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现世始皇归来 第85章 朝堂惊变 纸墨生辉

数日后，大朝会。

咸阳宫大殿庄严肃穆，百官列队。每名重臣的案几前，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张微黄平整的“安稷纸”。一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吸引着所有惊疑不定的目光。

始皇嬴政高踞御座，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声道：“诸卿案前之物，名曰‘纸’。乃安稷君为解《大秦药典》编纂、农技推广之困，历时五月，匠心所成。今日，便请诸卿亲自一试。”

一、 继承人的远见：扶苏的仁政视角

长公子 扶苏 位于百官前列，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张纸，动作轻柔，仿佛手中是易碎的珍宝。他先是仔细观察其纹理，然后提笔，在上面缓缓写下一个“仁”字。墨迹浸润均匀，字迹温润舒展。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憧憬的光芒，声音清朗而充满热忱：

“父圣！此纸轻薄胜绢，平整如砥，笔墨落于其上，流畅自如！若我大秦律法、先贤典籍，皆能以此物抄录传播，天下寒门学子，将不再受简牍繁重、缣帛昂贵之苦！知识得以普及，教化得以广布，这……这实乃推行仁政、启迪民智之无上利器！安稷君之功，泽被万世！”

他的话语，立刻引起了众多儒生出身官员的深深共鸣，纷纷点头称善。在扶苏眼中，这张纸不仅是书写的工具，更是承载他“教化天下”理想的神器。

二、 天子近臣的务实：蒙毅的效能洞察

位于嬴政御阶之侧的 上卿蒙毅，神情专注而务实。他没有立刻书写，而是先用手反复感受纸张的韧性，又将其对着殿外光线查看厚薄是否均匀。随后，他才取过一支笔，以处理政务时特有的迅捷速度，写下几行奏事摘要。

放下笔，墨迹瞬息稍干。他转向始皇，恭敬而有力地陈述：

“陛下，臣方才试写，此纸受墨快干，字迹清晰永不霉变，远超竹木；其轻薄挺括，百卷奏章的内容，亦可纳入一袖之中。无论是前线军报的传递，还是各地政务的奏对，效率都将提升十倍不止！且其原料易得，造价必远低于缣帛，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安稷君此举，非止奇巧，实乃固本强邦之基石！”

蒙毅的评价，从帝国行政效率和国家成本的角度，给予了最坚实、最权威的肯定。

三、 群臣的共鸣与帝心的决断

有了扶苏从“文教”和蒙毅从“政效”两个层面的定调，整个朝堂的氛围被彻底引爆。

丞相李斯 率先小心地拈起一张纸，手指反复摩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此物……轻若无物，竟如此平滑坚韧？”他下意识地用手掂了掂，仿佛在确认这并非幻觉。

武将王翦之子王贲 性格更直率些，他拿起纸用力一抖，纸张发出“哗”的脆响，却完好无损。“嘿！比鞣制的皮革还轻韧！”他惊讶地低呼出声。

而掌管财政的治粟内史 则双眼放光，已经下意识地在心中盘算：“若以此物替代竹简、缣帛，朝廷文书往来、典籍抄录，能省下多少人力、运费与资财……”

笔墨落纸的震撼

当宦官为众人分发笔墨后，真正的惊叹才刚刚开始。

李斯是书法大家，他屏息凝神，提笔蘸墨，在那光滑的纸面上落下一笔。墨迹接触纸面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流畅与可控，毫无竹简的滞涩，也无缣帛的晕染。他笔走龙蛇，一篇奏对顷刻而就，字字清晰，笔锋锐利，神采更胜以往！

“妙极！”李斯忍不住抚须赞叹，“笔墨之意，尽可舒展于此方寸之间！此物于书写一道，实乃神器！”

更令人叫绝的是，一位擅长绘图的 史官 奉命在纸上绘制大秦疆域草图。只见他笔尖轻点，山川河流的轮廓精细呈现，细节之处远比在竹简上刻划要轻松和准确百倍。他激动得声音发颤：“陛下！有此神物，天下舆图、工程图谱，皆可精细描绘，传于后世而无失其真！此乃社稷之福啊！”

从质疑到狂喜

起初还有些保守的老臣持观望态度，此刻也按捺不住，纷纷提笔尝试。一时间，大殿内尽是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惊叹。

“看！墨迹顷刻即干，却丝毫不褪！”

“如此轻薄，一卷竹简的内容，以此物记载，不过寥寥数张，轻便易携！”

“若能刊印律法、下发政令，天下吏员再无需为搬运简牍所累，政令通达，何止提速十倍！”

狂喜的氛围弥漫开来。这些帝国的核心决策者们，太清楚此物将带来怎样的变革。它不仅仅是书写材料的革命，更是治理效率的飞跃，是文明传播的加速器！

四、 帝心与未来

嬴政满意地看着殿下群臣失态的场景，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要让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他亲自支持、安稷君创造的，是何等伟业。

嬴政将殿下群臣，尤其是长子扶苏与心腹蒙毅那发自内心的赞叹尽收眼底，他深知，此物已获得了最核心的支持。他缓缓起身，声音带着开创纪元的决断之力，响彻大殿：

“诸卿既已亲验，”始皇的声音带着无可置疑的威严，“既如此，朕决意：立‘大秦造纸司’，由安稷君总领其事！自即日起，朝廷重要文书，律法修订、舆图绘制，皆此纸张为准。造纸司将全力扩产，优先保障官府、学宫之用。”

他的目光扫过扶苏与蒙毅，李斯，亦扫过全场：“望诸卿善用此利器，内修政理，外传教化，共强盛我大秦！”

“臣等谨遵陛下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蕴含着无比的兴奋与期待。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全新的时代，随着这一张张轻薄的纸，已然降临。它承载的，将是比竹简时代浩瀚百倍的智慧与力量，而这力量的源头，正是那位屡创奇迹的安稷君——东方明珠。

扶苏与蒙毅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振奋。他们深知，手中这轻薄的一方纸，正与那位屡创奇迹的安稷君一起，深刻地塑造着这个帝国的未来。

五 星夜对谈，文明新篇

盛大的朝会散去，咸阳宫在夜色中重归静谧。然而章台宫后殿的书房内，灯火却长明不熄。

嬴政没有传召，而是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再次来到了安稷君府。他踏入庭院时，东方明珠正站在那棵大树下，仰望着漫天星河，手中轻轻摩挲着那张写着“秦”字、绘着草药图的首张纸，侧影在月光下显得宁静而深远。

“还在想它？”嬴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东方明珠回身，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漾开一个无比明亮、毫无保留的笑容，将那纸张轻轻递给他：“是啊，陛下。感觉像做梦一样。您看，知识、思想、律法、艺术……今后，都可以被它如此轻便地承载。”

嬴政接过那张纸，指尖感受着其独特的纹理，目光灼灼：“不是梦。明珠，你可知，你今日献上的，并非只是一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颤栗的激动，“你献上的是 ‘时间’ ，是 ‘空间’！”

东方明珠心头一震，为他精准的概括。

“时间？”她轻声问。

“不错！”嬴政负手而立，望向星空，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未来，“竹简笨重，典籍难以复制，多少先贤智慧囿于高阁，或毁于战火，或失于路途。而此纸轻便，可大量抄录！百卷竹简之内容，不过寥寥数册。这意味着，知识可以更快地传递，更广地传播，更久地保存！后世子孙，将能轻易读到今日之思想，千载之智慧，得以跨越时间，汇聚于他们的案头！”

“那……空间呢？”她继续引导，心潮随之澎湃。

“空间，便是天下！”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扫过无形的疆域，“朕书同文，欲使天下车同轨，行同伦。然政令、律法、农技、医方，受制于简牍，传播何其迟缓！边陲之吏，数月方能得一道诏令；乡野之民，难闻朝廷德音。但有了此纸！”

他拿起那张纸，用力一展，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

“政令可朝发夕至，通达四海！律法可刊印成册，人手一卷！你的《大秦药典》、农桑之技，皆可化为万千图册，深入每一个里社，惠及最偏远的村落！朕的思想，帝国的意志，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广度，覆盖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这，便是你开拓的‘空间’！”

他的话语，如同一幅宏伟的蓝图，在夜色中徐徐展开。东方明珠看着他，看着这位千古一帝眼中燃烧着的、不再是征服疆土的野心，而是塑造文明形态的磅礴气魄。

“所以，陛下，”她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仰望星空，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我们创造的，不仅仅是一种书写的材料。我们是在 为文明的灵魂，打造一艘更轻、更快、能航行更远的舟船。它承载的，将是整个帝国的智慧与力量，驶向一个……我们或许都无法想象，但必定更加辉煌的未来。”

“我们？”嬴政捕捉到了这个词，他侧头看她，深邃的眼眸中映着星光与她。

“是的，我们。”东方明珠坚定地回望他，笑容温暖而自信，“陛下赋予它推行天下的权威和力量，而我，只是侥幸为这艘船找到了合适的龙骨与风帆。它唯有在陛下的掌舵下，才能真正启航，乘风破浪。”

四目相对，无需再多言语。一种超越君臣、近乎于“同道”的深刻理解与信任，在这片星空下无声地流淌。他们共同握着那张薄薄的纸，也共同握住了开启一个全新时代的钥匙。

嬴政的唇边，最终勾勒出一抹真切而舒展的笑意。

“那便，与朕同行，看看这艘船，能驶向何方。”

这一夜，文明的航向，因他们而悄然改变。