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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历史天幕:永乐大帝 > 第62章 徐氏崩逝,燕王亦逝

洪武十四年十二月十四日夜,东宫承运殿内烛火通明,映照得殿中舆图上的“云南”二字格外清晰。朱棣身着玄色常服,腰间悬挂的玉带因久坐而微微偏移,他指尖按在昆明城的位置,眉头紧蹙。徐达、李文忠、徐允恭、李景隆四人分坐两侧,案上的茶盏早已凉透,没人有心思品饮——傅友德与蓝玉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征讨云南元廷梁王部已逾三月,虽连下数城,却在昆明外围遭遇顽强抵抗;不久前郭英率五万兵马驰援,试图牵制元军侧翼,战局依旧陷入僵持,每一日都有将士伤亡的奏报传回应天。

“傅将军在奏报中说,梁王把匝剌瓦尔密收拢残部,依托滇池布防,还勾结了大理段氏余孽,粮草能支撑半年之久,”李文忠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云南多山多水,我军不熟悉地形,强攻伤亡太大,若拖到雨季,粮草运输更难。”

徐达抚着花白的胡须指着地图上一个地名说,沉声道:“郭英的兵马已绕至澄江,可从后方袭扰元军粮道,但需派一支轻骑接应,打通与郭英的联络通道。”

朱棣微微颔首,刚要开口部署具体接应路线,窗外突然亮起一道惨白的天光,将承运殿内照得如同白昼——天幕,竟在深夜再次降临。众人皆是一怔,白日里天幕展现的迁都、修典、拓疆壮举犹在眼前,此刻深夜复现,不知又将揭示何等惊天之事。朱棣心中隐隐有种不安,那道光太过刺眼,全无白日里的恢宏气象,反倒透着一股彻骨的悲凉。

【天幕白光亮起,却没有如往日般直接展现场景,而是先浮现一行沉郁的文字:“永乐五年,于永乐大帝朱棣而言,是盛世初显的元年,亦是痛失挚爱的元年。”随后,文字渐隐,画面才缓缓展开——左侧是北京紫禁城营建工地的繁忙景象,工匠们正吊装巨大的梁木,城楼上“京师”匾额已初具雏形;中间是郑和第二次下西洋的船队抵达满剌加的场景,满剌加国王率百官跪拜,献上黄金与象牙;右侧是交趾布政使司的官员正在清点户籍,百姓们捧着新发放的土地凭证,脸上露出笑容。旁白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永乐五年,通运河工程进入关键阶段,北京新都营建如火如荼;郑和二下西洋归来,带回十余国朝贡,内帑充盈;安南平定,设三司管辖,南疆稳固。大明,正沿着盛世的轨迹疾驰。”】

【画面突然一转,所有繁荣景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南京皇宫东宫的寂静庭院。落叶满地,无人清扫,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得陈设愈发冷清。旁白的声音陡然低沉:“可这繁花似锦的盛世之下,却藏着朱棣一生最痛的失去——永乐五年七月,陪伴他三十年的徐皇后,病逝于坤宁宫,享年四十五岁。”】

【“轰”的一声,天幕中仿佛响起惊雷,画面定格在坤宁宫紧闭的朱漆大门上,门楣上的“螽斯衍庆”匾额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旁白一字一顿,带着泣血般的沉重:“这位与朱棣相濡以沫三十年的皇后,这位在靖难之役中守住北平根基的奇女子,永远离开了她守护一生的丈夫与大明。”】

“徐皇后……妙云……病逝……”朱棣僵在原地,指尖从舆图上滑落,重重砸在案几上,茶盏被震得跳起,凉透的茶水泼洒而出,浸湿了舆图上的“云南”二字,却丝毫未觉。他盯着天幕中那扇紧闭的坤宁宫门,仿佛那扇门后,就是他再也见不到的人。

“不……不可能……”朱棣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往日里沉稳的眼眸瞬间布满血丝,“妙云她……她当时才四十五岁……怎么会……”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玉带“啪”地撞在案角,断裂的玉扣滚落地面,碎成数片,如同他此刻的心。

徐达更是如遭雷击,猛地从座椅上弹起,双手死死抓住身前的案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骨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大丫头……我的妙云……”这位一生征战沙场、见惯生死的开国元勋,此刻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眼眶,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砸在冰冷的地砖上。那是他最疼爱的长女啊,自幼饱读诗书,随他学过兵法,十四岁嫁入燕王府,三十年相夫教子,刚熬到丈夫登基、成为皇后,竟就这么去了?徐达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喘不过气,徐允恭连忙上前扶住他,自己的眼眶也早已通红——那是他的亲姐姐,是从小护着他的长姐啊!

李文忠也惊得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与徐皇后相识多年,深知她不仅贤淑,更有过人的胆识与智慧,现如今早已传遍朝堂。这样一位奇女子,竟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他看向朱棣,只见往日里铁血威严的太子,此刻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李景隆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他虽与朱棣有隙,却也敬重徐皇后的为人。此刻见朱棣状若疯魔,徐达泣不成声,承运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就往外跑——四婶还在燕王府,绝不能让她听到这消息!可刚跑到殿门口,天幕的画面再次亮起,将他钉在原地。

【画面回溯,展现徐氏与朱棣的过往。洪武九年,十四岁的徐妙云身着嫁衣,踏入燕王府,与十六岁的朱棣拜堂成亲。烛火下,她羞涩却坚定地对朱棣说:“往后余生,妙云愿与殿下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朱棣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郑重:“此生有你,足矣。”旁白的声音温柔起来:“徐妙云与朱棣的婚姻,始于父母之命,却终于一生深情。婚后三十年,朱棣几乎所有的子女皆为徐妙云所生,其余一子一女生母不详,史料推测或为野史附会,或实为徐妙云所出。在后宫之中,朱棣对徐妙云的专情,堪称历代帝王之最。”】

【画面切换至靖难之役的北平城。洪武三十五年,李景隆率领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北平城内兵力空虚,仅余老弱残兵数千。徐妙云身着戎装,站在城楼之上,寒风掀起她的披风,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坚定。她对身旁的朱高炽说:“儿啊,北平是你父亲的根基,绝不能丢!你我母子,今日便与城池共存亡!”随后,她转身对城楼下的百姓喊道:“李景隆叛军来袭,若城破,必遭屠戮!愿守城者,无论男女老幼,皆可拿起兵器!”】

【镜头聚焦在城楼下的妇女们身上,她们本在哭泣发抖,听到徐妙云的呼喊,纷纷擦干眼泪,跑回家中取出菜刀、锄头,甚至拿起丈夫留下的铠甲穿上。徐妙云亲自为她们分发兵器,手把手教她们简单的防御动作:“守住城墙,就是守住你们的家!”在她的激励下,北平城内的妇女组成“娘子军”,与士兵们一同登上城楼,搬石头、浇滚油,死死抵御李景隆的进攻。旁白的声音激昂中带着悲痛:“‘督城中妇女乘城拒守’,这短短九个字的背后,是徐妙云非凡的军事才能与镇定气魄。正是这场北平保卫战的胜利,为朱棣争取了喘息时间,稳固了靖难后方,朱棣日后常对左右感慨:‘北平之守,皆皇后之功也!’”】

【画面一转,永乐元年十一月,南京皇宫举行立后大典。徐妙云身着皇后朝服,头戴凤冠,一步步走上奉天殿。朱棣亲手将皇后金宝交予她——那金宝并非洪武朝规定的龟纽,而是朱棣特意下旨改制的盘龙纽,龙纹威严,远超定制,历史上仅此一例。随后,礼部官员在承天门开读立后诏书,声音传遍应天城:“朕躬行天讨,无内顾之忧,实赖皇后徐氏之力……兹册立徐氏为皇后,同朕恭勤,保兹天命,君临尔万姓之上。”旁白补充道:“朱棣开创了明清两代册立皇后单独颁诏诏告天下的先河,册文中‘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登大宝,允赖相成’等语,字字皆是对徐妙云辅佐之功的认可——他从未将她视作普通后妃,而是与自己并肩打天下、守天下的伙伴。”】

【画面最后回到永乐五年的坤宁宫。徐妙云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朱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泪水无声滑落。徐妙云虚弱地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愿陛下……千秋万世……愿大明……长治久安……愿咱们的孩子……”话音未落,手便无力地垂下。朱棣抱着她的尸体,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呜咽,那是失去了整个世界的绝望。旁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悲凉:“徐妙云崩逝后,朱棣辍朝七日,亲自为皇后守灵,甚至一度阻止皇后下葬——他不愿接受,那个陪他走过三十年风雨的人,就这么离开了。自徐妙云去后,朱棣再未立过皇后,永乐一朝,皇后之位始终空悬,只因在他心中,这世间只有一个徐妙云,配得上大明皇后的尊荣。”】

当天幕画面最终定格在朱棣抱着徐妙云尸体恸哭的场景时,承运殿内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情绪。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朱棣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砸向地砖,发出“咚”的闷响,一下又一下,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染红了身前的地毯。他像个迷路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自责:“妙云她身体一直不好……当年在北平守城,她受了风寒,落下病根……我还让她生了那么多孩子……是我累着她了……是我害了她啊!”

夫妻过往的情分,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大婚时她羞涩的笑容,靖难时她守城的决绝,登基后她在后宫操劳的身影,生病时她强撑着为他熬汤的模样……那些细碎的温暖,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子,凌迟着他的心。他想起白日里天幕展现的永乐五年盛世,通运河、建新都、下西洋、平安南,那时的他何等意气风发,可原来,那盛世的背后,是他失去了一生挚爱。“没有她……这盛世还有什么意义……”朱棣的哭声越来越大,从压抑的呜咽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

徐达早已泣不成声,被徐允恭扶着,才能勉强站立。他看着跪倒在地、自伤自责的朱棣,心中既是悲痛,又是心疼。他的大丫头,嫁给朱棣后从未享过几天清福,跟着朱棣南征北战,操持家务,辅佐夫君,最终却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可他更明白,朱棣此刻的痛苦,绝不亚于他这个父亲。“老四……节哀……”徐达张了张嘴,却只说出这四个字,再多的话,都被泪水堵在了喉咙里。

李文忠连忙上前,想要扶起朱棣,却被朱棣一把推开。“别碰我!”朱棣嘶吼着,眼神猩红,如同受伤的野兽,“是我害了她!”他猛地抓起案几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划——他要赎罪,要让这疼痛麻痹心中的巨恸。

“殿下不可!”李文忠眼疾手快,一把夺下匕首,死死按住他的手腕。徐允恭也连忙上前,与李文忠一同将朱棣按住。“殿下,此事还尚未发生,太子妃定然不愿看到您这样作践自己!”李文忠急声道。

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朱棣的软肋,他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只是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发出绝望的呜咽。李文忠与徐允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心疼——这位铁血太子,终究还是败给了失去挚爱的痛苦。

而跑出承运殿的李景隆,此刻正跌跌撞撞地往燕王府赶。他跑得太快,几次险些摔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绝不能让四婶听到这消息!可刚跑到燕王府门口,就看到徐妙云的贴身侍女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跑来,连忙上前问道:“李景隆大人,东宫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方才天空亮得吓人,殿下他……”

李景隆刚要开口遮掩,就听到府内传来徐妙云温和的声音:“是九江来了吗?让他进来吧。”他心中一沉,知道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府中。

燕王府的书房内,徐妙云正坐在窗前看书,手中捧着一本《左传》,书页上还放着一支未写完的毛笔。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青布衣裙,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的容颜。自从朱棣暂代朝会以来,每日都忙到深夜,她便习惯了在书房等他回来,有时看书,有时为他缝补衣物。

听到脚步声,徐妙云抬起头,看向李景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景隆,这么晚了,东宫那边可是有急事?你四叔他……”话未说完,她便看到李景隆脸色惨白,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四婶……”李景隆咬了咬牙,实在无法开口,只能含糊道,“四叔他……他在东宫议事,突然……突然有些不舒服,您快去看看吧!”

徐妙云心中一紧,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左传》“啪”地掉在地上。她太了解朱棣了,他向来身体强健,从未说过不舒服,更何况是在议事时突然不适。再看李景隆的模样,绝非“不舒服”那么简单。“景隆,你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妙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就在这时,天空中再次亮起天光,虽然隔着窗户,那惨白的光线却依旧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徐妙云抬头望去,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不再追问李景隆,转身抓起椅背上的披风,快步往外走:“备车!快备车!去东宫!”

侍女连忙跟上,为她披上披风。徐妙云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王府大门。坐进马车的那一刻,她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是云南战事失利了?还是父皇的病情加重了?抑或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催促车夫:“快!再快一点!”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声响,如同敲在徐妙云的心上。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披风,指节泛白,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陪在朱棣身边。

“老四……”朱元璋的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同为帝王的共鸣,是失去至亲的痛。“失去最亲的人……那种滋味,比挨刀子还疼……”朱元璋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当年咱妹子没了,咱就想杀人,杀尽那些害咱亲人受苦的人!现在老四的媳妇没了,他心里的苦,咱懂……”

马皇后放下手中的苹果,轻轻拍着朱元璋的手背,眼中满是怜惜:“重八,老四重情,妙云也是个好的,可惜了……”她看着天幕中朱棣为徐妙云守灵的场景,不由感叹道,“老四比重八你更重感情。天子为皇后守灵,纵观历朝历代,怕是也只此一例了。”

朱元璋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他想起自己与马皇后的情分,也是相濡以沫,可他是开国皇帝,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从未像朱棣这般,敢在天下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这小子,倒是比咱活得真性情些,”朱元璋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些,“徐丫头配得上他这份心。北平保卫战,一介女流能拉起娘子军守城,这份胆识,比朝中那些只会空谈的腐儒强百倍。老四能有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可惜……天不假年啊。”

马皇后叹了口气:“徐丫头跟着老四,没享过几天安稳日子。从应天府到北平,再到日后的坤宁宫,她始终在为老四操劳,为大明操劳。现在走了,老四心里定然是空了一块。”

朱元璋的目光重新投向天幕,看着朱棣抱着徐妙云尸体恸哭的模样,想起白日里天幕展现的永乐盛世,突然开口道:“等咱病好了,就传老四来乾清宫。咱不训他,也不催他理政,就陪他坐会儿。”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轻轻点头:“陛下说得是。老四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能懂他的痛。”

说话间,天幕的光线渐渐黯淡,徐妙云病逝的画面缓缓隐去,只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乾清宫内,朱元璋靠在床头,眼神放空,不知是在怀念逝去的亲人,还是在心疼那个失去挚爱的儿子。马皇后默默捡起地上的瓷片,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他的思绪——帝王之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悲苦。

承运殿内,朱棣依旧瘫坐在地上,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天幕消失的方向,一遍遍地唤着“妙云”。李文忠与徐允恭守在一旁,束手无策,只能默默陪着他——此刻任何劝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殿下……”徐允恭蹲下身,声音哽咽。

朱棣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回应。他的世界,仿佛随着徐妙云的离去,彻底崩塌了。那个在他出征时为他整理行装的人,那个在他失意时为他加油鼓劲的人,那个在他登基后为他打理后宫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女的惊呼:“娘娘!您慢些!”

朱棣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跄着想要站起身:“妙云?是妙云来了吗?”

可当他看到走进殿内的徐妙云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她,穿着素雅的青布衣裙,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分明是活生生的模样。可天幕中她病逝的场景太过真实,那冰冷的尸体,那绝望的恸哭,还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殿下!你怎么了?”徐妙云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额头的伤口和满身的狼狈,心疼得不行,连忙从袖中取出手帕,想要为他擦拭血迹,“你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棣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他看着眼前的徐妙云,眼神空洞,声音颤抖:“你……你不是已经……”

徐妙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中的手帕掉落在地:“朱棣,你胡说什么呢?我好好的,怎么会……”她环顾四周,看到徐达泣不成声,李文忠神色凝重,徐允恭红着眼眶,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告诉我!”

徐达看着女儿担忧的模样,心如刀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实在无法告诉女儿,她未来会英年早逝,会让她的丈夫痛不欲生。

李文忠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刚要开口掩饰,朱棣却突然疯了似的冲上前,紧紧抱住徐妙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妙云!你别走!别离开我!”朱棣的哭声撕心裂肺,泪水浸湿了徐妙云的衣裙,“我错了,我不该让你那么辛苦,我不该让你受委屈,你别走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什么盛世,不要什么帝王之位,我只要你好好的!”

徐妙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没有挣扎。她能感受到朱棣身体的颤抖,能听到他心中的绝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朱棣此刻需要她。她轻轻拍着朱棣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安慰:“四郎,我不走,我就在这儿,一直在。你别害怕,有我呢。”

“真的吗?”朱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真的,”徐妙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为他擦去泪水,“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打天下,陪你守大明,陪你到老。”

朱棣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心中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他紧紧抓住徐妙云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松开。他知道,眼前的妙云是真实的,是属于现在的,他不能再失去她。从今天起,他要好好待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苦,受一点累。

徐允恭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只有姐姐,才能让姐夫从绝望中走出来。

徐达也渐渐平复了情绪,看着女儿和女婿,心中百感交集。他只希望,天幕中的未来能够改变,他的大丫头能够长命百岁,能够陪着老四,好好地活下去。

过了许久,朱棣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徐妙云为他处理了额头的伤口,又端来温水,让他喝下。朱棣握着徐妙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徐达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老四,云南的战事……”

朱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不仅是徐妙云的丈夫,更是大明的太子,肩上担着万千百姓的安危。云南的战事不能再拖,将士们还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国家大事。

“云南的战事,再议吧,”朱棣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沙哑,却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传令傅友德与郭英,采用围而不攻的策略,切断元军的粮道与水源,拖垮他们。同时,命户部加急运送粮草与药品至前线,务必保障将士们的补给。”

李景隆等人连忙拱手应道:“末将遵令!”

“魏国公,”朱棣看向徐达,“您经验丰富,云南的战事就劳烦您多费心,帮孤盯着些。若有任何变故,即刻禀报。”

徐达点了点头:“殿下放心,老夫会亲自处理。你……好好陪着妙云,别再让她担心了。”

朱棣看向徐妙云,眼中满是愧疚:“妙云,让你担心了。”

徐妙云摇了摇头:“国事为重,我明白。你放心去忙,我会在东宫等你回来。”

朱棣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仿佛在汲取力量。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艰难险阻,但只要有妙云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曹国公,”朱棣转向李文忠,“你负责安抚朝中百官,就说孤近日偶感风寒,政务暂由几位大学士协助处理。关于天幕之事,严禁任何人外传,尤其是关于妙云的部分,若有违者,以谋逆论处!”

李文忠心中一凛,连忙应道:“臣遵旨!臣定会严加管束百官,绝不泄露半个字!”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若传出去,不仅会引起朝野震动,更会对太子的声誉造成影响。

朱棣点了点头,站起身,紧紧牵着徐妙云的手:“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诸位大人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徐达、李文忠、徐允恭、李景隆纷纷躬身行礼,退出了承运殿。

殿内只剩下朱棣与徐妙云两人。朱棣转过身,紧紧抱住徐妙云,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轻柔:“妙云,有你在,真好。”

徐妙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中满是温柔:“我会一直在。”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寂静的承运殿内,显得格外温馨。朱棣知道,天幕中的未来或许无法改变,但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大明的江山。他不会让那个失去挚爱的永乐大帝重现,他要做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君主,与他的妙云,一同见证大明的盛世繁华。

次日清晨,朝会如期举行。朱棣没有出现。百官心中疑惑,纷纷猜测太子为何缺席。

“昨日深夜东宫方向有白光亮起,想必是天幕又显现了什么,太子殿下许是因此事耽搁了?”

“我听说太子殿下昨日在东宫议事时突然不适,会不会是病情加重了?”

“不对劲,徐帅今日神色凝重,李文忠大人也频频皱眉,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百官私下议论纷纷,心中充满了揣测。江南文官们更是心有余悸,想起前日太子怒杖文官的场景,生怕又出了什么变故,让自己遭殃。

吴伯宗与邵质站在文官队列中,神色担忧。他们昨日并未参与东宫的议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徐达与李文忠的神色来看,事情定然不小。

“吴大人,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是因为天幕之事,与徐帅等人起了争执?”邵质压低声音问道。

吴伯宗摇了摇头:“不好说。但昨日深夜天幕亮起,想必是揭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切勿妄加揣测,免得惹祸上身。”

邵质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在事情不明朗之前,任何猜测都可能带来危险。

武将队列中,傅友德的儿子傅让站在那里,心中满是焦急。他父亲率军在云南征战,至今未有捷报,昨日太子又突然不适,他担心云南的战事会因此受到影响。

“三丫头,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是因为云南的战事烦心,才病倒的?”傅让拉住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小声问道。

李景隆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复杂:“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昨日我在东宫,见太子殿下情绪激动,似乎是因为天幕之事。云南的战事,徐帅已经传令暂缓强攻,采用围而不攻的策略,你不必太过担心。”

傅让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徐达站在御座旁,看着议论纷纷的百官,沉声道:“太子殿下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这几日早朝暂且作罢,政务暂由几位大学士协助处理。云南战事,老夫已传令傅友德与郭英,采用围而不攻的策略,诸位大人不必担忧。今日朝会,主要商议江南漕运之事,户部尚书郁新,你先说说情况。”

郁新连忙出列,躬身道:“回徐帅,江南漕运近日较为顺畅,但部分河道因年久失修,出现了淤塞的情况,影响了粮食的运输速度。臣恳请朝廷拨款,疏通河道,以保障漕运的畅通。”

徐达点了点头:“此事关乎民生,不可拖延,各部的事情各部拟个折子上来。工部即刻选派工匠,前往江南疏通河道,所需经费由户部拨付。”

“臣遵旨!”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齐声应道。

朝会继续进行,百官们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疑惑,但见徐达处理政务有条不紊,也渐渐放下了心。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东宫之内,正藏着一个足以震动朝野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将会影响大明未来的走向。

东宫寝宫内,徐妙云正为朱棣准备早餐。朱棣坐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温柔。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但对徐妙云的依赖却愈发强烈。

“妙云,别太累了,让下人去做就好。”朱棣站起身,走到徐妙云身边,想要接过她手中的碗。

徐妙云笑着躲开:“这点小事算什么,你坐着就好。你昨日受了伤,又哭了那么久,肯定饿坏了,我亲自为你做些清淡的,补补身子。”

朱棣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中暖暖的。他知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只要有妙云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

“妙云,”朱棣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昨日天幕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我不会让它发生的。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长命百岁,我们还要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一起看着大明变得越来越强盛。”

徐妙云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四郎,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与你一同面对。”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早餐过后,朱棣来到书房处理政务。徐妙云坐在一旁,为他研磨,偶尔为他递上一杯热茶。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映照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温馨。

朱棣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充满了动力。他知道,他不仅要守护好身边的人,更要守护好大明的江山。他要推行新政,发展经济,加强边防,让大明变得更加强盛,让百姓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他要让妙云看到,他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没有辜负大明的百姓。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朱棣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的人生,也将翻开新的一页。他会带着对妙云的爱,带着对大明的责任,坚定地走下去,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盛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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