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封雪：从杂役到仙尊 第19章 归途陌路 暗流初涌

在五魂山边缘，两拨人马终究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刻。

楚景耀的伤势在紫芙不惜灵药的救治和文鸿的辅助调理下，总算稳定下来，但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需要紫芙搀扶着才能站稳。他看向苏清鸢，脸上努力想挤出平日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却因虚弱而显得有些勉强：“苏姑娘，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回去后……多加小心。”

苏清鸢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这几日的生死与共，云闲宗众人的洒脱与维护，尤其是楚景耀数次舍身相救，都在她冰冷的心湖中投下了温暖的石子。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楚公子，紫芙师姐，文鸿师兄，凌波师姐，一路保重。救命之恩，清鸢铭记。”

凌波对着墨尘渊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目光在苏清鸢身上停留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文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依旧平淡：“后会有期。”紫芙则拍了拍苏清鸢的肩膀，塞给她一个小巧的玉瓶，低声道：“里面是些调理气血、固本培元的丹药，你身子骨弱，留着防身。若是……在青云宗待不下去了，随时来云闲宗找我们。”她的话意有所指，带着真诚的邀请。

苏清鸢握紧微凉的玉瓶，鼻尖微酸，再次道谢。

墨尘渊站在青云宗队伍前，对着云闲宗四人拱手：“诸位，保重。”

没有过多的寒暄，云闲宗四人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山雾之中。苏清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怅然若失，仿佛带走了一片难得的暖意。

回程的路，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赵琳自从那日山坳中被紫芙警告、被墨尘渊彻底无视后，便如同一个失去魂魄的木偶，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面。她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不与任何人交流，甚至连其他弟子偶尔投来的、带着复杂意味的目光也毫无反应。墨尘渊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她一眼，甚至连下达指令都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她像一道格格不入的灰色影子，游离在队伍之外。

苏清鸢则安静地跟在队伍中，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她后背的灼伤在紫芙留下的药膏作用下好了大半，只是体内那场五行造化之后，依旧感觉不到灵力，但身体似乎轻盈坚韧了许多，五感也越发敏锐。她偶尔能察觉到墨尘渊投向她的、带着复杂探究意味的目光，但她都假装不知，只是默默赶路。对于赵琳的异常沉默，她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有警惕。

数日后，青云宗那熟悉的山门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巍峨的山峰，缭绕的云雾，庄严肃穆的气息，与五魂山的险恶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守门弟子见到墨尘渊带队归来，连忙躬身行礼。

“大师兄回来了！”

消息很快传开。一行人径直前往主殿向掌门和诸位长老复命。

主殿之内，气氛庄重。掌门玄诚子端坐上首，两旁分坐着几位气息浑厚的长老，包括对苏清鸢多有照拂的七长老。

墨尘渊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地将此次青雾山、五魂山之行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包括遭遇其他宗门争夺、发现陨星草、与云闲宗合作、最终夺得五株并依约分配，以及楚景耀为救苏清鸢重伤等事。他叙述客观，并未添油加醋，但也未曾隐瞒苏清鸢的关键作用。

当听到云闲宗分走三株陨星草时，几位长老眉头微蹙，但听到楚景耀重伤的缘由以及苏清鸢的机智，又都微微颔首，觉得墨尘渊的处理虽让宗门利益略有损失，却在道义和实际情况上无可指责。

掌门玄诚子目光扫过众人，在低着头的赵琳和安静的苏清鸢身上略作停留，最终缓缓开口：“尘渊处事公允，顾全大局，不错。苏清鸢虽无灵根，然临危不乱，智勇可嘉，念你有功，特许你入外门丹房，担任药童，可翻阅基础丹方典籍，望你好生珍惜。”

这算是宗门对苏清鸢的认可和安置。从一个杂役到外门药童，地位略有提升，也有了接触丹药知识的机会。

苏清鸢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平静地行礼：“谢掌门，诸位长老。”

对于赵琳，掌门并未多言，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其他长老也默契地没有询问她在此行中的表现，那种无声的忽视，比直接的斥责更令人难堪。

赵琳自始至终低着头，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毫无所觉。

复命结束，众人退出大殿。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赵琳便像是逃离般，第一个冲回了自己在内门的居所——“琳轩阁”。她“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启动了简单的隔音禁制。

原本雅致温馨的房间，此刻在她眼中却充满了讽刺。她猛地将桌上的一套精美茶具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怨恨而扭曲得狰狞可怖。

“苏清鸢……苏清鸢！”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毒怨，“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废物！贱人！”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墨尘渊冰冷的无视、其他弟子鄙夷的目光、紫芙那充满威胁的警告，以及苏清鸢那张看似平静无波的脸！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墨师兄的另眼相看？凭什么云闲宗那些人都围着你转？凭什么我赵琳要落到这步田地，像个隐形人一样被所有人忽视？！”她疯狂地低吼着，像一头被困的绝望野兽。

她跌坐在地，任由破碎的瓷片刺痛肌肤，眼神却越来越阴狠，如同淬了毒的匕首。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她死死攥紧拳头，任由指甲掐破掌心，鲜血直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疯狂的弧度，“现在动不了你，不代表以后动不了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个废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无葬身之地！我赵琳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疯狂的诅咒和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如同黑暗中蔓延的毒藤。她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必须更小心，更隐蔽。但苏清鸢，必须死！这已经成了她扭曲心灵中唯一的执念。

与此同时，苏清鸢正默默走向分配给她的、位于外门丹房附近的一间简陋小屋。她并不知道赵琳那恶毒的誓言，但直觉让她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她回头望了一眼内门的方向，眼神平静而坚定。

无论前路还有多少暗箭，她都会走下去。为了那微弱的希望，为了那些给予她温暖的人，也为了她自己。

新的身份，或许是另一段更加艰险却也更加精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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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