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封雪：从杂役到仙尊 第39章 苦尽甘来？不，是苦瓜开大会

楚景耀的昏迷让所有人都慌了神。紫芙手忙脚乱地给他喂下最好的护心丹，凌波和文鸿联手输入温和的灵力梳理他紊乱的气息，墨尘渊则警惕地守在周围，防止任何意外。

苏清鸢跪坐在楚景耀身边，看着他苍白如纸的俊脸，想起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样子，再对比此刻的脆弱不堪，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涩。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仿佛这样能传递一些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楚景耀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痛苦，还有一丝未散尽的恐惧。

“景耀，你怎么样？”凌波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

楚景耀张了张嘴，想扯出个惯有的笑容，却发现嘴角沉重得抬不起来。他目光扫过围着他的众人，看到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再想起幻境中他们因自己而惨死的画面，心脏一阵剧烈的抽痛。

他没有回答凌波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依旧握着他手的苏清鸢，声音沙哑得厉害：“苏姑娘……对不起……”

苏清鸢一愣：“楚公子，你为何道歉？”

楚景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是破碎的决然：“我来自上古楚家，一个……已经覆灭的家族。”他艰难地开口，将幻境中看到的家族被污蔑、父母惨死、自己背负着沉重使命逃亡的画面，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他没有提及苏清鸢和蕴灵石可能的关键，只说了那关乎诸天万界的“通道”和“钥匙”，以及自己隐藏身份带来的潜在危险。

“……我就是一个灾星，谁靠近我，都会变得不幸。”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抽回被苏清鸢握住的手，“你们……离我远点比较好。”

众人听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们猜到楚景耀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背后是如此血海深仇和惊天重担。

就在这时，苏清鸢反而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不！你不是灾星！”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众人，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的灵脉，不是天生的废物……是我爹娘，为了保护我，亲手封印的。”她将自己幻境中所见，父母被囚禁、灵脉被封印的真相，以及自己想要解开封印、寻找真相的决心，也哽咽着说了出来。“他们让我平凡地活着，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永远活在欺骗和隐瞒里！”

她的话音刚落，一向清冷示人的凌波，也低垂了眼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闲宗……并非隐世，而是……被仇家所灭。师尊临终前，将我们几人送了出来。我们……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她简短的几句话，却道尽了宗门覆灭的惨痛和流亡的艰辛。

紫芙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抱住凌波的胳膊，抽噎着说：“我……我从小就怕身边的人离开……我怕我炼的丹药救不了你们……我怕得要死……”

连最沉稳的文鸿，也推了推眼镜，掩饰着微红的眼眶，低声道：“我痴迷推演，总想算尽一切，护得周全……却次次在真正的天机与变数面前，感到无力……”

墨尘渊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这群突然卸下所有伪装、将内心最深的伤疤和脆弱摊开在彼此面前的人，冰冷的眸子里也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自己在那冰冷家族中感受到的漠视与打压，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与此刻眼前这群人抱团取暖的悲伤，何其相似。

一时间，万象归元台上，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和沉重的呼吸声。

五个（加上昏迷初醒的楚景耀）身世坎坷、各自背负着沉重秘密和痛苦的“小苦瓜”，在这一刻，因为极致的信任和同样的伤痕累累，彻底放下了心防。

楚景耀看着苏清鸢紧紧握着他的手，听着她带着哭腔却坚定的维护，看着凌波、紫芙、文鸿眼中同样的痛楚与理解，再看看一旁沉默却眼神复杂的墨尘渊，一直强撑的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他猛地反手握紧了苏清鸢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却无法抑制地从指缝中汹涌而出。从家族覆灭那日起，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地哭过。他总是笑着，用玩世不恭来掩盖内心的荒芜和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反复说着这三个字，不知是在对逝去的家人说，还是对眼前这些被他“牵连”的伙伴说。

苏清鸢也再也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声痛哭起来，为父母不知所踪，为自己被封印的灵脉，为这些年受尽的委屈。

凌波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紫芙扑到文鸿怀里，哭得不能自已。文鸿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就连墨尘渊，也默默转过身，仰头看着秘境虚幻的天空，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这一刻，没有上古家族的传人，没有天道祝福的幸运儿，没有清冷的大师姐，没有活泼的药师，没有博学的阵法师，也没有冰冷的剑修。有的，只是一群在命运洪流中挣扎、遍体鳞伤、终于找到彼此可以依靠的……可怜人。

他们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前半生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随着泪水冲刷干净。

这哭声，是宣泄，是疗愈，也是彼此盟约的序曲。

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噎。楚景耀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看着同样眼睛红肿的众人，尤其是靠在他肩上、眼睛肿得像桃子的苏清鸢，终于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真实的、释然的笑容。

“好了……哭完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轻松了许多，“以后，我们这群‘苦瓜’，就凑合着一起‘苦中作乐’吧。”

苏清鸢抬起头，看着他，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凌波整理了一下情绪，恢复了清冷，但眼神柔和了许多：“走吧，土灵珠还在等着我们。”

紫芙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对！我们要一起变得更强！强到没人能再欺负我们！”

文鸿推了推眼镜：“根据能量残留推断，土灵珠应在归元台核心。”

墨尘渊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苏清鸢和楚景耀身上停留一瞬，淡淡道：“跟上。”

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卸下了千斤重担，五个（加一）小苦瓜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他们相互扶持着，擦干眼泪，带着更加坚定的眼神，走向万象归元台的最深处。

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这一次，他们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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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