。
伍元照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他身后,伸出纤长的手指,力度适中地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馨香,动作轻柔而专业,有效地缓解了他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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